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自己決定！”他大聲點說。

“怪我嗎？”

REX的目光依然冷靜，顏檸沒有回答他。

“我已經沒再找你?！鳖仚幇杨^撇開，然后無數輛車從他們身邊駛遠，REX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下來。

46

被親到的那一瞬間顏檸覺得天旋地轉，這是他一直等著的東西。

“唔，嗯……”顏檸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手緊張地抓住REX的肩膀，REX的一切都不容他抗拒，他強勢又細密地舔著顏檸的嘴唇，齒列，顏檸感受著好久沒感受到的吻，他的心臟砰砰直跳，手心也開始出汗，他悄悄地睜開一絲眼縫想看一看REX的表情，然而他睜眼的瞬間就被REX把他整個人都摟了過去，REX的身體緊貼著他，手也死死地扣在了他的腰上不準他亂動。

顏檸像一個沒有地方可逃的囚犯，他只能依靠眼前這個男人。

“寶貝，顏檸……”REX喃喃，他的手在顏檸腰上摁著，撫摸他的腰線，手掌像是帶著火星，顏檸簡直感覺自己的身體會噼里啪啦地冒火，他顫抖著，他希望REX能更用力一點摸他，但他說不出話，他覺得羞恥，于是他只能更無助地貼到REX的懷里，REX的懷抱非常溫暖，他的心跳也一如往常那樣讓顏檸安心，兩人唇舌廝磨，REX好久好久才放開他。

顏檸還沉浸在兩人的接觸中，他再次體會到了REX對他的特別。

“檸……”REX說，他用手指摸了摸顏檸的嘴唇，被人親吻過的唇色尤為可愛。

“IMISSYOUBABY.”REX略帶粗噶的嗓音聽得顏檸臉紅心跳，他咽了口口水，REX的手指扶過他的喉結，他難過的要命，想要掙脫，但被強行按在了座位上。

顏檸往后縮，REX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

“想我嗎?！盧EX問。

顏檸說：“不想?！?/br>
REX笑，他的手摸到了顏檸的胸膛上，兩粒乳`頭早就硬了，他玩笑似的在上面磨蹭著。

“真的不想？”他問，然后手指輕易地從衣服下擺中鉆了進去玩弄顏檸的乳尖，顏檸咬住嘴唇，他難耐地瞇起眼睛。

“真的?！鳖仚幷f：“我有男朋友……”

“哈！”REX的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男朋友？”

“是哪個？”他問，顏檸的耳朵因為他的接近而變紅了，REX著迷地摸著那干凈的耳垂：“是剛才和別的女人訂婚那個，還是剛在酒店摟著一個女人的那個？”

“顏檸?！盧EX重新注視顏檸的臉，顏檸覺得自己真的很痛苦。

“看著我！”REX說。

顏檸難過地閉著眼睛。

他和程越分手了，就在REX讓他自己決定的那天。

“你們分手了？”REX沉聲問，顏檸忽視他質疑的目光，REX繼續：“為什么騙我？因為我分的？”

“不是因為你好嗎？？”顏檸忽然反駁，他突如其來的自尊心讓他自己都驚訝了：“和你沒關系，是我自己?！?/br>
他說：“我不愛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br>
顏檸是被人背叛過的，他很清楚被背叛是種什么滋味。

但這并不是他離開程越的理由，顏檸想：他離開他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不愛這個人而已。

顏檸小時候看過一部電視劇，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大半輩子，男人對中途遇到的年輕女同事動了心，女同事在和他沒有說破的情況下兩人有了一段柏拉圖之戀，兩人分開之后男人還時常想起女同事，每當這時妻子總適時地出現，提醒男人生活中還有柴米油鹽，男人對眼前的生活厭煩不已，但他仍要繼續。多年后，男人和妻子生活直到白頭，妻子病逝，這個時候男人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痛苦，他在夜里開始失眠，然后總夢見年輕的妻子在遠方靜靜地等著他和他夢魂相依。男人也死后子女發現了他的信，上面記敘了他和女同事的這段戀情，他的女兒無法原諒他，直到男人的兒子告訴她其實小時候也常聽見mama給別的男人打電話。

到底什么是愛情呢？

顏檸想。

他到現在還是沒有答案。

但是當他看到REX那條微信，再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程越的那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和程越一起生活下去了。

也許他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吧，可是當他意識到時他已經把分手這兩個字說出了口，顏檸到現在都記得那種恐懼，他好像突然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另一個人，他傷害了程越，一個他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和他分手的人，靈魂出竅一樣，程越使勁捏著他的肩膀問他為什么，他只能非常自我厭惡地和程越說其實他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常和人約炮，419之類的事情也干過不少次，程越無語地瞪著他，一個星期之后兩人分開了，程越沒從顏檸家拿走任何屬于他自己的東西，最后是顏檸一樣一樣地把它們清理干凈。

顏檸想，他受不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他也處理不了這么復雜的局面，他討厭自己，為什么他不能再堅強一點呢？

顏檸看著REX，他不期待這個人能給他任何東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顏檸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幸福了。

“我和他分手真的和你沒關系?！鳖仚幷f。

“我其實也不愛你?！彼^續講。

顏檸臉上仍然帶著抹幼稚的，自以為自己看破紅塵的笑。

REX長久地凝視他，顏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心里打鼓，明明以為自己什么都不想要的，可在他同REX告白了自己的心路歷程之后，他又不由自主地開始期待REX能給他一點反應。

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顏檸帶著點希望，又好像十分抗拒地問：“REX？”

REX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摸了兩下顏檸的頭發，顏檸聽到他說：“要不要和我在一起?！?/br>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顏檸呆住了。

他的心被重重strike了一下。

“要?！彼f，眼淚流了下來，顏檸的哭相并不好看，有點像自我放棄。

“要！”他又說，把頭埋在了REX的脖子上，REX好笑地任他把鼻涕眼淚抹了自己一身，他抱住顏檸，有點玩味的語氣：“可是你說你不愛我啊……”

顏檸說：“沒關系……”

“嗯？”

“我自己也不知道……嗚嗚嗚?！鳖仚幉幌胩ь^面對REX有點揶揄的眼神，他想，別再問我這么復雜的問題。

47

“小顏！今天這么早下班？”

一到五點半，顏檸就站起身收拾東西，他伸了個懶腰，一臉“今天才剛剛開始”的表情。

小柯咬著筆桿：“談女朋友啦？”

“嗯！”顏檸點點頭：“哦不?！?/br>
他又搖搖頭：“還沒有，不是……”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正在身處的關系，小柯不解地看著他，顏檸笑了笑：“還在接觸，不太確定?！?/br>
小柯還想再問點什么，可是顏檸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