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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原來他竟躺在自己的床上,似乎十分愜意。 阿弦道:“原本是跟大哥一塊兒的……” “陳基?你終于找到他了?”袁恕己動了動身子,轉頭看她:“那現在呢?” 阿弦道:“大哥……找到了合適的差事,高升了,所以他搬了去?!?/br> 袁恕己“哦”了聲:“可惜了?!?/br> “可惜什么?”阿弦問。 袁恕己笑吟吟地看著她:“可惜了這么好的東西,他竟不要了?!?/br> 阿弦只當他是在說房子,嘆了聲:“我也覺著這里很好,但大哥不喜歡,阿叔說人各有志,不能勉強,我就替大哥高興罷了?!?/br> 袁恕己聽到“阿叔”,才翻身坐起來,眼里透出警惕之色:“英俊先生?” 自從進了長安,“英俊”這個名字仿佛已經成為歷史,阿弦笑道:“說起阿叔,我也還有一件大事要告訴大人呢?!?/br> 阿弦是下廚苦手,不必說吃食,家里連口熱水都沒有。 幸而袁恕己隨遇而安,并不挑揀,隨意坐在堂下,聽她將來長安的一路所遇、以及英俊并不是自己的親阿叔,他其實就是崔玄暐的事盡數說了。 袁恕己聽罷,并不見格外驚異。 他回想“英俊”的容貌行止,笑道:“我早覺著他的氣質不是你們家的人,當初朱老伯還信誓旦旦說他們長得像呢?!?/br> 又怕提到朱伯阿弦傷心,袁恕己話鋒一轉:“唉,可知我先前還在想你為何沒跟他在一塊兒?原來他就是崔天官,嗯……意料之外,卻又理所當然……那樣的人物……” 阿弦道:“阿叔本來想讓我跟著他的,只是我并沒有答應?!?/br> “好生古怪,”袁恕己笑意蕩漾,“之前你不是跟他寸步不離的么?難道只是因為身份跟門第的原因?” 袁恕己知道阿弦體質特殊,也知道英俊對她的意義非凡,忽然聽阿弦說沒答應跟著英俊,就仿佛聽見那想吃rou的老虎偏偏把嘴邊的rou食吐掉了一樣。 但對他而言,這卻是個好消息。 阿弦道:“因為我應承了別人?!?/br> 袁恕己詫異:“你應承了跟著別人?是誰?” 阿弦道:“是周國公賀蘭敏之?!?/br> 就好像有人迎面給了他一拳,袁恕己的臉色十分精彩:“賀蘭……敏之?” 阿弦點頭,袁恕己脫口道:“是賀蘭敏之逼你的?” “不是,”無法將自己曾因陳基的前途而同敏之做交易一節說出來,阿弦道:“我自個兒選了他?!?/br> 袁恕己更加磨牙道:“豈有此理!那還不如跟著崔曄呢?!?/br> 阿弦一愣。 袁恕己咳嗽了聲:“你、你雖是頭一次進長安,可你難道沒聽過周國公的名聲、名聲不佳?” 阿弦心想:“何止是名聲不佳,人更是難以應付的很?!?/br> 但這條路她一開始就選錯了,而且注定不能回頭,對她自己來說倒沒什么,只怕又無端牽連到陳基。 阿弦決定打腫臉充胖子:“其實也并沒有外頭的人傳的那么夸張,周國公有時候……有時候還是極好的,他還救過玄影呢?!?/br> 玄影才吃了那半個餅,此刻便“嗚”了聲,不知為何露出幾許眼白。 袁恕己笑問:“這又是什么典故,快詳細說來……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我都想知道,你從頭到尾說給我?!?/br> 阿弦笑道:“大人,你當你又在審犯人么?” 只好把飛雪樓認識盧照鄰,得罪了地痞馬二等,被偷走玄影,扔到崔府,敏之親自相救這一宗說了。 袁恕己聽得心旌神搖,回頭看一眼玄影:“你這狗子的命倒是極大,老虎嘴里都能死里逃生?!?/br> 因說到賀蘭,阿弦不免想起他提起過袁恕己“獲罪”一節,忙問道:“大人,你這次是因為什么回長安的?” 袁恕己道:“回來述職而已?!?/br> 阿弦道:“我怎么聽說……” 袁恕己笑道:“你聽說什么?” 話到嘴邊,阿弦又忍住,拐彎兒道:“我聽說蘇老將軍已經駕鶴西游、豳州的事都是大人在管著,一定比先前更忙碌百倍,也兇險百倍……” 袁恕己心頭轉動:“你莫非是從周國公口中聽說有關我的話?” 阿弦道:“周國公的話半真半假,我不大敢信他,只聽您說就是了?!?/br> 袁恕己復又大笑一聲,舉手在她頭上撫過:“做得好小弦子,別人的話你都不可全信,只聽我的就是了?!?/br> 阿弦卻搖頭道:“那不成,阿叔的話我定也是要全信的?!?/br> 袁恕己輕輕地呲了聲,忍不住白她一眼。 等阿弦將自己在長安的歷險邊邊角角都跟袁恕己交代過了,子時也早過了。 阿弦未免發困,打了個哈欠問道:“大人你如今住在哪里?” “在驛館,”答了這句,袁恕己突然道:“時候不早了,今晚我可否在這里借宿?” 阿弦愣了愣:“那、那當然使得?!?/br> 袁恕己笑道:“好極了?!彼鹕?,竟往阿弦的房間而去。 阿弦忙叫道:“大人,你……” 袁恕己回身:“怎么了?” 若不讓他睡自己房中,難道睡陳基的房間?想來也是一樣。 阿弦嘆道:“沒、沒什么,外頭下了雪必然更冷,我給你再找一床被子?!?/br> 袁恕己微笑:“以前急行軍的時候,裹著披風蓋著草睡的時候還有呢,且我的身體好的很,血熱,不需要蓋那么厚?!?/br> 阿弦原本不是為了被子,就隨意“哦”了聲。 袁恕己又道:“若有被子拿出來也可,你自己蓋。我本以為長安這種繁華地方會養人,不料你竟只長了一丁點個子,rou還更少了,活活地一副饑寒交迫模樣?!?/br> 他說到這里,不知為何有些動怒:“你好歹也是崔曄的救命恩人,他對你未免也太過放心了?!?/br> 阿弦忙道:“阿叔其實對我很好,且他整天忙著正經事,又不像是在桐縣時候那樣、只做一個教書先生跟賬房先生而已……” 袁恕己笑道:“你倒是很維護他,我說他一句都不成?” 阿弦正色認真道:“大人不要說阿叔的不是,他并沒有對不起我。當初救他……也是有我的私心在內,而且……在桐縣,跟伯伯,阿叔一同相處的那段日子,實在是我平生以來最高興最喜歡的一段時光了,我已經很知足了?!?/br> 袁恕己心里忽然酸溜溜地:“那我呢?” 阿弦一愣,然后反應過來:“哈哈,當然還有大人?!?/br> 門口玄影“汪”地一聲,阿弦沖著玄影吐了吐舌頭:“忘不了你!” 袁恕己哼道:“原來我的地位跟這只狗是等同的,我忽然受寵若驚?!?/br> 阿弦越發大笑,竟有幾分開懷。 各自起身,阿弦去廚下水缸里舀了些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