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7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湖泊、師尊(H)、末世之牽絆、不取經娶刀劍可好[主刀劍]、他好像一條狗啊、溯洄之舟、牢籠(H)、逃離無限密室、陰狠反派總在扮演小奶狗、留空
,將玄影一把摟入懷中,放聲大哭。 天色漸暗。 有人從院門前經過,行色匆匆,有那些悠閑子弟,跟一些不懂事的孩童,經過之時還好奇地往內探頭探腦。 每當這時,玄影都會大叫幾聲,那些人見狗兒護家,便去的去,轟散的轟散了。 遠遠地不知哪家行院里飄出了管樂之聲,也不知吹奏的什么,幽幽揚揚,令人心酸。 阿弦坐在堂下,獨對玄影,無法形容此刻心情。 當初老朱頭出事后,阿弦的世界已然搖搖欲墜,再聽說那些光怪陸離的內情,她的世界在乾坤顛倒之余,幾乎從上至下地崩塌成碎片。 痛定思痛,又因有英俊在旁相伴,才從那股瀕死的絕望里又掙脫一線生機。 阿弦之所以來長安,連她心中也說不準到底想來做什么……看看老朱頭一直諱言忌憚的地方到底如何可怕?看看她所謂的那些親人到底是怎么樣?查明她的那位母親當初為何要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老朱頭因何身亡,或者……找尋陳基? 她的心里惶惶然。 直到跟英俊分離,阿弦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傳說中萬人矚目的京都,誰知還未進城,就已惹禍。 她的確是找到陳基了,也的確是見到自己的“親人”了,可卻想不到是在這種復雜的情況下。 當她看著陳基為了自己受李洋的鞭打生命垂危的時候,阿弦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什么來長安,興許……長安是如何,真相會怎么樣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個。 從小到大她最難以割舍的兩個人,老朱頭已經去了,剩下只有一個陳基。 阿弦絕不會讓陳基再出事。 所以在接受了長安城給她的第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后,阿弦只想要跟陳基一塊兒離開長安。 老朱頭說的沒錯,這是個鬼門關,而她原本的那些“想法”在這鬼門關之前都顯得這樣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她自己的,陳基的。 至于她的親人,在見過李賢后,心中有種無法形容的難堪跟不安,讓她寧愿自己從未見到過他,再到后來的太平、李弘,一想到或許他們是她在世上最親近的人,但是明明現實是這樣陌生而冷酷……何其殘忍。 幸而他們都不重要。 陳基的心愿跟她所想背道而馳,阿弦不肯強求,只是默默地從旁陪伴而已,興許陳基能達成所愿,也是她的最大心愿。 但誰又能想到,她最想要保護的那個人,已經不愿意再跟她一起了。 阿弦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記得很累,模模糊糊趴在桌子上,半夢半醒中,似乎有許多人來到,略睜開眼看時,原來不是人。 有鬼道:“這么多好東西,十八子怎么不吃?” 另一個說道:“傷了心了,哪里還有心情吃東西?!?/br> “傷心算什么?過一陣子就好了。東西不吃可就壞了?!币还纱瓜延蔚目谖?,想必是個饞鬼。 “閉嘴?!卑⑾胰滩蛔?。 兩只鬼被嚇得后退,一個小聲道:“叫你不要多嘴了,你難道不知道不能惹十八子生氣嗎?” 這兩只去后,陸陸續續又有幾只前來。 這些家伙旁若無人地來來去去,有的還湊過來仔細打量阿弦:“原來傳說里的十八子長的這樣啊,我原本還以為是鐘馗老爺一樣,紅眉綠眼的呢?!?/br> 又道:“呀呀,長的怪清秀好看的?!焙盟剖莻€色鬼。 靠得太近,幾乎臉貼著臉了,阿弦鼻端呼出的氣息都要變成霜。 “離我遠些?!卑⑾也⒉槐犙?,只冷冷說道。 鬼嚇人不足為奇,如今卻是人嚇到了鬼。 圍觀的鬼們紛紛驚呼著退后,不敢再靠前。 阿弦不肯回房,只坐在堂下,頭歪在桌上,眼睛卻盯著門口。 她希望陳基能夠改變主意重新回來,或者告訴她之前的一切只是誤會,只是玩笑而已。 想著想著,淚斜流下來。本要揉一揉眼睛,手指卻碰到一物。 阿弦抬頭看時,卻見是那一壇土窟春。 門外鬼影重重,雖不敢近身打擾,那些竊竊之聲仍傳入耳中,不堪其擾。 阿弦捧住那壇子酒,本要往碗里倒,想了想,便舉高了些,仰脖子對著喝了起來。 土窟春乃是滎陽名酒,于今長安最當時的,比一般的酒釀少些甜味多幾分烈性。 又因阿弦并未吃多少東西,腹內空空,這幾口酒水咽下,慢慢地從喉頭到肚子里好像有火慢慢地升了起來,卻有些受用。 阿弦打了個嗝,把壇子放下,看玄影靠在腿上,就從桌上又抓了一把熟rou放在它的嘴上。 玄影抬頭看了看她,阿弦摸摸它的頭道:“吃吧,好好吃,但是不要像是大哥一樣跑了?!?/br> 眼睛又模糊了,阿弦把玄影往身邊兒抱了抱,臉貼在桌上,嘆了口氣。 很快酒力發作,耳畔那些鬼聲鬼語也都聽不見了,眼皮漸漸沉重。 阿弦嘆息著睡著了。 入夜。 長安城多半的人都已經安歇了,平康坊里還有些歌舞不休,隱隱約約隨風傳來。 “十八子,十八子!”一個聲音從空際傳來。 與此同時,院門處,貼地忽然起了一陣白茫茫地迷霧。 正有兩個路人經過,竟雙雙打了個噴嚏,其中一人縮了縮肩頭道:“夜里的寒氣這樣重了?!?/br> 另一個道:“明明方才還未起霧,卻有些怪異?!?/br> 兩人且說且飛快地去了,誰也不曾發現,那一陣迷霧,飄飄蕩蕩地便到了旁邊那敞著門扇的小院之中。 玄影靠在阿弦身旁,雖未曾動,卻驀地警覺起來,沖著院門處那迷霧中的“虛空”狺狺低吼。 空茫地霧影里,是一道煞是艷麗的紅色身影。 大紅色的喜帕遮住臉,這影子隨著霧氣飄入門口,聲音氣若游絲,若有似無:“十八子,十八子……” 但阿弦卻一無所知,酒力所催,萬事皆休,她已陷入了昏睡之中。 很快地,這紅色的艷麗影子來到了門口。 玄影已經微微呲出牙齒來,它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一股異乎尋常的氣息在逼近,出于護主的本能,玄影從阿弦的肋下鉆出來,擋在她的跟前兒,向著門口的虛夜做出將要攻擊撕咬之態。 那紅色的身影卻并不入內,她連喚數聲后不見阿弦清醒,又看玄影似察覺自己存在,略微猶豫片刻,忽然紅色的袖子揚起,身形騰空,如同一片紅云似的向著阿弦撲來。 玄影猛地竄起來,汪汪狂叫。 睡夢中的阿弦打了個寒噤,卻并未睜眼。 自然也無法發現,從她口鼻中呼出的氣息,又轉作淡淡地霜白之色。 許府。 “吱呀”一聲,是房門被掩起。 一線燭火搖曳,映出一張蒼老的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