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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來了報復……” 弓南囑咐meimei,“江州現在全城戒嚴了,阿真晚上不要出去?!?/br> 弓真應了一聲。 轟動全國的江州爆炸案,報紙上和電視機里的報道鋪天蓋地,想不注意都難。 一時間,所有媒體的焦點都放在江州和宗家。 江州市的領導忙得焦頭爛額,又是上門慰問,又是安撫民心,開展巡察。 整個夏天,江州市風聲鶴唳,地鐵,機場,長途客運站,特警們荷槍實彈,草木皆兵,但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還是如常過著。 * 弓真在8月上旬回到了葉家。 葉家的保姆低眉順眼,向她輕聲問好,弓真也不為難她,含笑應答。 葉維和弓卉已經一起回學校了,客廳門口,她的姨母弓璃帶著女兒葉彤迎接她。 舅媽將她送到后,又交代了弓璃幾句,就帶著司機匆匆回去了。 “阿真,歡迎回家?!?/br> 弱質纖纖的女人,穿一身小香風的貴婦套裝,看著少女,一臉和藹溫柔。 一旁的葉彤對她怒目而視,仿佛她是個非法闖入的盜賊。 “母親,meimei?!?/br> 在弓真經過她身邊時,弓璃嘴角含笑,低聲對她說:“居然一點事都沒有,你的命怎么這么硬呢?” 那天因為宗堯,葉彤不高興,耍性子,葉家人便早早帶著她離席回家,也順利躲過一劫。 弓真看向姨母。 弓璃卻扭頭問女傭:“阿真的房間收拾干凈了嗎?” “都收拾好了?!?/br> 弓璃笑瞇瞇地說:“那阿真先上去吧,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拘束?!?/br> ——可怕的女人。 保姆提著她的行李,帶她去二樓的臥室。 弓真聽到了身后葉彤不滿的嘀咕:“為什么要讓她住進來?把她趕走?!?/br> “別任性了小彤,她可是你jiejie呢?!?/br> “她算哪門子的jiejie,家里爬進來一只蟑螂不惡心嗎?我不管,我討厭她,媽,讓她滾嘛……” 弓真邊走邊盤算著,師父還給她的卡里還余10萬,如果要買房的話,只夠一點零頭,看來自己以后要努力掙錢了。 攢錢,買個小家,然后搬出去吧。 到了飯點,保姆喊她下樓吃飯。 舅媽之前幾次三番叮囑過弓璃,讓她善待弓真,弓璃便擺出一副慈母樣。 飯桌上,她熱情地頻頻招呼弓真:“多吃些,阿真有點瘦弱呢,道觀里不能吃rou吧,可伶的孩子,以后好好給你補補?!?/br> 她對你笑,心里大約在想怎么弄死你。 弓真留心著,葉彤吃什么菜,她就吃什么。 弓璃也留意到了這個細節。 女人抬頭朝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葉彤嘟著嘴,不滿道:“mama,你干嘛給她一個人夾菜,她沒手嗎?我也要啦,我想吃滑蛋蝦仁,你幫我夾?!?/br> “好好,給我們小彤夾,小彤可是我們的幸運星呢?!?/br> 弓璃眼眸如水,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 葉培盛因為宗家的緣故,對這個私生女倒十分和顏悅色。 弓真原先不太明白葉培盛到底為什么能讓一對漂亮的雙生花為他爭風吃醋,一頓飯吃下來,她差不多就明白了。 她這個父親,長得一表人才,這點從三個子女身上都能看出來。 最重要的是那份對妻子的體貼入骨和風趣幽默。 他對待弓璃的方式,如同侍奉一個女王。 餐桌上,男人妙語連珠,將妻女逗得前俯后仰。 葉彤趁大人們不注意,惡狠狠瞪了弓真一眼。 盡管菜肴精致,圍坐在一起的四人卻各懷隱秘心思。 斜上方的吊燈投下一大叢歪曲變形的影子。 * 吃完后,保姆被弓璃打發到外面去買東西,碗讓弓真洗。 她沖洗碗筷時,弓璃悄悄走到了她身邊,提起水果刀,剖開一只西瓜。 清甜的果香充斥廚房,空氣甜蜜。 弓真看著嘩啦啦的水流,輕聲問:“母親為何如此討厭我?” 弓璃邊切片,邊說:“因為你是我的噩夢?!?/br> 少女壓低的嗓音十分柔和,“我不明白,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是嗎?” 弓璃切瓜的動作僵住了。 弓真瀝干水漬,將碗筷擺上架子,一扭頭,便看到了女人無比驚恐的臉。 她盯著生母,繼續說:“你待葉維如親生,為何唯獨視我為眼中釘……” “你胡說!我才是弓璃,我是你姨母,我不是弓玫?!?/br> 優雅美麗的女人變了臉,神色猙獰,渾身顫栗。 她緊緊握著刀,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弓真,仿佛她會撲上來撕碎她似的。 弓玫面色慘白。 弓真將食指抵在唇上,“噓,爸爸會聽見的?!?/br> 她猶豫一下,想伸手碰碰母親,被弓玫一把拍開了,“啪!” “別碰我!” 少女的手背頓時紅了一大片。 弓玫嫌惡地說:“小賤人生的雜種?!?/br> 她的厭憎如此露骨,弓真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她聽不太清弓玫的心聲,但是,在壽宴上見到她的第一眼,弓玫的確崩潰了那么一小會,露了餡兒。 念頭一轉,她貼近弓玫耳邊,低聲詐了她一詐。 “你把姨母推下樓那晚,我躲在角落里都看到了,雖然當時年紀小,我可都記得呢?!?/br> 弓真說完,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從弓玫心中傳來的聲音,像斷線的收音機,十分混亂不穩定。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的確是她的親生母親,而不是姨母弓璃。 真正死去的那個人才是弓璃,李代桃僵,所有人都被弓玫蒙騙了。 弓玫握住刀柄的手指顫抖泛白,她木著一張臉,堅持說:“你記錯了,你的母親弓玫早就死了,她自己跳下去的,賤婢自己也知道沒臉見人呢!” 她轉過身,抖著手繼續剁西瓜。 淡粉色的汁水滴滴答答沿著大理石淌落下來。 女人的褐色卷發散落在耳側,表情陰暗。 弓真看著她的背影,緩緩說:“mama對我好一點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br> 因為認出生母,天性使然的親昵和依戀,少女莫名有幾分高興。 她天真得像個蠢貨。 見弓玫不搭理她,她就興高采烈地自言自語起來。 “mama不想知道我這么些年過得怎么樣嗎?師父對我很好,但有時很嚴厲。每天都要很早起床,跟師兄們打拳強身。山里冬天濕冷,師伯有時會喊我們一起吃火鍋……” “……有一年師父帶我下山云游,路上被交警攔了下來,說我們奇裝異服……” 少女臉上全是笑意。 “對了,齋堂阿姨做的三鮮口菇面條很好吃,我學會了,下回我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