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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已經猜透自己指的是什么了,但是她的表情鎮定自若,又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可在老夫人鎮靜平和的目光注視下,阿弦心中那一抹慌亂不知不覺也似給鎮壓了下來。 *** 阿弦在進宮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太子李賢。 自從太子監國之后,朝中不少臣子歡欣鼓舞,覺著終于可以一洗“牝雞司晨”之“恥辱”,而李賢所做,隱隱地也透出了跟皇后分庭抗禮的架勢。 雖然外頭的人不知道,可是私下里,皇后跟太子之間,曾幾度暗起爭執。 比如這一次派往吐蕃作戰的人選里,本來并沒有周國公武承嗣,是皇后一力建議,才硬是安排了進去。 阿弦遠遠地看見李賢,本能地就想避開。也不知道是因為當了太子……還是因為之前的事,現在的太子殿下,跟阿弦以前認識的那個李賢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從一個開朗瀟灑、善解人意的少年,漸漸地變成了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監國太子。 阿弦倒并不是不想見他,只是怕見了反而惹得他不快。 誰知還來不及閃避,那邊李賢已經看見了她,而且這次他沒有想要無視的意思,徑直走了過來。 阿弦不愿意做的太露痕跡,就站住行禮。 李賢道:“女官這會兒進宮,可是有什么要事?” 阿弦道:“有一件事,想面見皇后?!?/br> “是什么事,不知可不可以告訴我?” 阿弦一怔。 李賢道:“還是說,只能是跟皇后稟奏的機密?不容外人知曉的?” 阿弦聽出他話中的冷嘲熱諷,不禁皺眉。 李賢始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當然也瞧見她這不悅似的蹙眉,他哼了聲:“怎么,我說的不對?” 阿弦道:“是有一件私事而已,不方便告訴殿下?!?/br> 李賢道:“私事?你什么時候跟皇后娘娘這樣親密了?” 阿弦忍無可忍,抬頭看了李賢一眼,卻終究只是緘口,她淡淡道:“告退了?!蹦_步一轉,就要從李賢身旁走開。 太子猛然舉手握住阿弦的手腕。阿弦回頭:“殿下還有事?” 李賢眼泛厲色望著她:“是我讓崔師傅去羈縻州的,你心里記恨我了?” 阿弦搖頭,舉手要將他的手挪開,李賢卻道:“你當然記恨我了,你以為我是故意把他調開的對不對?” 阿弦無奈,低聲道:“殿下,你多心了?!?/br> 她望著李賢那執著的手:“你總該知道,如果我求陛下跟皇后的話,他們不會讓阿叔去的。所以這跟殿下無關,而且我知道,殿下如此,也是為了跟吐蕃的戰事著想?!?/br> 李賢突然失笑:“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竟是這樣的正人君子,或許我該因此而欣慰?!?/br> 阿弦道:“殿下如今是監國太子 ,所作所為當然該以天下為重,以天下臣民為重了,難道不是嗎?!?/br> “是,你說的很是,”李賢死死地盯著阿弦,“不過有時候我還是會有一種好似是瘋了般的想法,我寧肯……” 他緊緊地閉嘴,把沒說完的話生生壓了回去,像是那些話一旦出口,就會天崩地裂一樣。 最終他只是恍若無事般淡淡一笑,似自言自語般道:“為什么你就不能只是阿弦,不能只是十八弟呢?!?/br> 阿弦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就在這時,有人道:“太子殿下,女官?!?/br> 來者竟是明崇儼,李賢轉頭看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明大夫?!?/br> 明崇儼也淡淡地向他行了個禮:“殿下?!?/br> 兩個人之間再無其他言語,李賢松手,他瞥了阿弦一眼,轉身一路往宮外去了。 剩下明崇儼揣手進袖子里,回頭看了一眼,輕輕哼道:“毫無人君之像?!?/br> 阿弦覺著刺耳:“明先生!” 明崇儼才笑道:“你就算護著他,他也難以領情的?!?/br> 阿弦道:“到底是太子殿下,不可如此說他?!?/br> 明崇儼聳聳肩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br> 阿弦心中不適,卻不想再跟他糾纏李賢之事,便道:“先生病好了么?”他眉心的那道傷原本就淺,現在更是淡不可見了。 明崇儼瞥了瞥左右肩:“已經沒有大礙了?!?/br> 阿弦道:“上次先生跟我說的阿倍廣目,可追蹤到他的下落了?” 明崇儼搖頭:“我才恢復,而且他既然有心躲藏,只怕不會這么容易被我們發現,不然的話,當初他假死逃生,怎么漫天鬼神沒有一個知道消息、來通風報信的?” 明崇儼說罷,看阿弦似心事重重,便道:“怎么,你有事?進宮來做什么?” 阿弦道:“我昨日得了一個夢,心里不安,我寧肯是阿倍廣目在背后搗鬼,也不想那夢是真的?!?/br> 明崇儼笑道:“這個夢一定非同小可?!眳s并未追問到底如何。 阿弦道:“先生進宮是為什么事?” 明崇儼道:“皇后緊急召見,我也不知何事?!毕惹八荚谇胤火B傷,多日不曾進宮,這還是傷愈后第一次。 兩人并肩往宮中而行,明崇儼道:“現在蕭子綺已死,不系舟也毫無動靜,不知道阿倍廣目還想如何出招,當初他假死的時候,本能全身而退回到倭國,卻仍是冒險留下來,這仇恨的力量實在嚇人之極?!?/br> 阿弦也想到了蕭子綺,以及無愁山莊那地獄場景:“是啊,如果被仇恨蒙蔽心智,只怕會做出令自己也覺著匪夷所思的事……”說到這里,阿弦心頭一疼,猛然噤聲。 明崇儼道:“你怎么了?” 阿弦起先不答,后來她慢慢地說:“我只是忽然想到,倘若先生與我,也陷入了如此境地,不知會怎么選擇?會不會也像是蕭子綺跟阿倍廣目一樣?還是……” “還是一笑泯恩仇?或者比他們更瘋狂?”明崇儼蹙眉想了會兒:“但我大概不會如此?!?/br> “這樣篤定?” “仇恨的誕生,無非是幾種,國仇,家恨,兒女私情。蕭子綺是因蕭淑妃以及蕭氏滅族之恨,阿倍廣目是因他的生母之恨,但我……我已沒有親人,也沒有特別喜歡的心上人……”明崇儼侃侃而談,詭異地一笑,“總之,我不會落入那樣境地,至于你就不一定了?!?/br> 像是一個小人捏著針往自己心上刺落,阿弦道:“我?” 明崇儼道:“是呀?!?/br> 說話間,含元殿已經到了,明崇儼在前,阿弦落后兩步跟著,才到殿門口,就聽里頭武后厲聲喝道:“拉出去!” 兩人各自詫異,駐足看時,卻見兩名禁軍進內,不多時押了一個人出來,明崇儼倒還罷了,阿弦一看那人,忙跑過去扶?。骸皬埞?!” 禁軍見是她,不敢硬拉,便放了手。 在阿弦面前的張公公,披頭散發,臉頰紅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