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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離開長安……蒙師父一向照料,我已不知如何報答了?!?/br> 孫思邈道:“不必這樣說。你我師徒一場,也是緣分……在我說不成之前,你且記得千萬不要放棄?!?/br> 阿弦本來想,孫思邈的醫術出神入化,若得他相看,盧照鄰必然無恙。 可兩人竟是“師徒”相稱,而孫思邈已經給盧照鄰看過,且并無良策,老神仙勸盧照鄰的時候面上那前所未有的肅然之色,正代表著這病情難以應對到何種地步,甚至讓向來揮灑自如的孫思邈,都束手無策。 阿弦道:“若連老神仙都沒有法子,這世間再無第二人能夠相助盧先生了?!?/br> 袁恕己目瞪口呆,他雖然不好吟詩作賦,但盧照鄰詩才大雅,連他也是一個“如雷貫耳”,此刻聽了內情,想到那樣驚才絕世之人,心中不覺也唏噓起來。 阿弦說罷,回頭看時,卻見崔曄不知何時已緩緩落座,臉色有些異樣,阿弦本又想起那日在許府門口所見的煙年的異狀,但是這是在宮中,崔曄又如此,仿佛不適合提此事,她思慮片刻,便仍緘默。 不覺黃昏來臨,太平安睡整日,醒來后精神甚好,尤其是見崔曄在旁,格外喜歡。 即刻命御廚傳飯,就讓崔曄,袁恕己跟阿弦一塊兒在殿內共用。 不多時,御膳房將餐飯奉上,太平打量了片刻,道:“怎么沒有鮮魚膾?” 宮女道:“因公主身子不適,所以不敢先呈那些寒涼之物?!?/br> 太平哼了聲:“我不愛吃,崔師傅跟袁少卿他們也能吃啊?!庇峙ゎ^問阿弦:“十八,你吃過沒有?” 阿弦道:“吃過?!?/br> 太平道:“那你定是沒吃過宮內的鮮魚膾,其薄如紙,崔師傅也是夸獎的,外頭的斷然不能比?!?/br> 阿弦不答,她當然也吃過片的薄如紙的鮮魚膾,那應該也是天下無雙的……但是此刻,卻只淡淡一笑而已。 太平又道:“這個烏雌雞羹跟炙羊rou也不錯,崔師傅最喜歡烏米飯……兩位愛吃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就隨意用好了?!?/br> 太平極少跟這許多人一塊兒同桌吃飯,故而興致極好,話也比平日更多好些。 阿弦卻比平日更少言寡語,只是低頭吃飯。 一時吃罷晚飯,太平毫無睡意,環顧周圍,崔曄是個師長,不便纏著說話,袁恕己是個武官出身,不愿跟他多言。 太平瞟向阿弦,驀地想起一事:“十八,阿黑呢?” 阿弦頓了頓,才反應她說的是玄影:“在家里?!?/br> 太平道:“你怎么不帶他來?” 阿弦道:“之前傷著了,一直都留在家里休養,還沒許出門?!?/br> 太平緊張起來:“是怎么傷著的?是不是因為……”她的臉上流露悚懼焦急之色,有些說不下去。 阿弦道:“是被人誤傷了的,現如今已經快好了。改日就領他出來走走?!?/br> 太平略松了口氣:“沒有大礙就好了,不然我……” 兩人說話之時,袁恕己靠在柱子上站著,崔曄在另一側窗戶邊,眼睛望著外頭,恍若未聞。 袁恕己插嘴道:“殿下,說起來你是怎么見到玄影,又是如何給他項圈上留字的?” 太平道:“說來也巧,那天我昏昏沉沉地,被賊人帶著,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嘴巴被堵著,手腳也被捆著……忽然耳畔聽到一陣狗叫……” 隨著太平說來,阿弦眼前也看見,太平縮在一處黑暗無光的所在,嘴里發出低低地啜泣聲,正在無助之時,忽然底下有一物鉆了進來。 一個黑溜溜毛茸茸地頭,正是玄影。 太平一見,瞪大雙眼,要叫卻叫不出聲,只是微微蹬了蹬腿。 玄影歪頭看著她,太平望著它安靜的眼睛,也慢慢平靜下來,她艱難地挪動身子,高抬雙手。玄影仿佛有些畏懼,正要后退,太平驚慌失措地搖頭。 玄影遲疑著止步,太平趁機抓住它的項圈,她摸著那堅硬冰涼的項圈,望著上頭“大理寺犬”四個字,想了想,又竭力低下頭,從耳朵上將一個耳珰摘了下來。 用耳珰的尖銳一頭,太平顫抖著手,用盡全力刻下“救我”兩個字。 生怕玄影被人發現,太平勉強刻完之后,便放開玄影,一邊抬頭示意它離開,玄影倒退兩步,終于還是轉身跑了出去。 但就再它跑出去之后,太平聽見外頭有人喝道:“這里怎么會有條狗!” 然后就是玄影“嗚”地一聲,太平聽出是狗兒受傷哀鳴的聲響,加上方才刻字已經用盡渾身之力,太平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這會兒眾人聽罷,面面相覷。 袁恕己嘆道:“原來果然還是玄影先找到殿下。只可惜當時我并沒留意玄影的異樣?!?/br> 其實玄影雖然嗅到了太平藏身之地,但當時玄影只是路過,卻并非是靈性要找太平。被太平刻字,也是誤打誤撞。 畢竟在玄影的心目中,只有阿弦是自己的主人,除了阿弦,崔曄跟袁恕己應該也有一席之地,但是太平卻有些正好相反……畢竟當初它被賀蘭敏之強行帶走后,又被太平用黃金項圈鎖住,困的它無法離開,脖子都磨破了,因此玄影對于太平其實是有點“陰影”的。 因此也并沒有像是當初在桐縣雪谷之困救阿弦一樣去傳信救她。 太平說完,便對阿弦道:“阿黑救了我的命,十八,你肯不肯把它讓給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么?” 阿弦搖了搖頭。太平道:“你這窮小子,怎么這樣固執?只要你說一聲,我讓父皇賜你大宅子,給你升官,怎么樣?” 阿弦不理。 袁恕己笑道:“小弦子才不是賣狗求榮的人呢?!?/br> “賣狗求榮?”太平喃喃,繼而大笑起來。 阿弦聽了,也不由忍俊不住。 武后派人來詢問過一次,這邊自回萬事皆妥。 漸漸地入夜,太平說了半晌話,也有些勞累,便自去睡。 阿弦起初還能撐著,隨著夜深,困意上涌,袁恕己悄聲道:“這里有我跟崔曄,你偷懶睡會兒,沒人知道?!?/br> 阿弦不應,袁恕己索性挪到她身旁:“不然你靠在我身上,打個盹兒吧?!?/br> 實在是困倦無法,阿弦便將頭一歪,靠在袁恕己肩上,這正如瞌睡中被塞了個枕頭,居然一轉眼的功夫就呼呼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弦只覺身上一陣陣地發涼。她起初還當自己是沒有蓋被子的緣故,只是稍微地縮了縮身子而已,然后很快,那股冷意驟然加重,以至于阿弦無法再沉睡下去! 她猛地睜開雙眼,望見眼前近在咫尺地立著一道影子。 阿弦幾乎本能地窒息。 那“影子”立在跟前,頭發散亂,臉色斑駁,做青黑色,身著長衫白衣,血漬糾結。 兩只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