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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當日煙波湖旁,姬澤憤然情勢,分明是對顧令月情根深重的表現。 瞧明白了這一點,便覺冰雪蓋頭,涼透入心,恨不得立即死去。 賓館之中,崔真熙瞧著高孝予慘白的面色,不由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攙扶,“高君?!?/br> “這是怎么了?” “……你昨夜不是前往和昭國郡主在一塊么?怎么竟弄成這般模樣?” 高孝予蒼茫懵懂之中,聽聞崔真熙提及昭國郡主顧令月的名頭,身子猛然顫抖。目光哆嗦,投在崔真熙面上,過得片刻方得定焦。 “崔君?!睉K笑道,“我等完了!” “這趟出使大周,不僅注定無功而返。怕還會禍延母國新羅。諸般禍害,皆是由我一人而起。我高孝予已然成為新羅罪人?!?/br> 崔真熙愈發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案呔@是什么意思?” 高孝予慘然笑道,“昨兒我與昭國郡主共賞樂游原,被大周皇帝撞破,持劍幾乎當場格殺?!庇杳嫔下冻鲆荒ū瓤捱€要難看的笑容,“周帝思慕昭國郡主,我這番時日與郡主行從過密,怕早已經礙了他的眼,卻洋洋自得絲毫不知。如今大禍臨頭矣!” 崔真熙聞言瞪大了眼睛,“周帝傾慕昭國郡主?”頗覺匪夷所思,“高君,你會不會看錯了?” 高孝予苦笑,“我雖不才,也是個在紅塵對堆里打過數年滾的人,如何會看錯男人對女人的心思??!?/br> “這世上男人最是理解男人,這個世上沒有男人會容忍另一個覬覦自己心上人的男子。更何況,周帝掌大周天下,生殺予奪,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犯了他的逆鱗。他必不會輕易放過我。若禍延己身也就罷了。最怕牽連道陵太子和母國新羅,我就萬死難辭其過了!” 崔真熙聽聞高孝予說明個中細務,瞪大眼睛好容易才消化接受事實,一時也是覺得頹然,“想來也沒有這么嚴重,皇帝陛下許是覺得你不知者無罪?!闭f到后頭,連自己都覺得心虛沒法子延續下去。 感情的事情,由心做主,哪里會容得跟你講道理。 “”崔真熙勸道,“說不得過些日子,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比欢参坑讶?,自己的心卻也茫然起來。 他們飽含著拯救道成太子的目的來到上國長安,如今竟面臨這般尷尬局面,新羅政局該當何去何從。 ************* 昭國郡主府 白鶴草堂藺草簾輕卷,顧令月坐在堂中下榻上。陽光照在少女身上,分外燦爛平和。朝著自己微微一笑,“姑姑,你回來了?!?/br> 朱姑姑瞧著伶仃的少女,只覺心痛難忍,“郡主,我可憐的孩子。若是公主在天有靈,知道你受了委屈,” “姑姑,我沒事?!鳖櫫钤螺p輕道,聲音平靜,一雙眸子卻如同燃燒的火焰,明亮灼燙著人的眼睛?!斑@世上只有自己心靈強大,才能無懼任何風雨。我這些時候,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想通一些事情?!?/br> “郡主,”朱姑姑越發擔心起來,“你究竟是怎么了?可是……你便說給姑姑聽。姑姑總會替你想法子的?!?/br> 顧令月微微一笑,“我很好?!?/br> “說不得這輩子,我再也沒有一刻時間比如今更好了!” 長安東市 一座藥鋪打出了“神醫宋”的名頭。據聞來自江南的宋神醫前來藥鋪坐診。這位神醫年紀輕輕,醫術卻精湛異常幾乎可以通神。長安百姓如有疑難病癥纏身,自可上前求診。 眾人圍觀,開始之時將信將疑。及至數位病患入內診治,長安諸多名醫難以醫治的病患在這位年輕的宋神醫手中頃刻見效好轉。方信實了去。一窩蜂的上前求診。藥鋪面前頃刻排成了一條長龍。 一輛七寶香車悄悄的停駐在藥鋪對面,帶著灰色斗笠的妙齡華服少女從車上款款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工作太忙,忘記把加更放出來了!真是! 第六十四章 日光漸漸西斜。 宋鄂俯身伏在醫案之上,振筆疾書藥方。喚道, “下一位?!?/br> 藥堂靜默片刻, 一陣輪輿滑動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一名女子停留在宋鄂面前。 宋鄂抬起頭來,只覺面前女子殊色容光壓制而來,登時便有眼前一亮之感。 待那陣驚艷之感暫時退卻后, 再度仔細查看, 面前女子身形纖瘦,眉畫如柳, 眸形荔枝,瞧著不過十七八歲年紀,清麗的如同畫面一般。 他的目光從少女身后隨侍的體含力氣的丫頭身上一掃而過, 落在少女身下的輪輿之上。瞧起來這位少女身子不好, 方會用輪輿代行。 “這位小娘子到此, 不知想要治療何癥?” 顧令月道, “我姓顧。聽聞宋神醫醫術高超,我身患疾病, 前來請神醫診治?” 宋鄂聞言又是一怔。 長安城中似這般形容聲名顯著的年輕貴女只有一位, 便是昭國宜春郡主顧氏, 得封國名尊號, 盛寵隆重,尊貴異常。圣人這次費心力將他強請至長安,便是為了醫治這位郡主的足疾。 再度打量面前的貴女。 心中便猜測,面前這位貴女大約便是傳言中那位身負盛寵的昭國宜春郡主了! “今晨醫館門前喜鵲落枝, 嘰嘰喳喳的叫著,我便當有貴客到,卻知是誰,”微微一笑,“原來是昭國郡主?!?/br> 顧令月聞言仔細打量了宋鄂片刻,“神醫認識我?” 宋鄂道,“我雖方入長安不久,也曾聽聞有人提起過郡主足疾之事?!?/br> 顧令月靜默片刻,“您既然聽過我的名字,自然該當知曉我自幼罹患足疾。不知可否治愈我的足疾?” 宋鄂沉吟道,“草民是聽了一星二些,心中也有一些事。只是大夫治療,不可紙上虛行,總要親自診治過了,才能更有把握。還請郡主容草民冒犯,親自手診一番?!?/br> 顧令月輕輕頷首,“這是當然?!?/br> 宋鄂便起身,請顧令月進了內室。 蹲下身子,朝顧令月再度告了個罪,方伸出手,握住顧令月的一只雪足。自膝蓋而起仔細捏查骨骼肌rou情況。 面上閃過思索警醒神色,過了小半刻鐘,心中方有了初步定論,輕輕將顧令月的雪足放下。 顧令月問道,“如何?” 宋鄂拱手,“草民斗膽,可以一試?!?/br> 顧令月一瞬間神色凝固。她此前面上雖則平靜,實則心亂如麻,如今聽聞宋鄂這般答復,知道困擾自己多年的足疾有了治愈期望,一時間竟是悲喜交集。 碧桐聽聞這個消息,也是驚喜無限,“郡主,你聽見了么?您的足疾說不得可以痊愈了?!蔽罩櫫钤碌氖?,面上猶自帶著笑,兩道淚水卻流了下來。 顧令月含笑道,“我聽到了?!鞭D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