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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看著垃圾桶里的頭發,寇翎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快。多容易,多輕松啊......怎么理都還亂的東西,剪斷不就得了?捏著那封信站在書房門口,之前那剪頭發的痛快和決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剩下的,還是理不開的混亂心情。實際上他已經在那罰站了三十分鐘。在那之前,他花上了更多的時間來寫那封告別的信,天曉得向來毛筆在手上彷佛有了生命的才思為何全派不上用場,寫了又揉揉了又寫,才寫出這缺乏文采言不及義、有寫等于沒寫的短短幾字:我走了,感謝招待。感謝什么???還有什么招待......這么虛偽的文字,連他自己看了都感到羞愧。也許......也許還是親自跟主人打個照會比較好......回想起來,那天青禹說「要走,天黑再走?!?,意思就是準他走了吧!依照兩個人最后的惡劣互動來看,也許道別根本是多余的行為。只是住在一起兩三年了,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或許青禹他根本也不在意,但寇翎卻感到很不磊落。和先前偷跑的情況完全不同了,這一次,他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了,沒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可是站在那,他卻不敢敲門。隔著一片薄門板的那頭,青禹的冷漠和殘酷是已存在的恐懼,面對青禹時又會帶來什么樣的情緒,是未知的恐懼。當初那個連赴死都面不改色的人到哪去了?為何一個祝青禹就能造成他這么多的恐懼?是自己變了嗎......還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勇敢?寇翎搖頭苦笑著。孬就孬,不磊落就不磊落,都一大把年紀的死鬼了,有什么好逞強的......好死不死,書房門就在他蹲下身把信往門縫下塞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時打開了。為什么自己老是把自己陷于這樣必須得盯著這個男人腳丫子的態勢呢???但現在寇翎所考慮的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面子跟自尊問題。光是把目光從青禹的腳板移到他的膝蓋都顯得艱苦萬分,他知道眼前的這家伙正盯著自己瞧,但他卻沒有那個勇氣去確認對方臉上到底掛著什么樣的表情。手上提著空寶特瓶打算出來裝水喝的青禹,一打開門先是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給怔住,看個詳細之后卻又因為那頭看不習慣的凌亂短發導致幾秒鐘的錯愕,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剛好被他一腳踩在腳下的那封信上。看這陣式幾乎不需要知道那封信的內容就可以猜測寇翎的用意。寇翎要走了,而這一次又是青禹自己放手的。他也知道他遲早會走,明明就不口渴卻三番兩次把水喝光出來裝水順便確定那間房間是不是空著了,不就是源自這樣的認知所帶來的不安嗎?該來的還是會來不管他怎么逃避現實,只是又得再度面對那種割舍掉的感覺時,還是讓他一時之間感到茫然。看著眼前那雙腿沒有動靜,寇翎有些困惑地強迫自己抬起頭去正視對方,而青禹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后,默默地退了一步蹲下身把腳下那封信拾起來卻沒有拆開看,只是站起身將信連同手上的寶特瓶一起放在門口的柜子上,然后沒什么表情地望著寇翎。那個表情啊......就像是在看著路上不相干的路人的表情那樣,冷冷淡淡的,讀不出什么情緒、讀不出愛惡,那個表情,就彷佛在說著「沒什么事情好在乎的」那樣。雖然是預料中的表情,可總是有點說不出的惆悵。對于他的離去,沒有依依不舍絕對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像這樣連發脾氣不爽也不會了,只覺得......!自己到底在計較什么?他不發對自己脾氣還得謝天謝地把八代的祖先都謝過,難不成還希望被揍還是再被拖到冰箱關一次?還是速速離去才是!寇翎卻不知道祝青禹那樣的冷淡表情一來是用來掩飾自己心情的一種習慣,二來每當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除了壞情緒之外的其它情緒時,這樣的表情是最簡單也最容易做出來的。寇翎完全不知道站在他面前那個冷淡的祝青禹皮內裝著的是怎么樣混亂的內在,混亂到向來口齒還算伶俐的他就只知道默默的站在那望著寇翎,什么表態跟動作都沒有,直到寇翎站起身低著頭說了句「我走了」匆匆忙忙地轉過身要走時,腦袋不作思考手卻不知道為什么就像是彈簧那樣刷地伸出握住寇翎的手腕。不要走,不準走......找不出什么恰當的詞句來表示心中的想法,只好就那樣先把寇翎給扣著不放,然后再努力搜索著腦袋中有什么詞語可以用在這樣的場合。無奈平常用來寫作時總是充滿用不完靈感的那顆腦袋,卻在這個緊急的時候怎么擠都擠不出個渣來,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以及抓住寇翎干什么,這種情況下要想出話來說當然難上加難。然而寇翎卻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不......不會又是哪里惹毛他了吧???現在是怎樣?之前就是給他這么一抓抓往冰箱去關著的啊......寇翎盡量裝出鎮定冷靜的表情來掩飾他的緊張,使勁想要把手抽開卻抽不開,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鎮定不鎮定冷靜不冷靜的,那句先前不知道已經講了多少次的話又派上用場:「放開我?!?/br>「你......」「放開我!」寇翎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提高的音調聽起來卻像是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