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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名喚索元禮,乃是胡人,于內掖負責審訊,索元禮生性殘暴,尤其最擅長刑訊逼供,犯人們一見到他,就如見到活閻王般,那種種叫人匪夷所思的酷刑,就如同陰司的十八層地府刑罰再現。 另一個便是丘神勣。丘神勣同索元禮有些不同,他擅長的并非刑訊逼供,而是死纏爛打的追查,一旦被他盯上,就算再清白的人,也會被他無中生有地羅織罪名,枉死于其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所以楊思儉雖然貴為武后的眷親,但看見此人,仍覺著頭頂陰云重重。 袁恕己當然也聽說過丘神勣的大名,見此人一雙環眼微微暴凸,果然是一副兇殘之相,袁恕己道:“如今已有些眉目,已確定公主殿下是被藏在這府中,待我……” 丘神勣色變:“你說殿下在楊府?” 楊思儉心頭一顫,只得勉強鎮定。袁恕己道:“十有□□?!?/br> 丘神勣瞇起雙眼,走到錢掌柜跟前:“你把殿下藏到哪里去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落在我手上的人,還沒有一個能硬抗到底的。趁早兒招供好得一個痛快,不必平白多受些皮rou之苦?!?/br> 錢掌柜只是冷哼了聲,臉上又透出輕蔑之色,道:“妖婦的爪牙,呸!” 一語方落,丘神勣握住他被捆在身后的手腕,用力一拗,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錢掌柜痛呼出聲,右手腕已生生被掰斷了。 就在同時,有人低呼出聲:“住手!” 丘神勣側目,卻見說話的是賀蘭敏之身旁的一個“少年”。 阿弦本要上前,又被敏之攔住。 身為武皇后最得力的差辦者,丘神勣當然知道敏之身邊兒有個極為受寵的小小跟隨,對他而言,賀蘭敏之是不能得罪之人,縱然他身邊兒的小貓小狗兒自然也要格外優待。 因此丘神勣并未計較,只又對錢掌柜笑道:“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現在說還來得及,等到了地方你才知道這一點疼才只是開胃小菜罷了?!?/br> 錢掌柜額頭的冷汗涔涔而落,他微微傴僂身體。 抬頭之時,瞥見被敏之握著手腕攔住的阿弦,后者正皺眉看他,眼中似有憂慮之色。 錢掌柜嘴角牽動,忽然對丘神勣道:“你所說的是什么地方?我倒是愿意試一試新鮮?!?/br> 丘神勣驀地斂了笑:“畜生,不識抬舉?!币徽惺?,兩個差官上前,便要押著錢掌柜離開。 袁恕己道:“郎官且慢,公主的下落交代還在此人身上,你把人帶走了又怎么說?” 丘神勣道:“先前袁少卿說公主在楊府,那就開始翻找就是了,不過我看楊府如此之大,要找起來只怕也是難的,偏偏這人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如你我兵分兩路,你負責搜尋,我負責逼問,看看誰先找到殿下,如何?” 袁恕己見他眼中閃爍狡獪殘忍的光芒,心中厭惡。 本要攔阻,許圉師忽然道:“丘郎官審訊是一把好手,有他開口只怕事半功倍,袁少卿不如就依他所言就是了?!?/br> 許圉師是個頗有德望的人,袁恕己也早聞名,對他頗有好感,此刻聽如此說,他心中轉念,便道:“既然許侍郎也贊同如此,我自當隨從?!?/br> 丘神勣輕輕哼了聲,又格外告辭了賀蘭敏之,往外去了。 阿弦叫道:“錢先生!” 錢掌柜臨出門之時回頭,望著她笑了一笑,一言未發地去了。 就在丘神勣前腳剛剛離開,楊府的管家跟一名大理寺的差官匆匆而回,稟告道:“回老爺,少卿,各處都已經找遍了,沒有找到任何蹤跡?!?/br> 楊思儉不知這消息是喜是悲。 方才他回過味來,便命楊府管家同大理寺差官一并出外,滿府搜遍找尋太平,如今卻一無所獲。 就在眾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阿弦忽然看見門口處,有一抹粉色的裙裾緩緩曳過。 阿弦遲疑了會兒,邁步出門,扭頭看時,卻見身側右手邊走廊拐角處,有一道影子正頭也不回地慢慢而行,粉色的裙子,底下透出些許蔥綠褲腳。 太平公主從失蹤,到被找到,不過是短短四天的時間。 雖然私底下曾暗潮洶涌,為此而被牽連其中的人足足上百,但對于長安城大多數人而言,幾乎都不知道皇宮內曾發生過這樣驚天動地的一件大事。 起初是盧氏受辱的話題傳的沸沸揚揚,后來又換了一件兒,那就是上官儀被人舉/報謀反,合家入獄。 大家都在議論上官大人身為兩朝老臣,為何竟如此想不開。 但也不乏有識之士,知道“謀反”只不過是一面取人性命的利刃而已,它未必真有其事,而可以無中生有,騰挪自如。 上官儀之所以入獄,起因是太平的失蹤,但就算是太平公主找到,上官儀的罪名也并未因此消減,反而更甚。 對于有些人來說,已經迫不及待,兵貴神速,很快上官儀的最終罪名已經定好了。 這一夜,御史臺的天牢之中,來了一位探監之人。 獄卒挑著燈籠,小心翼翼地送人入內,來到最里間兒的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借著幽淡燈火,可見里頭一人盤膝而坐。 獄卒將燈籠插在門上,垂首而退。 門口的人道:“上官大人?!?/br> 牢房里的上官儀聽了這聲音,方回過頭來。 當看見來人之時,上官儀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我落入這般境地,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卻前來探望,難道不怕皇后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嗎?” 原先寫下廢后詔書之后,他心中惶恐,有種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之感,但如今自知天命已達,之前的種種惶恐反而散盡,只有滿心空茫,雙肩輕松。 門口那人道:“是崔曄無能,不能相救大人?!?/br> 燈火之中,映出一張眉目入畫的沉靜容顏。 上官儀搖頭道:“順她者昌,逆她者亡。自從起草廢后詔的那日,我便知道遲早會有這樣的一天,只不知我大唐有這樣厲害的一位皇后,到底是福是禍?!?/br> 此語有幾分耳熟。崔玄暐不語。 上官儀望著他靜默站在燈影里的樣子,道:“風雨凄凄,雞鳴喈喈,既見君子,云胡不夷?”他笑了笑,道:“只是你不該來看我,太冒險了?!?/br> 崔曄沉聲:“不能相救,定要相送?!?/br> 上官儀目光涌動,忽然仰頭一笑:“說的好,我領了你的心意了?!?/br> 崔曄道:“您還有何心愿,某當盡力完成?!?/br> 上官儀思忖片刻:“我有一孫女兒婉兒,年紀尚小,稚子何辜,以后不知飄零何方,你若能救護一二,我于九泉之下也心懷感激?!?/br> 崔曄道:“某記下了?!?/br> 上官儀面露釋然之色:“多謝?!?/br> 崔曄道:“公若無其他吩咐,我便告退了?!?/br> 上官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