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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碧色眼睛,仍是有些怯意。 畢竟上次相見,是隔著柵欄,但此刻她跟逢生之間,卻只隔著崔曄。 只不過奇怪的是,雖然有著人類對猛獸的天然畏懼感,可是眼睛卻無法從那斑斕濃烈的虎身上移開。 崔曄見她抓著自己胸前衣襟,像是一只躲在巖石之后的北域鼠兔,正小心翼翼地露出烏溜溜地雙眼觀察敵情。 一人一虎對看間,崔曄道:“逢生。你過來?!?/br> 阿弦大驚,轉頭看向他,崔曄笑道:“有我在,怕什么?” 阿弦嘴硬:“我才沒有怕呢?!?/br> 逢生聽了崔曄呼喚,邁步往前,它來到榻邊,就探頭伸頸。 崔曄會意地摸了摸它的脖子,逢生似很滿意,順勢雙腿一曲,竟是斜斜地蹭著崔曄的身旁,側臥在了他的腳下。 阿弦目瞪口呆,卻又大飽眼福。 崔曄道:“你瞧,先前我因有事走開,特叫逢生照看你,它甚是盡忠職守?!?/br> “阿叔讓逢生照看我?”心里的怯意很快消散,又見逢生懶洋洋地躺在榻前,阿弦反喜歡起來。 崔曄道:“是啊,先前虎奴說逢生有些躁動,我便趕了回來,方才……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阿弦被逢生吸引住,聞言才想起來:“啊,對了,有的!” 崔曄問:“是怎么了?” 阿弦眨了眨眼,道:“是涂明來探望我啦?!?/br> 換了別人,只怕一時不能明白涂明是誰,但崔曄博聞廣記,又且是阿弦經手過的事,他自然心中清明:“是那個洗脫了冤屈的士兵?他……怎會來探你?” 話說到這里,崔曄又道:“你不是有護身符么?” 阿弦隱約覺著他這句問話似乎……另有一份什么意思,撓撓臉頰:“阿叔不知道,涂明已經不是尋常的陰鬼啦?!?/br> 崔曄疑惑起來:“這是什么意思?” 一想起先前“夢中”情形,阿弦不由又笑了起來,正是方才崔曄所見她那個甚是開懷明朗的笑容。 原來先前阿弦本呼呼大睡,耳畔隱約聽見有人呼喚自己,她睡得正好并不理會。 誰知眼前金光一閃,人竟飄然騰空,離開了崔府。 等阿弦定睛看時,卻發現竟是在先前陪著王主事來過的涂家。 此時涂家家門口,有七八個孩童圍在一起,蹦蹦跳跳地玩鬧。 涂家的那小郎君獨自一個人坐在門檻上,孤零零地,有些羨慕地看著孩子們玩耍。 忽然之間,大街上來了一隊人馬,竟是十數個武官服色之人,威武雄壯地打馬越過街頭,身后還跟隨許多小兵,抬著許多物件。 那玩耍的眾孩童見狀,紛紛地避讓,一個個又是敬畏又是懼怕地打量著這一隊威風的人馬。 涂家的那小孩子也站了起來,昂首往這邊兒打量。 忽然領頭一個武官左右張望了會兒,勒住馬兒,俯身問道:“敢問,涂老爺家住何處?” 路人且驚且怕地指了指前方,那武官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涂家小郎君,一抖韁繩,徑直往此處而來。 那孩子嚇的面無人色,忙后退了一步,跳進門內,躲在門扇后面。 其他的孩童跟大人們見狀,因都知道涂明的“逃失”事件,一時指指點點,都以為涂家大禍臨頭。 說話間,那領頭的武官翻身下馬,大踏步往門口而來。 那小郎君雖然害怕,難得地竟沒有轉身逃走,手緊緊地扒著門扇,盯著這威風凜凜地武官。 武官走到他跟前兒,俯身看著他的雙眼道:“你就是涂明的兒子?” 小郎君雙唇緊閉,卻用力點了點頭。 武官道:“好,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br> 涂小郎君眨了眨眼,忽然用稚嫩的聲音叫道:“我爹不是逃兵!” 武官一愣,很快地雙眼發紅,他單膝跪地,握住小郎君的手將他輕輕地拉了出來,道:“你說的對,你爹并不是逃兵,他是個英雄!” 眾人都愣住了,這會兒武官身后的十幾名將官也翻身下馬,盡數走了過來。 而涂家院中,涂老娘因聽了動靜,出來查看,猛然見許多將官在前,只當大事不協,嚇得魂不附體,急回頭叫涂老爺。 此時那武官牽著小郎君的手,帶著眾人走進院內。 正涂老娘扶著涂老爺出來,那領頭將軍道:“涂明之事,已然真相大白,這里在的都是當夜駐扎雪原的部眾,我同他們,一起代替涂明,給您二老磕頭啦?!?/br> 說話間,眾人拱手,單膝跪地,向著兩位老者跪了下去。 涂小郎君立在中間,看著這些比自己高大威猛的將官,忽然間矮身下去,自己反而比他們更高了,他心中覺著有趣,左右打量,高興地笑了起來。 門外,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們跟孩童,皆都呆若木雞。 阿弦看著這一幕,眼睛微熱。 身旁卻悄然多了一人,此人道:“那天我奉命值夜,誰知敵人細作來探,我跟他殊死搏斗,雙雙滾落結了一層碎冰的湖中。落水的聲音驚動了其他的同僚,他們趕來查看,因風高雪急,并沒發現湖中異樣?!?/br> 駐軍未曾發現湖中異常,卻發現本該值夜的涂明不見了,眾人一番尋找未果,卻因此而喧鬧了半夜。 誰知這細作是高麗軍的先鋒前哨,本要在今夜探查唐軍營地布防,趁著風雪偷襲。 可才露面便被涂明解決,高麗得不到回信,又見唐軍營中戒備更加森嚴,自詡計劃敗露,這才取消了奇襲之策。 倘若當夜不是涂明察覺異常,高麗趁著風雪掩殺而來,唐軍毫無防備,必然損失慘重。 所以在冰湖中起初尸身,又將當年俘獲的高麗人拿來詳細審問,才知道那夜曾有一場大禍消弭于無形。 阿弦聽罷嘆道:“雖然真相遲來了,但總算是來到了?!?/br> 涂明道:“若非因為十八子,我的冤屈,不知到幾時才能大白天下,連父母,妻兒都因而蒙羞,我就算做個陰鬼,也是無法甘心?!?/br> “很不必在意,這原本是我的本責該為,”阿弦驀地想起窺基法師的話:“那天你被可惡的番僧傷害,怎么忽然又無事了?” 此時才想起仔細打量涂明,卻見他已經不是士兵的打扮,而是身著一襲淡青色的袍服,看著甚是周正,而且奇怪的是,他身上絲毫鬼魂所有的寒冷之氣都沒有,反而泛著一絲很淡的金光。 阿弦遲疑:“窺基法師說你會有大造化,難道……” 涂明含笑道:“我也沒想到,竟會如此陰差陽錯,我因極感激十八子為我伸冤,那天見你危急,便你不顧一切想要保護你,誰知這一念心意,上達天聽,上帝憫惜我忠勇,所以免我輪回之苦,如今我已被封為眉州一地的城隍,即刻要去赴任了,在臨行之前,唯一的心愿便是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