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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打的,看似最嚴重的臉,反而是最不痛的。 …… 晚上河堤上也是不得閑的,醫療組倒是可以早一點休息,但白天睡得太多,廖青梅根本睡不著,打著手電筒,就上了河堤,打算去看看水位又降到了哪。 “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嗎?”顧銘朗看到站在河堤上的身影,心里長長松了一口氣,走過去脫下外衣披在廖青梅的肩膀上。 天知道他往醫院去撲了個空的時候,心里有多擔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什么也不記得了 顧銘朗這么問,其實并不需要廖青梅回答,現在汛情這么緊張,哪怕水位漸漸在降,但河道主流壓力還是很大,天天都在擔心哪一處決堤,廖青梅在醫院呆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你怎么回來了?”廖青梅回握住顧銘朗的手,心里酸酸澀澀地,卻又分外高興滿足。 顧銘朗為什么會這個時候回來,除了擔心她,再沒有別的可能,廖青梅哪里能不知道,只是知道歸知道,她突然莫名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可惜的是,顧銘朗偏偏半點也不解風情起來,拉著她的手就往救助點走,一邊走還一邊數落她,身體還虛著,就不應該跑出來吹風。 至于廖青梅被水圍困一天的事,顧銘朗沒有提,這事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有心算無心,廖青梅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肯定是要跟船出去救援了,這是她身為支援醫生的責任所在,不可推拒。 就像每一個軍人,即使知道前線會有傷亡,卻還是義無返顧地奔向前線,是一樣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此時廖青梅平安地站在他眼前,這就夠了。 “你怎么能打方志強呢?還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要是方家人沒底線一點,去找你們領導鬧,你還不得挨批啊?!焙皖欍懤蕮牧吻嗝芬粯?,她也擔心他。 顧銘朗笑,很高興廖青梅擔心他,“你當我是那么沒有成算的人?部隊是講理的地方,他就是鬧破天不占理也是白搭,再說了,我要是媳婦被人欺負了還忍著,這兵當得也沒什么意思了?!?/br> 顧銘朗心說,他沒把方志強扔到洪水里沖走再泡個一天,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只是揍了他一頓,方志強簡直得了天大便宜。 “任方氏那點東西,也是你動的手吧?!毖劭吹搅诵iT口,廖青梅往前一步,突然道。 大家都以為任方氏的東西是被人偷了,救助點形形的人都有,互不相識的人也有不少,洪水只是沖毀了家園,并不能改變人物,或許此時人們的善意會被放大許多,但還有一部分人,之前是什么樣,這會依舊是什么樣,甚至還會趁火打劫。 任方氏自己就是這種人。 之前救助點里也鬧過遭賊的事情,大家都把任方氏東西丟了的事情安在了不知身份的某個二流子身上,哪里能想得到是一臉正氣的顧銘朗動的手。 顧銘朗給了廖青梅一個贊賞的眼神,“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方柳的父母雖然老實好說話,但方柳的爺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就算我不出手,洪水過后,方志強一家也別想再安生在這地方呆下去?!?/br> 廖青梅點點頭,上輩子任方氏在家里總罵人,罵得最多的就是方家的一個叔公,據說就是因為這個叔公為難,她們才會無家可歸,不得不來投奔弟妹一家,這里這個叔公,應該就是這個方四嗲了。 難怪任方氏鬧天鬧地要把家里橫梁上的東西弄出來,估計也是知道洪水過后,就要呆不下去的緣故。 知道顧銘朗心里有數后,廖青梅就沒有再提方家人的事,轉而問起顧銘朗這一次能在這里呆多久。 這次救災顧銘朗主要負責運送物資和轉移群眾,要不是廖青梅突然失蹤,他早就離開這里奔赴下一個受災點了,不過拖到現在已經是極致了,明天一早他們就帶領車隊離開。 “你還記不記得你昏迷的時候說了什么?”回了宿舍,顧銘朗給廖青梅倒了杯熱水,兩人坐在桌邊談話。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老師辦公室,書桌上鋪上席子就是床,地上也有幾個地鋪,因為根本沒有什么私人物品,顧銘朗可以趁這會沒人的時候在宿舍里呆上一會。 昏迷?廖青梅愣了愣,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睡著了呢,原來是昏迷了啊。 不過她昏迷的時候說了什么? 見廖青梅一臉疑惑的表情,是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顧銘朗臉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他笑了笑,“你說你想回學校,吃一食堂的大rou包子,要吃五個,不,八個!” 廖青梅臉一僵,然后血色一點點涌到臉上,這話確實像是她說的,不好意思地扭開臉,“我可能……是餓壞了?!?/br> 顧銘朗笑,從懷里掏出還有一點余溫的rou包子,“雖然不是一食堂的包子,不過味道一點也不差,洲縣那邊救助點一個大娘包的,先給你解解饞?!?/br> 這人是特意來看她笑話的嗎?恨恨地接過包子,廖青梅瞪了顧銘朗一眼,到底沒有抵抗住rou包子的誘惑,和顧銘朗一起分著吃了。 時間有限,顧銘朗呆不了多久就要走,廖青梅送他出門。 臨分別時,廖青梅拉住顧銘朗,皺著眉頭問他,“我到底說了什么?” 顧銘朗雖然沒有半點異常,但廖青梅卻敏感察覺到了顧銘朗的失落,可讓她懊惱的是,從獲救到清醒之間的那段時間,在她腦子里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想不起來。 “你說想吃包子?!鳖欍懤市?,伸手替她攏了攏外衣,“行了,別送了,外邊冷,藥油記得按時擦,揉的時候別怕疼,淤血得揉散了才好得快,等任務結束我去學??茨??!?/br> 廖青梅不太相信,但見顧銘朗這樣子,也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來什么的,等顧銘朗走了,她立馬去找了那天一起過去的同事。 可惜對方搖了搖頭,“你當時迷迷糊糊的,我倒是知道你在說話,可實在聽不清你在說啥?!?/br> 難道她真的就只是想吃包子? 而此時汽車上的顧銘朗,卻是難得地在走神,廖青梅那天說了很多話,他記得最深的就是,廖青梅說她想陪在他身邊,想替他生孩子,想他們一家人能夠一直在一起。 還有一些近乎呢喃的話,他沒有聽得太清楚,只聽到廖青梅一直在說后悔,至于后悔什么他不知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