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還好忍住沒獸性大發。

    “介于你比較勇猛，住一起就不必了，這鏡子比我想象的厲害?！便鶞锶我飧惺芟滤闹苷f。

    “別介仙哥?！蹦徽酒饋砟_踏沙發扶手，豪氣沖天：“我這兒你隨便住，不收錢?！?/br>
    “泫滐?！便鶞飶娬{。

    “哦，泫滐，咱倆誰跟誰，別客氣?！?/br>
    泫滐眉一挑：“你這是賄賂神仙？我怎么也是公職人員?！?/br>
    “賄賂你不也就知道姻緣么，我不稀罕?！蹦慌男馗?，毫不在乎。

    泫滐冷了眼：“瞧不起我的職業？”

    “呃……我只稀罕錢?！?/br>
    “哦，這個可以有?！便鶞镉肿铝?。

    “……”

    “你不就是怕有東西找上門么?！便鶞锎疗颇坏募俅蠓?，“我讓你隨身帶著，你不聽。不過照今晚來看，十米內應該沒問題。方才那個男鬼，手都燒糊了?！?/br>
    “這么猛？”莫惜然抖掉鏡子，頓覺不對忙撿回來抱著。

    泫滐又說：“別看它像個玩物，靈氣是你等凡人無法企及的?！?/br>
    莫惜然嗯嗯：“這么好的東西，月老怎么弄丟了?！?/br>
    “他丟的東西多了去了，這個排不上號?！便鶞镲L淡云輕。

    這就厲害了，莫惜然好想問一句：月老還缺助手嗎？人間跑腿帶撿漏的那種。

    “月老正在想法子，過個一兩天就能將鏡子帶走?！便鶞镛D胳膊肘活動筋骨，天上地下來回跑，他也累。

    莫惜然有個更重要的事兒要說：“我有個問題?！?/br>
    “說?！?/br>
    莫惜然懷抱鏡子小心翼翼問：“鴛鴦鬼真的走了？”

    “你這么念叨，他們更喜歡你?！便鶞锎竭吀〕鲆荒ㄆ婀中θ?。

    “別別別！”莫惜然惶然，跳到沙發上縮成一個球，撥浪鼓搖頭：“我跟他們不熟?！?/br>
    “鬼又沒說跟你熟?！?/br>
    莫惜然放心了，泫滐又說：“鬼說喜歡你而已?！?/br>
    “……”誰要他們喜歡！

    莫惜然要暴走，泫滐問出正題：“你撿到鏡子后沒發生過什么事？”

    莫惜然搖頭，端小圓桌上的杯子喝水壓驚。

    泫滐再問：“五年前沒有？”

    莫惜然回想，靈光一閃：“有有有，胖老禿照鏡子喊豬頭來的，每次照每次喊，我當他精神錯亂了?！?/br>
    所以白天她提鏡子，胖老禿一臉吃了屎殼郎的表情。

    泫滐明了：“他轉世會是頭豬?！?/br>
    “噗！”莫惜然噴一地，嗆得不輕：“雖然我很欣賞你這句話，但請注意說話時機?！?/br>
    泫滐聳肩。

    莫惜然擦擦嘴：“你怎么知道五年前出過事兒？”

    “只有鏡子驅動法力，我才能找到?！便鶞镎f。

    莫惜然迅速GET到重點：“也就是你五年前下過凡？”

    泫滐點頭：“那時鏡子沒現在護你護得厲害，不過也帶不走，你那晚哀嚎的沒人聽不見?！?/br>
    五年前那晚的哀嚎……

    莫惜然恍然記起夏夜里的丹青長袍，驚喊：“你就是那個Cospy小偷？！”

    “我分明抹掉了你的記憶?！便鶞锬抗獠簧?，“你這人果然有問題?！?/br>
    “……”

    一個凡人選擇性對仙術免疫，還不是鏡子給的能力，能沒問題么。

    泫滐抱臂思慮，視線在莫惜然身上穿梭。莫惜然有種被透視的錯覺，上下捂著防御，后一想有毛用，直接用鏡子擋。

    泫滐瞬間收回視線，被阻隔了一般。

    鏡子護短了。

    “過來?！便鶞镎惺?。

    莫惜然膽怯，抱緊鏡子：“不要?！?/br>
    她不要，泫滐自己行動，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彎身對上她的額頭。她屏住呼吸后退，泫滐按住她的肩膀貼的更近。

    顏是好顏，莫惜然慫啊，緊閉眼：“有話好好說！”

    泫滐沒說話，靠近她額頂，源源不斷的溫熱鼻息撲到她睫毛上，老癢了，她擠眉弄眼。

    神仙也要呼吸啊，她亂七八糟地想，眼睜開一條縫。

    泫滐什么沒做，貼著莫惜然感受，似看她又似在望遠處。

    莫惜然從一雙泛著琉璃光澤的棕眸里望見自己的面部神態有多傻窘，忙整理好表情，左看右看不敢直視，怕被棕眸吸進去。

    但是……泫滐這唇也太讓人有那啥欲望了。整個唇面透潤，下唇比上唇飽滿，上唇唇尖稍稍翹起，引著人去親似的。還有那顏色，近看又像珊瑚色，粘了一層糖蜜般有亮澤。

    這分明粉底厚涂，先上啞光打底，再上唇釉潤色。

    莫惜然猛地向后倒仰。

    泫滐微微顰眉，又往前一挪，duang，倆額頭貼到一起。

    莫惜然心說：我都那么克制了！你還來撩撥！

    其實她額間散著一圈金橙色光芒，泫滐正在她三魂七魄中搜尋。

    “是個人?！便鶞镏逼鹕砑{悶：“為什么?！?/br>
    這話說的，莫惜然日了狗。

    她沒修為升仙升神，還沒死又沒練妖術，當然是人啊，哪兒那么多為什么！

    泫滐不明原因也懶得探尋，興許莫惜然前世有過非人經歷，而他的目的只是拿回鏡子，閑事他不想管，沒錢，沒空。

    他問：“你對鏡子做過什么讓它死心塌地為你效命?！?/br>
    “問這個干嘛?！蹦环潘上聛?，困意席卷而來。

    “當然是帶走鏡子?！?/br>
    “哦?！?/br>
    莫惜然耷拉得如同霜打的洋白菜，精神飽受摧殘，腦子已經轉不動，別說想七想八，想一想二都困難。她連連打哈欠：“我覺得我需要休息，咱明日再探討吧?！?/br>
    泫滐噢一聲：“也對，凡人還得睡覺，麻煩?！?/br>
    “……你們都不睡的？”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像你們這么睡，還用干活么？”泫滐的注意力移向了別處。

    仙俠誠不欺人。

    莫惜然豎個拇指，垂著頭拖腳回臥室。

    這會兒都凌晨三點了，她十點還得上庭，沒空搗鼓鏡子的事兒。

    明天的案子，她必須贏。

    “廚房旁邊有間書房，里面有榻榻米，被子在櫥里，都是洗過的，隨便用?！蹦贿吷蠘翘葸叴蚬氛f。

    “今天就算了?！便鶞飶募矣猛队皟x上移眼：“我要加班?！?/br>
    加班？月老也是萬惡資本家？

    莫惜然不禁同情泫滐，這大晚上去哪兒加班，應該是地下的那種職業加班吧？

    這聯想……簡直可怕。

    莫惜然甩甩頭，問道：“晚上還有需要牽紅線的？”

    泫滐好像對投影儀很感興趣，沒伸手動，只看著回：“你們凡間不是有種地方叫夜店？”

    莫惜然張大嘴：“我去，神仙也去夜店？！”

    泫滐來了興致：“你也去？”

    什么叫你也去，莫惜然頭掛三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