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4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湖泊、師尊(H)、末世之牽絆、不取經娶刀劍可好[主刀劍]、他好像一條狗啊、溯洄之舟、牢籠(H)、逃離無限密室、陰狠反派總在扮演小奶狗、留空
虞氏道:“這有什么可勞煩的,我從小兒在許府里都是做這一套長大的。只是那會兒朝不保夕,直到現在……我心里才平穩呢?!?/br> 阿弦聽說起許府的不堪往事,便不再做聲。熱水泡了腳,又吃飽了,整個人困倦不堪,便想明日再做計較就是了。 回到房中倒頭就睡,睡夢中依稀聽到爆竹之聲不絕于耳。 次日早上醒來,窗欞紙上泛白,阿弦推開窗看了眼,地上雪了一片,屋門口處卻已經被掃出了一條干凈小徑。 阿弦先是一驚,繼而反應過來是虞氏所為,便重重地又倒了回去。 頭落在枕上,忽然覺著底下有什么硌著,阿弦扭了扭脖子,回想起來從昨晚上就有些不舒服,只是太倦了未曾留意。 還以為誤壓了什么東西,隨意舉手順著枕頭底下摸進去,片刻,卻自里頭摸出了一個紅色的緞封。 阿弦意外,不知這是何物。 半晌拆開看時,卻吃了一驚,原來里頭竟放著十枚整整齊齊的開元通寶。 猛然直起身子,阿弦定睛看著面前的銅錢,“開元通寶”成于武德年間,由書法大家歐陽詢制詞書寫。 阿弦從小到大,逢年過節,就算是最艱難的時候,在除夕夜晚,老朱頭都會給她一兩枚通元寶錢,寓意“壓歲”。 先前并不懂事,得到一枚銅錢會高興許久,然后不知不覺就花光了,后來在桐縣定居,阿弦漸漸長大,老朱頭的食攤也很好,壓歲錢也漸漸增多。 阿弦起初還攢了些時日,把那些錢都串在繩子上藏在箱子底兒,珍愛摩挲許久,卻終于因種種別事兒零散用盡。 這次忽然看見熟悉的此物,阿弦如何能不驚心。 呆看了片刻,阿弦叫道:“虞jiejie!jiejie!”才要下地,虞氏從外轉了進來:“何事?” 阿弦舉起手中的錢幣:“這是從哪里來的?” 虞氏一愣,上前看了看:“這不是尋常的寶錢么?莫非不是十八弟弟的?” 阿弦將寶錢緊緊地攥在掌心。 當然不可能是袁恕己,因他不知此事,且昨夜他跟自己在一起,而以袁恕己的性子,如果要給她,自然當面就給了,何必如此。 但…… 在桐縣的時候曾有一次,阿弦拿著寶錢炫耀,給陳基知道了壓歲錢之事。 于是次年春節,年陳基便也給了阿弦十個錢。 阿弦驚喜之余不敢要,陳基還道:“伯伯給你的你怎么就要了?哥哥給你的就不要了?” 阿弦這才喜滋滋地留下。 “難道是他?!卑⑾矣行┎桓蚁嘈?。 這日阿弦來至周國公府,卻得知賀蘭敏之昨兒進宮赴宴,吃醉了酒,現在還未起身。 阿弦便對云綾說起虞氏之事,云綾笑道:“先跟你你總是推辭不受,所以主人不耐煩了,索性直接把人送了去?!?/br> 阿弦道:“不管送哪位jiejie過去,我只是怕委屈了他們?!?/br> 云綾道:“送別人過去,她們委屈或者有的,但絕不是小虞,你難道不知道?當初她能活命,看著像是主人相救,其實卻是因為你。小虞雖然命運坎坷,卻是個頗有心的人,她一心向你,你就不要辜負就是了?!?/br> 阿弦道:“公子舍得嗎?” 云綾笑道:“你看府中這許多人,他高興了,當貓兒狗兒似的逗弄逗弄,不喜歡了,一概攆了打了,都是有的?!?/br> 云綾面上掠過一絲陰翳,復道:“你也該知道主人的性子,所以小虞過去,別人興許覺著是她落下高枝兒自討苦吃,我私心里覺著,卻是她的明智之選?!?/br> 阿弦向來覺著云綾是個冷靜通透的女子,又也的確明白敏之的性情,于是點頭。 有小丫頭匆匆道:“主人醒了?!?/br> 云綾跟阿弦忙來到里間,果然見賀蘭敏之披著一襲海藍色的袍子從里走了出來,頭發仍是披散著,顯得十分慵懶。 敏之揮揮手,眾人無聲退下,包括云綾。 他看著阿弦:“你昨兒玩得可好?” 阿弦不知他指的是什么,敏之道:“我不是送了個美妾過去么?”他斜睨阿弦,忽然嗤嗤地笑起來道:“有美人兒投懷送抱,你可開了葷不曾?” 阿弦皺眉,只當不懂:“多謝公子美意?!?/br> 敏之道:“看不出來你瘦歪歪的,倒是挺可人疼。小虞人雖在我這里,心卻早在你身上了,好好對她就是?!?/br> 阿弦暗中翻了個白眼。 敏之吃了口淡酒:“你最近給我惹了些事出來,我反賜你美人,若此事給武三思知道,又要跟我不依起來?!?/br> 阿弦疑惑道:“梁侯怎么了?” 敏之道:“我也不知他是怎么了,昨兒在宮中吃的半醉,他忽然質問我,為什么指使手下人多事?!?/br> 昨夜因是除夕,皇家也自有團圓年飯,除去幾位親近功高大臣被邀進宮外,梁侯武三思,周國公賀蘭敏之、甚至連司衛少卿楊思儉等皇室宗親當然也在被請之列。 宴席上酒酣耳熱,良久方散,因天雪,眾人多半乘車坐轎而歸。 賀蘭敏之走出的慢,才跟太子李弘告別,走出幾步,就被梁侯武三思攔住。 敏之道:“梁侯何故攔路?” 武三思道:“有一件事不解,想周國公為我解惑?!?/br> 敏之道:“哦,不知何事?” 武三思道:“周國公府內,是不是有個叫十八子的小跟班兒,原先在大理寺廝混過的?” 敏之笑道:“正是我得力的人,如何?” 武三思哼道:“那不知周國公你這得力的人,闖入東宮,在太子面前大放厥詞的舉動,也是周國公應允或者教唆的?” 敏之早從李弘口中聽說此事,因笑:“梁侯好似十分不悅?” 見左右無人,武三思上前一步,低低道:“先前我告誡過你,關于太子的事你不要插手。先前明明就有個極好的坑,他已經奮不顧身地跳了進去,你干什么又巴巴地派個人生生把他拉出來?” 敏之道:“原來你說的是太子彈劾袁恕己一節?” 武三思道:“何必裝傻?你如果是想在太子面前裝好人,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假如是李家的人在上頭,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跟我這樣的‘外戚’一腳踩死!你不要巴結錯了人!” 敏之笑道:“我巴結誰了?我什么時候又成了外戚了?” “你!”武三思臉色一變,“你若不是外戚,為什么又改姓‘武’,陛下跟娘娘口口聲聲叫你武敏之呢?興許你心里不把自己當外戚,但在世人的眼里,你跟我卻也都是一路貨色!” 話音未落,敏之猛地抬手,竟緊緊地攥住武三思的肩頭:“你再說一遍?” 肩胛骨發出難以承受的細微聲響,武三思吃痛,額頭汗落:“放手!” 敏之將手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