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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監考老師,然后小心翼翼回頭掃了眼她的試卷。 空白了一大片...慘不忍睹。 韓定陽心說這家伙是不是覺得上了大學就萬事大吉了,以前高三英語還能上高分,現在居然墮落成這個樣子了。 謝柔望了望正在玩手機的監考老師,用筆戳韓定陽的背,低聲哀求:“阿定啊?!?/br> 韓定陽沒理她。 “阿定定啊?!?/br> 他偏頭看她,比嘴形:“叫爸爸都不行?!?/br> 十分鐘后,謝柔:“爸爸!” 韓定陽不忍心,還是偷偷將機讀卡從背后遞了過去。 “快點!” “啊啊我愛你阿定!” 韓定陽微微挑眉,摸了摸自己的下頜。 愛了他這么久,難得居然會在這時候承認。 雖然謝柔只顧著抄答案沒有在意剛剛自己說了什么,不過韓定陽心里卻漸漸地開了花,釀著陳年的蜜,甜甜膩膩的。 “同學,抄得開心嗎?” 監考老師的聲音從后面傳來,謝柔的2b鉛筆突然頓住,一瞬間全身骨頭都硬了,機械地回頭,看到監考老師板著一張臉,直接扯過她手里的機讀卡,質問:“誰給你的!” “沒有誰!”謝柔連忙說:“我...我撿的!” “撿的?” 韓定陽心里暗自腹誹: 蠢貨!這都能被發現。 韓定陽的機讀卡還沒有寫名字,所以老師前后左右地檢查周圍同學機讀卡。 “那是我的?!彼ㄅe了手。 監考老師就要收走韓定陽的試卷。 謝柔連忙道:“老師,是我搶了他的機讀卡!真的,我搶他的,跟他沒關系!” “一會兒說撿的,一會兒說搶的,你當我傻?” 謝柔都要哭了,追著監考老師苦苦哀求:“真的,求求你了,老師,真的跟他沒關系,是我搶了他的機讀卡,他不愿意給我抄的,我...我都不認識他!” 韓定陽扶了扶額,索性也就不考試了,背起斜挎包,走過去拽著謝柔的手,將她拉出了教室:“算了?!?/br> 算了,這么多同學看著,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阿定?!敝x柔全身都在抖,連聲音都變了:“怎么辦啊阿定!” 韓定陽本來還想說幾句風涼話,嘲諷她不好好準備,這時候知道著急了。 但是看著她哭兮兮又害怕的樣子,他心就軟了,說不出硬話更不忍責怪她。 “大不了明年再考,小事?!?/br> “真的嗎?真的不會有問題嗎,會不會全校通報批評?” “你以為這是高中,安心了,不會有事,最多不過廢掉這次考試?!?/br> “阿定,我對不起你?!敝x柔低頭,悶悶地說:“真的,特別特別對不起?!?/br> 韓定陽擼了擼她的腦袋:“笨蛋?!?/br> - 雖然韓定陽不大放心,晚上還給她發短信,叫她別想這件事了,想多了晚上又失眠,但謝柔還是自責地檢討了一晚上。 第二天課間,有人把她從教室叫出去。 看著面前高高瘦瘦的女生,謝柔想了好久,才記起來,她叫蔣亦初,上次在研究室遇到過,韓定陽他學姐。 “學姐找我有事么?” 快上課了,蔣亦初懶得跟謝柔廢話,直言說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害定陽被老師狠罵了一頓!” 謝柔心猛地一提。 蔣亦初生氣極了,有點激動:“四六級作弊,真的追究起來,輕則取消學位證書,重則量刑你知不知道!” 取消學位證... 量刑! 謝柔整個都懵了。 “我...我不知道,阿定說沒事的,阿定說...” “你是傻的嗎?自己沒腦子不會想,作弊是多嚴重的事情!”蔣亦初憤恨地看著她:“你以為上了大學,就什么都不用管了?這次事情要不是我們老師壓下來,你以為定陽能這么輕松就蒙混過去了?” 謝柔眼睛紅了,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 蔣亦初狠狠地說:“哦,你這次考不成,明年再考就是。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定陽的檔案里掛一個考試作弊的不誠信污點,將來保研考博,甚至出國深造,都會受到影響,你擔待的起嗎?” “你們藝術生自甘墮落,但是不要拖著定陽?!笔Y亦初轉身離開。 阿春拿著水杯從教室出來剛好聽到蔣亦初說完這句話。 “說誰呢!”阿春走過來,攔住蔣亦初:“藝術生怎么了,你別看不起人,我們也是六七百分考進來的,誰自甘墮落!” 阿春聲音很大,周圍同學基本上都是傳媒藝術學院的,聽到這句話,也都圍了上來,憤憤不平地聲討蔣亦初:“對啊,你憑什么看不起藝術生?” “你什么學院啊,這么牛逼了不起?!?/br> 蔣亦初翻了個白眼,她的確看不起她們,不僅僅是她,其實學校里很多人都不是很喜歡傳媒藝術學院的同學們,因為她們是整個學校最會打扮,也最能鬧騰的一群人,他們顏值高身材好,引領著學校時尚的潮流,走在路上是相當亮眼的一道風景線。 可是這樣特立獨行的一群人,是絕不會引起踏踏實實勤懇學習的同學們的好感。 蔣亦初淪陷在了表演系同學聲討的浪潮中,而阿春回過頭來,卻不見了謝柔的蹤影。 寒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干凈世界。 謝柔哭著走在cao場上,雪地里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寒風凜冽地刮著,眼淚一流出眼眶便迅速被風干,成為冰碴子,凍得臉都麻木了。 她走到電科學院的圖靈雕像前,停下了腳步。 她想向韓定陽道歉,可是千言萬語也堵在心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因為自己的愚蠢,差點毀了韓定陽的前途! 能彌補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連道歉都沒用。 因為當他不怪你的時候,道歉變成了最蒼白無力的東西 謝柔被靠著圖靈雕像蹲下來,一抽一抽的哭泣變成了捂嘴低聲的嚎啕。 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滿心的歉疚,除了哭,卻什么都做不了。 溫暖的研究室里,韓定陽穿著工作服,正在擺弄一件光滑的機械智能手臂。 學長周平亮打開窗戶透氣,驚呼一聲:“唷,外面有女生蹲在雪地里哭?!?/br> 韓定陽頭也沒抬,淡定喃了聲:“被冷哭的吧,快把窗子關上?!?/br> 周平亮關上窗,漫不經心地說道:“蔣亦初說去找人撕逼,怎么還沒撕完,我還有個算法要找她論證呢?!?/br> “撕什么?!?/br> “就上次作弊的事兒?!?/br> 韓定陽突然抬頭,周平亮連忙捂住嘴:“噢,說漏嘴了?!?/br> 下一秒,韓定陽猛沖到窗戶往外望去。 冰天雪地中那一團瑟縮的熟悉身影,一瞬間攝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