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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又有微光閃爍,像是有喜悅的光芒在內搖曳。 高宗笑道:“怎么,這回答你可滿意?” 阿弦點點頭,本還想繼續問幾句,但高宗也非愚妄之人,再問下去,只怕他就知道自己今夜為何不安而進宮了。 不料高宗道:“你方才說做了噩夢,總不成,你的夢跟你問我的話有關吧?” 阿弦猛然一驚!她已經盡量克制情緒,問的婉轉,誰知仍是給高宗看出蹊蹺。 阿弦之所以不肯把夢境跟武后直說,就是擔心因此引發武后不必要的揣測,如今不肯跟高宗說明,原因自也是異曲同工。 雖然高宗自比尋常百姓家,但這兩個人畢竟并非尋常的民間夫婦,何況還有其他的暗潮洶涌。 阿弦屏息,不敢再說。 高宗雙眸帶笑打量著她,卻并沒有要等她的回答,只說道:“幾個兒女里,我格外喜歡你一些,你可知道為什么?” 阿弦遲疑搖頭,高宗道:“你并非自小就有皇子皇女的光環在身上,可雖然流落民間,遭受磨難,卻仍如此光彩奪目,你有才干,有正義之心,仁善而不軟弱,果決卻不毒辣,你身上所有的,既有我跟皇后各自缺失的東西,也有我跟皇后各自擁有的秉性?!?/br> 阿弦一愣,這時侯,忽然想起武后曾經跟她說過的那句話:我所摒棄的東西,都在你的身上。 如此類似。 高宗打量著神色有些茫然懵懂的阿弦,他驀地想起了當初為太子的自己,也是那樣,略帶懵懂無措。 回頭想想,他之所以會喜歡上武才人,大概就是因為看見了她的身上,有他所沒有的那種果決,剛強……令人羨慕。 只是那時候的高宗沒想到,他所喜歡上的武媚,有著超乎他想象的剛硬獨絕。 但是阿弦不同。 就如李治所說的,阿弦身上,有他的仁善,卻沒有他的缺點“軟弱”,有武后的“果決剛強”,卻沒有武后的“狠辣獨絕”。 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格外地欣慰,格外地疼愛這個失而復得的孩子呢。 高宗道:“不管今夜你為何而來,你總該知道,天底下沒什么能難得住你的事,因為你……是我跟她的孩子,是獨一無二的阿弦,也是,安定公主?!?/br> 高宗握著阿弦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旁,舉手將她抱了抱,溫聲道:“好了,我就當今晚上你只是來探病的,好么?” *** 夜更深了,外頭淅淅瀝瀝,隨風有些潮濕的氣息隱隱透進來,仿佛下起了夜雨。 阿弦知道高宗體弱,已經陪著她說了這許久的話,只怕不妥,何況天氣不好,便行告辭。 高宗同她說了半宿,不知怎地精神也安妥了許多,竟有了懶懶地困意,便道:“這么晚了,就在宮內歇息吧,你若是不想驚動太平,就到含光殿里過一夜?!?/br> 阿弦不想讓他擔心,就先答應了。 內侍重進來伺候高宗就寢,牛公公則領了阿弦返回。 出了寢殿,才發現果然是下起了夜雨,牛公公道:“女官來的正是時候,這才是下雨天,留客天,就算客人不想留,可也是天要留啊?!?/br> 他嘻嘻笑著,阿弦只得一笑敷衍。 兩人走到半路,忽然遇見一人,竟是陳基,手中還撐著一把油紙傘。 陳基跟牛公公見禮,問道:“公公是陪著女官面圣了么?” 牛公公道:“可不是么,將軍可有事?” 陳基一笑,看了眼阿弦道:“有一件小事?!?/br> 牛公公會意,當即不再多言,只是叮囑道:“我還要領女官回去復命呢。不要耽擱太久?!闭f著就先走開了數步。 阿弦不知陳基有何事,正疑惑,陳基上前悄悄說道:“方才外頭傳信,說是崔天官在宮門之外?!?/br> 低語了一句,阿弦變了臉色:“真的?” 陳基點頭:“我還未曾跟皇后稟報?!?/br> 阿弦心里不安,卻仍是說道:“瞞不過的,不必刻意隱瞞,不然的話……”陳基先前破例為自己報信,已經是擔了風險,阿弦不想他再因此涉險。 陳基道:“我也知道瞞不過,就先來跟你說聲,好歹你心里有個準備?!?/br> 阿弦聽聞崔曄在宮外等候,即刻就要出宮,又怕牛公公跟陳基在武后面前不好交代,只得先隨著回含元殿。 *** 崔曄自然是因為虞娘子派人傳信,所以才趕來的。 只不過他的身份跟阿弦不一樣,一沒有特賜入宮的令牌,二并非阿弦一樣其實另有一重身份。 之前,虞娘子因不知阿弦出府去哪,自無法跟崔曄說明清楚,所以崔曄第一時間并不是趕來大明宮。 他本是要去袁府的。 只是馬行中途,遇到那些巡城士兵,聽他們說起阿弦要進宮,這才恍然大悟,風馳電掣般趕來,到底晚了一步。 他本來該當機立斷,打道回府,可畢竟也是關心情切,一時遲疑,就給守門的侍衛們發現。 侍衛們因知道兩人的關系,見阿弦先前進宮,崔曄隨后趕來,他們驚詫之余,不免浮想聯翩,那守門的統領就又派人密報宮內的陳基。 漸漸地,平地風起,把一塊兒雨云帶了來。 夜雨隨風而至,頃刻已經濕了地面。 正在煎心等候,沉重的宮門終于徐徐又打開了,卻是陳基送了阿弦出來。 因為陳基正在宮內當值,不便出宮門,他舉手拉住阿弦,把傘遞了過去,讓阿弦拿著。 等阿弦跟玄影走了出去后,即刻命重新關了宮門。 外間,崔曄正等的焦心,見阿弦出來,幾乎有些失了分寸,他疾走幾步,借著燈籠之光見傘下阿弦無恙,才勉強按捺那份煎灼難受。 宮門前的侍衛們,紛紛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 阿弦只來得及叫了聲:“阿叔?!?/br> 突然發現他鬢發濕潤,臉頰也似被雨水打濕,忙把傘舉高要給他遮擋。 崔曄卻并不理會,只探臂拉著阿弦手腕,轉身走出幾步。 他不知說了句什么,阿弦收了雨傘,兩人各自翻身上馬,并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背后,那些心思各異等著看戲的侍衛們白白巴望了一場,暗自惆悵。 *** 兩匹馬飛快地奔過街頭,后面還跟著玄影,同往懷貞坊返回。 回到府內,其他的下人都已安歇了,獨虞娘子提心吊膽地在門口苦等,因見下雨,那份擔心更像是飽蘸了雨水在內,更加沉甸甸地。 正倚門盼望,見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忙迎上來:“到底去哪里了?”又看兩個人身上都濕了,一驚。 崔曄卻不等她問明白,直拉著阿弦轉回房中。 虞娘子本想跟著入內,略一遲疑,房門已經在眼前關了起來。 虞娘子驚愕之余,有三分擔心,又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