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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屁股坐在幾乎及膝的湖畔草原上往后一躺,將那朵花拿到鼻前嗅著。就是這個香味......用指甲輕輕掐著其中一片花瓣,淡紫色的半透明汁液沿著指尖流到他手指頭上。他和青禹的身子骨子里,裝得全是這玩意吧......將手指輕輕含入口中。要不是有劇毒,這清香甜蜜的東西,可真是世間的美味......摘些回去打果汁給青禹喝不知成不成,人家不都說吃啥補啥嗎,既然他們兩鬼的身體內充滿了這玩意,那喝這玩意說不定有強身健骨的功效!他立刻從草上爬起來撣了撣衣服頭發上的草屑,走到湖畔摘著那紫色的毒花。「一朵,兩朵,三朵......不知道青禹喜不喜歡這味道就是了?!?/br>想到了青禹,又想到他正在和阿洛講著話的事情。方才阿洛出現時,差一點他就脫口叫出"阿南兄"這個名字了。少了生前那疾病的摧殘,他有著和阿南神似的五官和身型,就連那精明的氣質都很相似。不過這個阿洛,卻比阿南還多了些說不出的霸道感覺。特別是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的時候......那個冷冷的眼神,說沒有一點敵意寇翎是絕不相信的。「我和你有話要說,可不可以請他回避一下?」阿洛對著青禹這樣說。阿洛也就算了,他有絕對的理由可以視自己為情敵。可是那笨蛋死青禹,竟然想也不想就說「好」然后把他請了出來......是誰說要帶著他一起去告別過去的?才說了嘴又打了嘴!就算是多年好友,兩個男鬼又有什么事情必須背著他來講?難道青禹就不怕他衣物脫了往湖水這么走去,從此一乾二凈再也見不著?他到底在不在乎???想到這就不爽,寇翎把摘了的花全又扔回湖水中,站起身往那間民宿走回去,走到了半途,卻聽到林間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那個方向......他想起了那是青禹的墓。于是輕手輕腳地往那個方向走去。「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不錯?!拱⒙宥自谝慌钥粗嘤韺⒛且桓桓坠欠湃雱偼诤玫耐炼粗?。那個洞,就緊連在青禹的墳旁。「是,是,要不要在你的墓碑上刻著"愛妻林洛平"這樣?」青禹沒好氣地說道。「你不介意的話?!拱⒙迓柭柤?,帶著笑看著青禹。「......」躲在樹叢后的寇翎看到了這一幕,頓時五雷轟頂,差點沒激動地跳出去把那些白骨再崛出來。合葬,合葬,只有鶼鰈情深的夫妻或者像梁祝那樣深愛著彼此至死不渝的愛侶才能合葬??!青禹怎么能跟阿洛合葬在一起,和青禹鶼鰈情深的應該是自己,就算是梁祝也該由青禹來跟他唱!再聽到青禹說出那樣的玩笑話,直令寇翎心痛得內臟翻涌簡直要吐血,可是現在他這行為和竊聽沒啥兩樣,這樣沖去去不但丟自己的臉,連帶著還丟青禹的臉。強忍著心中的波濤洶涌,寇翎按下了想要阻止這一切的沖動。「你要我來就為了干這無聊的事情?」將置物箱里的白骨全放入了洞中,青禹拿起一旁的鏟子開始鏟土將那個洞填起來。「我不覺得無聊,完成這個心愿我才甘心去投胎?!?/br>「......」面對阿洛的癡,青禹實在不忍心去戳破他那種阿Q式的想法。「而且,我真的好想再見你一面?!拱⒙宀槐A舻卣f著。青禹死了以后,他早就失去了那表面的無所謂和坦然。他一點也不坦然,他當然有所謂,多年來他總是用合則聚不合則散的來安慰著自己,在別人面前總是帶著笑稱青禹為他的"前男人"而一點也不留戀的樣子。那些都是假的,他喜歡青禹,自始至終都沒改變過。多年后再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他還是那樣有著吸引他的外表和氣質,俊逸的臉蛋上還是掛著那熟悉的嘲弄式微笑,講話的方式還是那樣喜歡挖苦人。可是他看著他的眼神卻不太一樣了。從熱切到憎恨,最后是封閉的冷漠,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為他而生的情感,屬于他專屬的眼神。現在的青禹,眼神中彷佛已經沒了他的影子,這樣意外的察覺讓他有些慌張。他走到青禹面前,伸手撥了撥青禹掉到前額的頭發,伸手摟住了青禹的頸子,把頭埋入他的胸口中。「我好想你......」「......」青禹任憑阿洛抱著他并沒有推開,如果阿洛等他等了那么久不去投胎就為了這個擁抱,那讓他抱了又如何?但心里想著的,卻是那"今非昔比"四個字。從前的他是多渴望對他時冷時熱的阿洛能夠這樣擁抱著他,現在的他被抱著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閉上眼睛,浮現在腦海的,是那張蒼白又清秀的瓜子臉,那柔軟纖細的身子靠著他的感覺。不知道那小子跑到哪了,剛剛本想叫他別走遠他不放心的,可是還來不及說寇翎頭一扭就走出去了,像是又在鬧別扭的模樣......他卻不知道他所掛心的那位,就站在不遠處的樹林子后,難以置信地咬著唇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擁抱,握著拳的手指甲幾乎插進了手心rou里去。推開他......快推開他,青禹!寇翎從來就不是什么圣人,就算阿洛的立場多值得同情,就算青禹只是應付,他就是沒辦法那樣眼睜睜看著心愛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