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多,恨不得地上有個縫兒縮進去躲著,哪兒聽得進去莫惜然說話。 莫惜然無語,都說施暴方該受譴責唾罵,可被虐者的懦弱完全是縱容施暴方,外人幫忙治標不治本。 沈若被按了魔怔開關,精神恍惚不能自控。莫惜然怎么勸也安撫不了,只得求助泫滐:“有沒有啥招,這狀態還怎么上庭?!?/br> 泫滐伸手在沈若頭頂一點,暈開金光。 沈若安靜了,但成了木偶,目光呆滯蹲地上還是不起來。 這能耐厲害,隨手一點能治??!感覺能去天橋下面賺錢呢。 莫惜然新奇之余唉聲嘆氣拉起沈若挽胳膊架著:“這孩子要愁死我,一會兒開庭咋辦?!?/br> 泫滐捎帶手扶一把,悠然質疑:“你還用她說話?” 這倒是,讓沈若說話也幫不上忙。莫惜然嘆氣帶沈若往法院門口走。 泫滐慢步走在另一側,不知不覺支撐了沈若全部重量。 莫惜然越想越不理解姻緣的套路:“你們牽的這種紅線,這樣的跟那樣的過一起那不造孽么?!?/br> “紅線隨隨便便說牽就牽還省事兒了?!便鶞锒Y貌手往上提了提沈若。 “啥意思?!?/br> “世間的人相識皆看緣分。父母子女自然是緣分最深的,姻緣其次。前世積下的恩怨會在當世業報,善有善果,惡有惡果,今世所嘗的苦便是前世造的孽?!便鶞镎f這話的時候很凜然,不像搞姻緣的,像個判官,讓人無法反駁。 莫惜然小心提問:“也就是沈若在前世對汪興強造孽了?” 泫滐點頭:“不過那人確實過分,已超出業報范圍,沒好果子吃,而且……”他欲言又止,最后不說了。 話只聽一半和卡了根魚刺在喉嚨里有啥區別,莫惜然不受這種折磨,當即追問:“而且什么?” 泫滐推開進法院的玻璃門,挑唇一笑:“天機不可泄露?!?/br> 莫惜然一臉吃癟。 想莫惜然瀟瀟灑灑戰周傲靜,風風火火斗汪興強,老在泫滐這兒吃癟,到底為毛? 大概是不懂仙的世界,莫惜然如此安慰自己。 畢竟么,人只有在無知的情況下才會向強勢力服軟。 算了,看在泫滐笑顏賞心悅目的份上,莫惜然權當吃個顏癟,向男色低頭…… 庭上,沈若恍恍惚惚,審判長出現后,她才精神點,迎面對上汪興強惡毒的臉,她又渾身一激靈,低頭再不敢抬起來。 莫惜然想她可真不辜負自己的名兒,夠弱的。 審判長肅然宣布開庭,一場唇舌大戰拉開。 泫滐坐在旁聽席最后一排,旁邊的雙扇大門緊閉,他側耳聽外面的動靜,很快讓莫惜然擲地有聲的控訴掩蓋。 “被告家暴我當事人長達三年,從領結婚證那天起,毆打恐嚇從不間斷。我當事人婚內六次住院,皆為被告毆打所致,最近兩次就醫分別為今年二月份和五月份,第一次鼻骨骨折、鎖骨骨折、全身上下有不同程度的淤傷,第二次鎖骨二次損傷、腦震蕩……”莫惜然一條一條列出汪興強的罪狀,有理有據。 汪興強咬牙切齒,短鼻子往外冒粗氣,臉不知為何憋得有些紅,手握成拳頭很是壓抑。 周傲靜瞄他一眼,等莫惜然說完進行駁斥:“尊敬的審判長,原告對我當事人的控告純屬無中生有。我當事人忙于公司事務,長期與原告聚少離多,何來毆打一說。今年二月份和五月份,我當事人分別到外省和國外出差,并沒有施暴機會。而且據我所查,原告經常邀請朋友到家中做客,男多女少,并與其中一位男性友人交好,他們之間的關系很讓人懷疑……” 沈若猛地抬了頭,情緒激動:“我沒有!汪興強你撒謊!” 審判長:“請原告保持安靜!” 莫惜然扶額頭疼。 周傲靜的套路能不能換點新穎的,她都替周傲靜愁得慌。 泫滐蹙了眉,食指在手腕處沒規律地敲打,指尖時不時有細細的紅線纏繞消失再纏繞消失,棕眸有要加班的不耐。 大紅包有兩把刷子,這么吵下去耽誤他辦公事,他可不想再費腦子編排另一處偶遇。于是他向莫惜然投目光——速戰速決,我看好你哦。 莫惜然迅速GET到,回個“放心,她這一上午甭在被告席上緩過來”的自信滿滿打包票眼神。 泫滐真是……無話可說。 “汪興強!你血口噴人!”沈若一反常態,怒了。 “原告請注意情緒!保持安靜!” 在法庭上失控可不是好事兒,汪興強樂開花,坐等沈若出丑。 周傲靜一副“我就靜靜地看你吼”的作態,腰板挺得倍兒直,面上冷艷,眼角泄露了小得意。 莫惜然拉沈若坐下,沈若不安分,扭動間碰掉莫惜然的文件夾,哐啷響聲在空蕩的法庭里特刺耳。 “沒用的娘們兒?!蓖襞d強嗤完聲不拿正眼看對面,仿佛勝券在握。 審判長再次警示:“原告注意庭內秩序!” 沈若不依不饒:“他明明……” 莫惜然被吵得煩,使勁兒掐沈若胳膊,痛感讓沈若生生吞下后面的話。 沈若剛在外面抖得跟篩糠似的,這會兒倒是來膽兒了,能不能分點場合。 莫惜然瞪她一眼,站起來道歉:“審判長,我當事人有點激動,請被告繼續陳詞?!?/br> 審判長又警告一番才說:“被告繼續?!?/br> 沈若揉著胳膊,小聲囁嚅:“明明是他……” “你閉嘴?!蹦荒恳暻胺?,壓低聲音說她,余光都沒往左手邊瞟。 沈若非但不閉嘴,還說:“他才是出軌一方,你為什么不說?!?/br> 莫惜然深吸一口氣,感慨這妹砸的腦殼里是不是裝多了漿糊,她可以過年拿來貼春聯,給這妹砸減輕點負擔。 莫惜然不說話,沈若聽著周傲靜的反駁,恨得嘴唇快咬破了。 周傲靜不愧是顛倒黑白界的扛把子,一場丈夫家暴案,愣是被說成妻子生活不檢點加酗酒導致受傷的自暴自棄。 厲害了我的靜,莫惜然感慨,這貨不去當編劇簡直是影視界的巨大損失。 不想當編劇的御姐不是好律師。 泫滐指尖的紅線繞得越來越繁雜,好似攪在一起要成死結,而他一敲打手背,紅線便迅速松散,手一抬,紅線又會出現纏繞。 反正這線不拴人沒大用處,他一般繞著玩兒。 開庭半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周傲靜在說,現在周傲靜叫來了證人,莫惜然還沒開始。 泫滐不抱希望,已經開始編排下一場景,這場基本趕不上了,白信任莫惜然。 要知道,今天簽上線對莫惜然有利,可以避免這場官司帶來的麻煩,不過照莫惜然慢悠悠的架勢,該來的躲不掉。 泫滐收起紅線,消失在法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