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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腦袋,道,“這事有點大, 我頭有點暈,要好生想想?!?/br> 姬澤聞言微微一笑,望著玉真公主,“十三皇姑對阿顧照顧之意,朕心中明白。朕替她謝過你的恩情?!庇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思之慕之,定不會負她?!?/br> 玉真公主瞧著姬澤這般鄭重允諾,生出一絲欣慰之情,又隱約不服氣,“我倒瞧著,阿顧那個小妮子對你無甚男女之情,你說要迎立她為后,可不是一句話就能成功的?!?/br> 姬澤聞言微微一笑,眸中含一絲些微黯淡,又飽含勢在必得之意?!半藜热黄鹆诵囊?,便終有一日,會讓她心甘情愿嫁給朕,做朕的皇后?!?/br> 玉真公主瞧著姬澤這般勢在必得的氣勢,仰口嘆服,芳心酥軟。 自來女子拜伏強勢的男子,她雖喜愛李玄這般曠達的男人,但對姬澤這般的強勢深情亦本能懷有一絲畏懾欣賞之意,對阿顧得到這般男子的鐘情,倒生出一絲如有榮焉的情緒來?!鞍㈩櫽心氵@般的愛慕男子,也不知是福是禍?!鼻閼B復雜道,復又打起精神,“但既是知道你對阿顧有意,在此之后,我不會再給阿顧安排相親了!” 姬澤眸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多謝皇姑了!” 玉真公主哼了一聲,又隱隱起了一絲叛逆見不得姬澤好的情緒,冷笑道,“事情如何還不知道呢?!?/br> “阿顧的事您既然這么說,就暫且擱置,咱們先談談今兒的事吧!” 玉真公主道,“您雖是大周帝王,可我也是封的大長公主。今兒在自己府邸中,既然招致這等事情,圣人該給我一個交待?!泵寄恳粍C,閃過一絲肅殺之意,“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日后可不知會在阿顧面前說出什么話來了?!?/br> 姬澤聞言微微蹙眉。 平心而論,他對今日聽春水榭之事私心頗為滿意,雖事起意外,諸多因素巧妙施為下卻為自己和阿顧創造了一個私密親近相處的機會,水榭之中旖旎蕩漾之處,不一而足。如今自己回想起來,還覺一縷幽香蕩漾在自己鼻尖,對于安排了此等巧合之人,私心里頗為欣賞,并無氣壞責怪之意。 可是玉真公主是宗室長輩,隱私暴露,折損了顏面,要求自己給她交待,乃是再正當不過的事情,自己不能拒絕。 揚聲道,“來人,宣鐵勇和蔡小昭?!?/br> 片刻之后,在水榭外跪著謝罪的蔡小昭和禁軍副統領鐵勇先后入水榭,恭敬參拜道,“末將、奴婢參見圣人?!?/br> 又朝著玉真公主行禮,“參見玉真大長公主?!?/br> “今日朕與郡主在水榭之中,你等究竟是誰職司守衛門禁之事?” 鐵勇聞言和蔡小昭對視一眼, 鐵勇上前道,“此事都是末將過錯?!惫笆值?,“末將一時疏忽,未看見公主?!边盗藗€頭,“末將有錯,還請圣人怪責,末將心甘情愿領責?!?/br> 蔡小昭聞言目光頗為怪異。 此事由他主張主導,也做好受罰準備,沒有想到,鐵勇竟一力承擔此事職責。他雖性弄小巧,但為人亦有一份肝膽之意,并不喜歡旁人為自己擔責的。拱手直聲道,“奴婢亦有責任,當時鐵統領盡忠職責,奴婢拉扯著他,令其分心。方致使疏忽。若要懲戒,奴婢方該當主責?!?/br> 又朝著玉真公主再拜道,“奴婢愿意領責罰,消除公主怒氣?!?/br> 玉真公主盞蓋擊打,發出“咄”的一聲,冷笑道,“好,好,你們同僚情深,倒顯得我像是個小人了!” 姬澤垂眸啼笑皆非。 他雖尚未開口詳詢,卻清楚身邊這兩個人性格,鐵勇性子憨直,素來忠于職守,若要與護衛君王,與敵軍刺客廝殺,自然是沖到最前頭,卻絕想不出這等出奇的點子。這等主意,膽大包天,但深論起來,卻極貼合自己心意,究其機緣巧合,竟形成了極佳效應,若非深明自己對阿顧傾心之意,又有極大膽略,是絕想不出來的,定是蔡小昭主導。 雖自己心中妥帖,對二人并無多少責怪之意,但大長公主面子是要顧的,如不給個交代,怕是玉真拂面而去。將手中茶盞丟在一旁,“既是兩個人搶著擔責,就一并懲處就是了?!贝鬼愿赖?,道,“將這二者俱拖出去,在外頭責一百庭杖,”問道, “你們可服氣?” 蔡小昭和鐵勇怔了片刻,俱都伏跪拜道,“末將、奴婢服氣?!?/br> 門外守候禁衛軍聽命上前,將二人押解出去。 水榭外廷階空曠,鐵勇、蔡小昭二人伏在階前,禁衛持著杖子行起杖刑起來。 碧湖湖光天色,在水榭外微微搖曳,一片天光。 姬澤坐在水榭當眾,聽著外間撲撲的杖責聲傳入榭內,唇角微微一翹,望著玉真公主道,“朕這等責罰,皇姑姑可能消氣?” 玉真公主“哼”了一聲。 自己這次受的委屈,若當真要消氣,該當將面前這個罪魁禍首拖出去才是,只是這皇帝侄子君威深重,自己沒法子動手,只得揪了御前兩個小嘍啰懲處,聊算出了心口一口子悶氣。保存自己顏面,至于其他的,就不好繼續追究了。 于是似笑非笑道,“我的氣順不順其實并不重要。若是圣人尊重我這個做姑姑的,心中妥帖,自然就不會生什么悶氣了!” 她性子素來風流開朗,從不將小節放在心上。此事驟然發生的時候,雖則臉皮紅了一紅,惱了一惱,但緩得一緩,便看開了此事,此時生了調笑之心,朝著姬澤笑道,“我素來以為圣人年少老成,倒不知圣人私下里竟有如此癖好,竟會聽了人的春宮?!?/br> 這等話語,若是在這兒的是顧令月,臉皮薄,怕是支撐不住,臉紅過耳掩面奔逃了。姬澤卻是登基數年的鐵血帝王,親歷戰場,幾度經過生死關頭,哪里會被姑姑這般一點調笑給囧住,眉色不動, “朕不過是不想驚擾了姑姑,倒沒成想,姑姑興致這么高?!鳖D了頓,又問道,“朕這回不會真的要有一位姑父了吧?” 玉真公主調戲皇帝侄子不成,反而被大侄子給調笑回來,臉蛋一紅,“他日的事情,誰知道呢?” 姬澤微微一笑。 他雖與阿顧在屏風后同偕□□,心中暢美。心知玉真公主此次確實是受了委屈,心中實生補償之意,“朕一向公平。李先生雖然主政官不成,才華卻當真是盡有的。畢竟可能是朕日后未來的姑父,自家親戚,當然不該如同旁人對待。姑姑可以好生想想,對李先生如何安排?!?/br> 玉真公主聽了此語,心中倒也歡喜,起身略福一福,“如此,妾身替玄郎多謝圣人恩典了?!?/br> 姬澤伸手略扶,“自家親戚,皇姑言重了?!?/br> 目光一轉,望向水榭中的石凍筍白絹屏風,忽的開口道,“皇姑府上這面屏風,朕甚心喜之,可否請皇姑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