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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沈陌仍恨不得穿越時空來敲醒那個看似長好了心理瘡疤,情商仍先天缺鈣的傻子,為什么總在該勇敢的時候懦弱、該敏銳的時候糊涂。人無長進年歲徒增,轉眼間一年又走到了頭。臨近年關,花市進入火爆階段,三愿花店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迎來生意高峰。一大早,沈陌就被徐天拉著去進貨。前天肖繹過來,倆人剛進行了例行的默契又劇烈的交互運動,昨天在家躺了一天,此刻坐在車上,沈陌還覺得屁股后面說不出的別扭。他挪來挪去,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坐姿。徐天瞥了沈陌一眼,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沈陌知道徐天憋著什么話,采取一貫的漠視態度對付。前面趕上紅燈,他無聊地打了一串哈欠,收獲了徐天的又一聲“哼”,沈陌先發制人地控訴:“哎我說老徐,沒你這么偏心的。都是同一個破店的戰友,憑什么每次早起都是我?!?/br>徐天擺出一副“這么明顯的道理豬都知道”的臉,目不斜視地說道:“這怪誰啊,你知道世上什么最要不得嘛,平庸!平庸最要不得。你說你吧,帥、帥不過溫晏;打、打不過我。不壓迫你壓迫誰?何況,長了咱們家小晏晏那樣的臉,那是用來干活的嗎?那是用來抱在懷里好好疼愛的?!鄙蚰摆s緊求著徐天打住,再說連昨天的飯都要吐出來了。他看向窗外,嘴角忍不住笑得翹彎彎,徐天整天裝成一副登徒子樣,可誰也沒見他沒事亂搞、帶個把人回來。都說成年后交朋友難,但自己交到的這幾個不多的朋友,性格各異、各有故事,卻你來我往地在自己的生活里張牙舞爪,讓他不至于太過寂寞。正想著朋友這件事,沈陌就接到了任宏的電話。自從生活穩定之后,他和任宏一南一北,平常只能靠電話聯系,但通常一個小時的通話,至少有四十分鐘是聽任宏在說他弟,什么“小斌評上職稱好厲害啦、小斌最近又瘦了怎么不聽話多吃點啦、那天小斌給我買了件老貴老貴的西服真是亂花錢氣死啦……”任宏和任紀斌戀愛談了兩年半多,成功的把任宏從弟控進化為深重度弟控加晚期媳婦控,當初那個知道弟弟單戀自己就要跑路的傻大個,早就溺死在男男戀的溫油鄉里。沈陌以為這次的電話又是任宏想要借關心朋友之機秀恩愛,誰想剛接起來說了句:“喂”,就聽到聽筒里傳來任宏壓抑不住的抽泣聲。沈陌心里一驚,立刻坐直了:“任宏,出什么事了?!”電話那頭的人半天才哽咽說道:“沈陌,我們的事被家里知道了,小斌他……胳膊被打斷了?!?/br>聽到這話,沈陌一直屏住的呼吸稍微松了下來:“你別急,先冷處理一下,帶小斌躲躲,我和老板請個假,去陪你?!?/br>沈陌絞盡腦汁安慰了任宏足有一個多小時,仍然沒辦法把任宏從自責的情緒里解脫出來。他放下電話后剛看向徐天,徐天立刻遞給他一個了然的眼神,痛快準了他的假。等沈陌搶到票坐動車趕過去時,已經是次日下午了。出了火車站,沈陌打了輛車,按照任宏發給他的地址找到市區一個安靜的小區,任宏正站在在小區門口等他。見到任宏已經從前一日失魂落魄的狀態下冷靜下來,沈陌多少放下了心,跟著任宏進了樓。這里是前年任宏和任紀斌瞞著家里置辦下的一棟房產,對于買房這件事,當初因為正值房市高點,任宏本來想再觀望一陣子,是任紀斌堅持要有個自己的小窩,任宏又無原則地寵他,才掏空倆人積蓄買了這套房,這個不理性的經濟行為如今看來卻是派上了大用場。任紀斌正躺臥室里休養,右臂打著石膏,看到沈陌,連忙費勁坐起身:“沈哥?”沈陌趕忙跑過去按住人:“別亂動,好好躺著?!比渭o斌笑了笑,讓沈陌幫忙把枕頭立起來,背靠在枕頭上,小心安置了胳膊:“沒什么大事,還驚動沈哥過來,我哥就是小題大…..作?!焙竺鎺讉€字在看到任宏的眼神后頓時失了底氣,氣場全無。隔了兩年不見,沈陌覺得任紀斌的氣質有了很大變化,面頰豐腴了不少,曾經干瘦陰郁的青年變得青竹挺翠,只是臉色、嘴唇都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估計是傷口疼得厲害。沈陌寬慰了任紀斌幾句,見他狀態并不消沉,估計“內傷”不大。期間任宏一直忙著給任紀斌端水、喂藥、掖被子,細致得仿佛伺候太后的丫鬟,可惜一副冷若冰霜的殺人臉實在是談不上溫柔。沈陌怕影響任紀斌休息,坐了一會兒就扶著任紀斌躺下,打算去和任宏聊聊。剛要轉身,任紀斌抓住沈陌的衣角,抬眼瞅了瞅在外間名為收拾家務實則摔摔打打的任宏,悄聲對沈陌說道:“沈哥,幫我勸勸我哥,我哥他一直不理我……”躺在床上的任紀斌眼尾發紅、神色惶惶,平白添了點病美人的韻味,沈陌嘆了口氣,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放心,你哥舍不得?!?/br>作者有話要說: 章末副副cp小劇場:天水:“重逢倒計時,旺旺?!?/br>湯圓:“朕預感到,清凈的日子,嗯,快沒了?!?/br>鉛球:“又要搬家嗎,不喜歡,喵~”第34章大逆不道的若干種解釋關好臥室的門,沈陌拉著任宏在方廳沙發上坐下。許是剛才被任紀斌放松的心情感染,明明面對的是老友家一件嚴肅而傷感的事,但盯著任宏難得一見的死魚臉和給任紀斌煮粥時神奇遺留在發頂的一根青菜,沈陌卻怎么也忍不住發笑的欲望。這樣多不好,他自我反省地想著,卻又實在瞧不下去任宏這幅悲天慟地的鬼樣子,于是擺出一副貌似沉痛的架勢勸道:“你振作點啊,至于嗎?知道的是小斌胳膊骨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沈陌本來想說的是不知道還以為你家小斌腦袋骨折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在任宏猛然鋒利起來的視線里迅速扭轉話頭:“......還以為你家祖墳被人刨了?!?/br>感覺到眼刀封起了刃,沈陌后怕地吸了口氣,看來和動任紀斌相比,挖他家祖墳比較保險。沈陌和任宏竹馬竹馬,說話向來不客氣,但任宏從來沒有像此刻般覺得這個竹馬無比討厭,他把頭扭向一邊,悶聲悶氣地說:“你別好了傷疤,就不知道別人疼?!?/br>這句話讓沈陌的情緒也低沉下來,他訕訕地推推任宏的膝蓋:“對不起,我就是想讓你放輕松點......”回應他的是一聲深深的嘆息。在厚厚的低氣壓云團下,沈陌還是從任宏斷斷續續的講述和自我推理中還原了事發的經過。這兩年,任宏和任紀斌的地下情搞得可謂波瀾不驚,這倒不是說倆人掩飾得多好,只能慶幸哥倆從小感情就很好,加之繼兄弟相戀在老一輩思想里太過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