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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以常理揣測之人,下回再遇到這種事,不要同他硬抗,及早走開為上?!?/br> “嗯,少卿也這樣跟我說過?!?/br> 崔曄好不容易移開目光:“那就好,實在避不開,那就來找我?!?/br> 阿弦默默地點了點頭。 崔曄問道:“還有別的事?” 阿弦對上他的雙眼:“上次阿叔說,許我插手阿叔的事,不管是家事還是私事,可是真的?” 崔曄道:“當然?!?/br> 阿弦仰頭看著他:“那好,我也會像你所說的,不會斷章取義,我……我會相信阿叔?!?/br> 崔曄的眼色柔和了些:“我知道?!?/br> 阿弦肩頭微沉:“那我不打擾你了,我走啦?!?/br> 崔曄道:“阿弦?!?/br> 阿弦止步,崔曄看向她的右手,聲音里有一絲無奈:“別再傷著自己了?!?/br> 阿弦勉強笑了笑:“知道?!?/br> 是日,戶部之中,看似平靜的庫房,卻熱鬧非凡。 這幾天黃書吏又引了兩個新鬼過來,這兩個鬼因沒有不能出戶部的約束,見多識廣,三個鬼聚在庫房中,一塊兒嗅著阿弦給準備的香火,一邊兒談論些所知所聞的八卦消息,十分自在。 阿弦整理檔冊的空隙,也聽了不少逸聞趣事,比如戶部這位阿弦的頂頭上司王主事,雖看著厲害,卻原本是個怕老婆,每天晚上回家都要伺候老婆洗腳;又比如興化坊的路口有一個戴著牡丹花的女鬼,整天整夜站在那里哭;還有一位很厲害的老爺將到長安……諸如此類。 阿弦聽了好些異聞,正想問問那位很厲害的老爺是誰,門口一聲咳嗽,有人道:“十八出來?!?/br> 原來正是王主事。 阿弦本老鼠見貓兒似的,但一看見他冷冷正經的臉色,驀地想到方才鬼們提起的“怕老婆”一事,情不自禁露出些笑意。 王主事喝道:“笑個什么,是不是又在躲懶?” 阿弦忙斂起笑容:“沒有沒有!” 王主事才道:“我要出一趟外差,你隨我一起?!?/br> 兩人出戶部,阿弦才知道王主事是要去延壽坊涂家。 這涂家原本有一子名喚涂明,兩年前隨軍征討高麗,在一次戰役之中失蹤,起初軍中判的是“逃失”,這涂家因此幾乎遭受牽連。 后來還是因為太子李弘上書求修改了“逃失”連坐之法,這才免于一難。 然而數月前,因戶部要主持對有軍功人家的獎賞,延壽坊自也有兩戶人家入選,這涂家本該安靜無聲的,誰知卻因此鬧了出來。 涂家人找到戶部,竟說兒子并沒有逃失,而是在軍中戰死的,是個有功之人。 戶部的人當然不能輕信這話,畢竟起初統計戰死士兵名單上并無涂明,原先定的“逃失”,還是兵部給出的結果,哪里是他們單方面一張嘴就能否決的。 本以為涂家的人會知難而退,誰知他們不依不饒,屢次試圖翻案。 此事鬧到許圉師都知道了,便點了王主事,讓好生處理。 王主事之前也曾去過涂家兩回,還叫過涂家的人來部里詢問,本指望他們不要再鬧騰,然而涂家的人道:“阿明并不是個沒膽氣志氣的人,當初眾人一塊兒前去入伍,別的人都有些不情愿,因怕戰場上刀槍無眼,無法全身而退,但是阿明并不怕,他覺著為國盡忠奮勇殺敵是無上光榮之事,我的兒子這樣,又怎么會作出臨陣脫逃的行徑?” 甚是堅決。 后來王主事才明白為什么涂家的人一反常態要為涂明犯案,原來涂父在三個月前病重,大夫診治,說已沒有幾個月的活頭了,所以涂父思來想去,一定要在臨死之前,為兒子爭一口氣,分個黑白。 王主事曾聽過許圉師贊阿弦,但他畢竟才跟阿弦認得,何況阿弦又非“科班”出身,是被許圉師一手提拔進來的,——當初因見許圉師大力贊揚,所以迫不及待把人搶了過來,不料見面兒后,見阿弦年紀尚小體格似弱,所以王主事希望變成失望,便對阿弦不以為然。 這會兒要處置涂家的事,叫上她,王主事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而已。 兩人往延壽坊而行之時,忽然間見路上一隊車駕緩緩而過,路人紛紛避讓。 這車駕有些古怪,車前有人舉幡,有人擎著黃燦燦的法器,中間是兩頭牛并排拖著一輛寬敞的車,車頂玄赤交織的篷頂,四角綴著流蘇,四根柱子花花綠綠,看著不同凡響。 車子正中,端然坐著一個身著紅衣敞開半肩的僧人,卻并非光頭,一頭烏黑卷曲的黑發,高鼻深目,連腮胡須,一看就非中原人士。 有些驚悚的是,這僧人雖盤膝而坐,右手中卻擎著一個烏黑發亮的骷髏頭。 前前后后,車駕足有二三十人隨行,且走且還嗡嗡然不知念的什么經文。 路邊兒的百姓們見了,有的懼怕后退,有的卻雙手合什,虔誠地喃喃祈念。 王主事瞅了一眼:“西域來的番僧?他們進長安做什么?” 王主事畢竟是戶部的人,對長安城的流動人口及其動向等格外注意。 他隨口說了一句,不見搭腔,便回頭看向阿弦。 卻見阿弦盯著那輛緩慢從眼前經過的番僧車駕,雙眼瞪得大大地,眼中卻似是驚懼之色。 王主事只當她從未見過番僧的行徑,故而受驚。他雖然有些看輕阿弦,但卻也是個嘴硬心軟之人,便道:“不用怕,他們雖然舉止怪異,但在長安地界,還不敢放肆作亂?!?/br> 阿弦卻仿佛沒聽見這句,仍是駭然盯著那車駕,忽然間她猛地扭開頭,舉手在眼前用力一揮,口中厲聲叫道:“走開!” 王主事嚇了一跳:“怎么?”還以為阿弦是在說自己。 這會兒王主事因看著她,便沒有留意前方車駕上,那原本端然而坐雙眸微垂的番僧,忽然慢慢地扭過頭來,往這邊看了一眼。 然后番僧嘴唇蠕動,似低低說了句什么。 阿弦一揮之下,抬起頭來,兀自是驚魂未定的神色。 王主事納悶:“十八!” 阿弦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忙收回目光:“主、主事!” 王主事道:“你在發什么呆?還不跟我走?” 阿弦道:“是,是!” 跟隨王主事繼續往前,阿弦忍不住回頭又看一眼那遠去的車駕,在車駕旁邊,有許多善男信女依依不舍地跟隨,仿佛見到了真佛,但是在阿弦看來……卻另是一番叫人望而生畏的景象。 番僧的車駕之外,除了他的那些隨從,另外還有大大小小地十幾個魂靈,隨著車行而上躥下跳,左沖右突,它們并不懼怕陽光,也不怕熱鬧的人群,反在人群之中竄來跑去,不時地在某些人身邊兒停留,聞聞嗅嗅,好似在找尋什么……獵物。 阿弦看過許許多多光怪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