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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到底是他們?不是他?或者她?但是,L一般行動不可能只派一個人???那個人的槍法是那樣精準、那樣熟悉……那樣的,讓艾倫恐懼!不對,利威爾……他不會來的。雖然早下定決心跟L一刀兩斷了,但是……前幾天艾倫還是忍不住偷偷利用阿爾敏的程序,再次潛入尚未被警方破解的空間。據說,他現在已經離開這里,要休養生息了……他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然后,艾倫聽到了槍響,一聲、兩聲、三聲!心臟怦怦直跳,冷汗從額頭滑下。他開始無法控制地超車。他趕到了。幾輛警車之中,一輛純黑色摩托車摔在地上,前面有一灘血液,人不在了。這里是一片山林,特警已經跳下去開始了地毯式搜索:“目標腰部和腿部都受傷!已經跑不遠了!”艾倫搶走特警手中染血的醫用白褂,將頭顱深深地埋進去。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一個同事拍了拍艾倫的肩膀,低聲道:“提前恭喜你,這次要是真抓到人了,你絕對是頭等功?!?/br>艾倫沖入山林。雨后,從云朵的縫隙流溢下來的陽光漫溢在樹林之中,這帶的植被似乎已經開始迎接春天了,一滴滴雨水從草尖滑下。樹林過后,便是一片廣闊的溫室花卉。大白天,四角巨大的暖燈就像四個小太陽一樣照耀在大片大片的薰衣草上。這種粉紫、淡紫、青紫的花朵是那樣美麗,它們在溫柔的風中抖動著,猶如漣漪一樣蕩漾。芬芳馥郁,只是,艾倫總覺得里面帶著nongnong的血腥。艾倫穿梭在花海之中,時不時彎下腰,伸手輕輕碰了碰巖石、花朵上的血跡。很明顯,那個人才走,就連血液都是溫熱的。他大步經過盛放著薰衣草的田畝,穿過大片白色郁金香,他的思緒,是極其緩慢的。似乎已經靈魂出竅,他真正的身體正安靜地飄在一邊,不屑地注視著一切,嘴邊帶著嘲諷。——你還在猶豫什么?負點特警的責任吧!想想你為了抓到他的這一天,努力了多少?經歷了多少屈辱?失眠了多少個夜晚?現在,又有多少人被L奪去了生命?——同情?!不忍心?對他產生感情了?舍不得?怕他死掉?哈!你傻不傻??!你以為他最后叫你別走就是愛你了嗎?你只是他的低賤的狗!那個怪物根本就沒有愛!現在,他又把你忘了吧!——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今天終于可以為父母報仇了,你應該開心才對。——標記?標記了又如何?不是只要有藥,只要有實驗室,沒有做不成的事情嗎?等他被逮捕了,被判刑了,你用藥解開標記不就成了?艾倫,難道你還真想被這種無聊的事情束縛一輩子?!——那天你通知韓吉,本來就是多余的。你已經對他夠仁慈了?,F在,是他自己找死!抓住他吧!結束這場維持了這么久的鬧劇吧!——你不是……恨他嗎?一直以來,不都在恨他嗎?夠了。夠了。已經受夠了。結束吧!結束吧??!艾倫的身體微微發抖,表情卻逐漸恢復了平靜,平靜到無情的地步。跑了太久,很熱,他扯掉了面罩。幾分鐘后,他終于看到了人。那個狼狽的男人打碎了轎車的窗戶,開門進去了。艾倫接連幾槍就打在車上,玻璃碎了一地。轎車還是被開走了。沒關系,還可以追。艾倫碎了另外一輛轎車,追了上去。利威爾開車的速度極快,就像在送命似的。滿世界似乎都被警笛侵占,艾倫的思緒,卻是安靜到死寂的。最后,利威爾無路可走。他在海上的懸崖停下來了。艾倫下車,踩在粉紫色花朵的尸體上。他這才意識到,這個懸崖開滿了歐石楠。每一朵小花好似鼓起來的風帆,在股股冷風中搖晃。聽說這種耐寒的花,象征著孤獨與背叛——這樣的場景,還真是熟悉。啊,曾經在游戲里,利威爾也帶他去過長滿歐石楠的懸崖。哈,真沒想到,一切結束的地點,就在這里么?十來個特警也追了上來,艾倫朝前走去。很明顯,黑發男人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他站不穩,上身前傾,一瘸一拐地在前面移動。他的左手緊緊地按壓著腰部的位置,白色毛衣的身側滿是觸目驚心的紅。他身后的歐石楠都被大滴大滴的鮮血浸染了——子彈里面的XY氰化鈉讓他的身體失去自動恢復的能力。如果不加處理,鮮血只會越流越多。可是,他看似不疼,也不畏懼。除了喘息凌亂之外,他沒有發出其他任何聲音。特警們黑洞洞的槍口正對他,大聲警告他不要再動。他好似聾了,聽不到。當他無法站立的時候,便倒在地上,一點一點朝懸崖盡頭挪去,右手一直死死地握著槍支。而頭顱,一直努力地揚起,好似向往光明的天鵝似的,望著鮮少的美麗黃昏。還真是個浪漫的黃昏。蒼茫的天空似乎被玫瑰染紅了,變成了奇妙的玫瑰色。柔軟的云朵好似甜膩的棉花糖,在其中悠悠漂浮。懸崖下,便是洶涌的海水,一次又一次,激烈的波浪撞在堅硬的巖石上,形成大量染有爛漫色澤的泡沫。不知道傳說中的人魚公主,會不會就是這些泡沫之中的一員呢……不知不覺,柔和的海風,還有激烈的海浪融合在一起,似乎變成了一種曼妙又熱情的音樂。每一個跳躍的音符,都在講述著生命的奇妙,都令人心動。利威爾終于不再挪動,他就這么仰頭,感受著冰冷的海風,還有帶著淺淺溫度的夕陽,黑發翩躚著,象征著生命的血液還在汩汩流出。而他似乎,非常滿足。“利威爾先生,放下槍械!舉起手來!”特警堅持不懈地命令。本以為他依然聽不到,但這次,他聽到了。他沒有放下槍械,倒是轉過頭來。利威爾的臉色比以前還要蒼白,身體更為瘦削,眼下帶著nongnong的血絲,或許,現在的他失眠嚴重。他額上的發絲已經被汗水粘成一縷一縷的,臉頰有些病態的紅,嘴唇卻是慘白發紫的。他的腿部、腰側都受傷了,從正面看,才知道到底有多嚴重。血液將他前面的褲子,大半毛衣都染紅了。他微微喘息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