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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再支撐一下?!?/br> 顧令月覺自己如同一艘小舟,在欲海中顛簸,忍受著身后風雨一般的傾襲,再也支持不住,癱軟進柔軟的被衾之中。身后的愛郎依舊不肯放過自己,快感如同席卷一般傾襲著自己的身體。 …… 天際白云流動,浮生如逝水,長安初春到臨,渭水河解凍,春暖花開之際,梨園舞姬謝阿蠻奉召進入大明宮,入了華美的延嘉后殿,向著殿中寶衣女子恭敬拜道,“奴婢謝阿蠻見過昭國郡主?!?/br> 顧令月笑道,“你就是謝阿蠻么?” 謝阿蠻心中打鼓,恭敬應道,“奴婢正是?!?/br> “梨園第一舞伎果然風采動人,”顧令月含笑道, “我從前罹患足疾,剛剛痊愈未久,練習了一陣子能夠行走,御醫建議配合一些運動繼續下段療程,從前我坐臥輪輿的時候,便想著日后好了,能夠學一學舞蹈。聽聞如今梨園之中,最善舞蹈的伎人奶油兩位,公孫三娘劍舞最為剛勁,而謝阿蠻善軟舞。我私心想著,劍舞雖好,動作卻太過激烈,怕是不適合我如今恢復身體,倒是軟舞姿勢柔軟,若學的一學,說不得能有些效果。便從梨園中宣召你過來,你可愿意延教于我。 謝阿蠻聽聞昭國郡主這番言語,眸光登時一亮。 先帝神宗酷愛歌舞之事,興建梨園,與唐貴妃親自譜曲編舞,教導梨園子弟排唱演練。神宗一朝梨園興盛至極。今上登基之后更重國事,于歌舞技藝上并無甚偏愛之意,梨園子弟便大多被遣散而去,雖保留了一些知名伎人,卻早不復從前興旺。自己感傷兩朝變遷,頗為凄涼,雖有振興梨園之意,卻不知該當如何。 今日這位昭國郡主乃是如今宮中最貴的貴人,不僅獨擅圣人寵愛,且育有圣人唯一的皇子,說不得日后有什么登天的造化。 說來,昭國郡主早年與教坊名伶永新娘子交好,杜永新以天籟歌聲聞名,實則也跳的一手好舞技,若非其如今已經脫籍,自請去了先帝陵墓悠閑度日,怕是今日這個活兒定是杜永新的,根本輪不到自己。 如今昭國郡主請自己教導舞蹈之事,也是自己一段難得的機緣,若是能夠借此機會結好于昭國郡主,說不得日后在教坊的日子便能更進一步。 鄭重揖拜,“妾明白郡主的意思了。妾并竭盡全力教導?!?/br> 顧令月輕笑,“那就勞阿蠻日后多多照顧了!” 延嘉后殿空曠,華美大紅團花地衣柔軟如同云朵一般施在殿中。 謝阿蠻換了一身舞衣,立在殿中道,“郡主自幼未習舞蹈之事,怕是沒有什么基礎,我先跳一支舞,郡主先看看再說?!?/br> 一展水袖,跳起了一支舞,身體如云朵一般,旋轉靈動,舞姿柔美中孕育著剛勁的力道,美不勝收。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快樂! 節日玩的太high,還有小半沒有趕出來,趕出來替換哈! 第一百章 一舞既畢,顧令月拍掌贊嘆不已, “阿蠻不愧是教坊第一舞伎, 這一支舞當真跳的極美?!?/br> 謝阿蠻淡淡一笑, “郡主過譽了!梨園舞伎每個都是自小練習舞蹈,為了能夠在臺上跳出流暢動人的舞蹈需日以繼夜的練習,您瞧著我這支舉重若輕, 實則我練過多年??ぶ鞒鯇W舞蹈, 又兼著多是為了練習身子,倒不需要自這般復雜的舞蹈練起, 我先教你幾個簡單的動作,您先練習看看?!?/br> 擺了幾個動作,又一一講解要領。 顧令月點了點頭, 觀看了謝阿蠻教導后開始習練動作。 她雖說此時足疾痊愈, 但到底十余年沒有立身行走, 雙腿力道極弱, 雖然謝阿蠻教導的已經是最簡單不過的基本動作,依舊做的不大到位。 謝阿蠻謝阿蠻立在一旁指點, 面色微微變化。見昭國郡主雖說身體不足, 動作緩慢, 又做不到位, 但腰肢極為柔軟,若早年沒有足疾,自小開始練起的話,說不得在舞蹈一道上能頗有進境。 不過小半個時辰, 顧令月便汗水津津,支持不住。停下來歇息, 梅仙捧著手巾過來伺候顧令月擦汗。 顧令月面上閃過一絲慚色,“阿蠻習舞這么些年,怕是沒有見過如我這般憊懶無用的學生吧?” 謝阿蠻唇角微翹,“郡主您說笑了,您和咱們這些不同,學舞并非為了技藝存身,只是為了養身自娛而已,只要能夠快快樂樂的跳舞,也就可以了!” 顧令月嗤聲一笑,“可我也是真的喜歡舞蹈?!泵黜撇A,如同秋水流波,“如若不然,那么多種法子,怎的就選了跳舞呢?” 說到這兒,想起當日觀賞謝阿蠻跳的那支美輪美奐的柘枝舞,登時覺得身體又有了力道,支撐著起身道,“我再練一會兒吧!” 太陽西斜,直至暮光籠罩整座大明宮,顧令月方結束了一日的舞蹈練習。 碧桐捧著巾帕上前,伺候顧令月熟悉,瞧著郡主疲累模樣,心疼道,“郡主,您有何必這般辛苦?奴婢瞧著都有些心疼?!?/br> 顧令月坐在榻上,感受著身體關節之處的酸痛之感,面上露出微微怪異的神情,含笑道,“人生之道,能夠腳踏實地忙碌歡欣乃是喜事,碧桐你覺得我辛苦,實則我習舞之時樂在其中,倒不覺的有半分辛苦?!?/br> 碧桐垂眸,嘆息道,“郡主若實在喜歡,就繼續吧,不管如何,奴婢總是陪在你身邊的?!弊詈笠宦暵暼绾谧齑街袊@息。 宮門外穿傳來宮人“圣駕到”的宣聲,姬澤結束了一日前朝的辛勞,回到后殿,見著顧令月滿面疲累的模樣,疼愛憐惜,“知你著緊憐惜恢復,但若是再這般辛苦不知休息,朕可不能再依了!” 顧令月聽著情郎關懷,心中甜蜜,應道,“知道了!” 碧桐見了姬澤,如同被蛇蝎蜇了一般,匆匆躬身行禮,迅速的退了下去。 顧令月嗔了姬澤一眼,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將碧桐嚇成這個樣子?!?/br> 姬澤瞧了碧桐背影一眼,哼了一聲,“這婢子膽子小,與朕有什么相干?” 殿中二人溫存片刻,燭光映照二人恩愛容顏。 姬澤垂眸。忽的道,“過兩日朕休沐空閑,你要不要和朕一道出宮,前往樂游原逛逛?” 顧令月聞言眼睛一亮。 她和姬澤相守已經數年,只是此前一直困于未婚相守及自己身子不足,少有光明正大一道出宮游玩的時刻。如今經歷多年身體終于痊愈恢復健康,這些日子忙于練習行走倒也沒有顧得上,此刻聽著姬澤提起出宮游玩,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渴望之意,問道,“可以么?” 姬澤瞧著顧令月面上明亮神情,唇邊笑容也明晰起來,“這有什么不可以的。朕雖是皇帝,國事繁忙,但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