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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玄影一塊兒出街而去后,鄰家的門方打開,一個身著灰衣頭戴黑色幞頭的老者背著幾個竹篾筐走了出來,將門一帶,躬身低頭地往他們相反的方向而去。 陳基跟阿弦兩人來至大理寺,還未進門,那新換的門口崗衛便攔著,神秘兮兮地問道:“老陳,聽說昨兒你們把中書令許大人的長公子拿來寺里了?” 李義府倒臺之后,中書令之位空懸,因許敬宗在朝野中的資歷不遜于李義府,武后又甚看重,因此高宗便讓許敬宗接替了李義府擔任中書令、也就是丞相一職,且加光祿大夫,拜太子少師,可謂榮寵無雙。 因此聽說許昂出事,大理寺的人幾乎都炸開了,一個個忙不迭地打聽詳細。 又因為許昂是負傷而來,且據說動手的正是許敬宗本人,大理寺的情形簡直如一鍋被燒開了的水,咕嘟嘟地沸騰吵嚷著,可偏偏沒有一個人知道許敬宗痛毆許昂……原因何在。 那負責帶許昂來至大理寺的陳基跟阿弦,自然就成了解開這謎題的關鍵。 好不容易應付了崗衛,一路往內,幾乎每一步都有人來攔著打聽情形。陳基自覺從未有這般“炙手可熱”過。 雖然大理寺卿不愿過分渲染此事,但已經覆水難收,一時之間,關于許府的各種猜測又甚囂塵上。 這種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宮中。 正在武皇后為此事疑惑又有些隱怒之時,許敬宗親自進宮,上了一道奏折,說明因長子許昂“忤逆不孝”,請求將許昂流放。 大唐以“孝”治天下,所以在當時來說“不孝”是一宗極大的罪過。 而嶺外路途遙遠,且是瘴癘之地,被流放的人多半會九死一生。 許敬宗如此,可謂是要跟許昂“恩斷義絕”了。 高宗跟武后雙雙震驚,詢問許敬宗詳細。 許敬宗當然不會提及許昂跟妾室之間的jian/情,便只說許昂背地里辱罵父母,毫無敬畏之心,堅決要將許昂驅除。 許敬宗年事已高,訴說之時仍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異常。 二圣見狀,不便再追問,便從了許敬宗的請求,下旨把許昂流放到嶺南。 許敬宗出宮之后,武后對高宗道:“許昂素有才名,我常聽人說他溫良謙恭,品行很好,所以才放心讓他擔任太子舍人的職位,怎么忽然之間性情大變,還惹得右相到要將他趕離了眼前的地步?” 高宗想了想:“朕也猜不透,本還想勸一勸中書令,可是看他氣得胡子亂顫,朕擔心若再多說兩句他就厥過去了,故而倒也罷了,順他心意就是了?!?/br> 武后笑道:“陛下總是這般體恤臣心,不過說起來這也算是他們的家事,對了,我聽說事發那天,本來不至于鬧得這樣轟動,是大理寺的人忽然趕到,把許昂拉去了寺里,才鬧得滿城風雨的,哼,大理寺的人越來越手長多事了?!?/br> 高宗道:“倒也不能這么說,朕聽聞那日許敬宗手持長劍要殺許昂,大理寺的人怕出事,才把許昂拉了去的。今日看許敬宗這般決絕的模樣,氣頭上真的傷人性命也是有的?!?/br> 武后道:“我原本覺著大理寺多事,還想嚴懲惹事之人呢,聽陛下這樣說,他們倒也是好意?” 高宗笑道:“他們也是盡職盡責罷了。若是他們做的真的有錯兒,為何今日許公半個字也不曾提起?以他的脾氣,若對大理寺的人不滿,早也一并上奏泄憤了?!?/br> 武后含笑道:“還是陛下想的周到,臣妾不能及也?!?/br> 外間內侍忽傳:“魏國夫人到?!?/br> 高宗一聽,眼中透出光來,武后瞥見,笑而不語。 頃刻魏國夫人賀蘭氏進殿,賀蘭氏正是賀蘭敏之的meimei,武后的外甥女,生得美艷動人,因年紀小,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嬌憨之氣,高宗甚是喜愛,在其母韓國夫人武順去世后,便封了她魏國夫人之號,時常進宮伴駕。 賀蘭氏向著高宗跟武后行禮,語聲瀝瀝猶如鶯啼。 高宗已忙不迭道:“朕先前正想著你該來了……”舉手過去攙扶,賀蘭氏順勢起身,兩人眉目傳情。 武后見狀道:“我也正覺著該有人陪陪陛下說話,既然賀蘭來了,正是最好不過了,既然這樣,我就先去為陛下批閱奏折了?!?/br> 高宗笑道:“皇后自去,多有勞煩?!?/br> 武后臨轉身之時又看向魏國夫人,卻見她正也握著高宗的手,竟嬌聲道:“陛下,你當真想我了?” 武后聞言,面上顯出一股厭惡之色,轉身冷冷出門。 離開太極殿,一路往甘露殿而行,武后想到方才賀蘭氏嬌媚的模樣,不知不覺,聽到自己牙關咬緊的咯咯聲音。 察覺這點,武后緩緩止步,她轉身走到欄桿之前,舉目遠望,卻見宮闕連綿,江山秀麗,天際風云變幻,猶如騰龍起鳳,壯闊非常。 武后看了半晌,才覺著胸口那股氣消退了大半兒,便道:“傳梁侯?!?/br> 內侍領命前去傳旨。武后正欲仍去甘露殿,忽然看見底下有兩道人影匆匆經過,武后定睛細瞧,道:“那是太平?她是要去哪?” 旁邊的伺候宮女也早看見了,道:“奴婢也不知道。要不要派人攔住公主?” 武后才要答應,想到方才賀蘭氏跟高宗之態,不由嘆道:“罷了,讓她去吧,在宮里整天也悶壞了?!?/br> 又吩咐道:“近來總覺著長安多事,多派幾個人暗中跟著,不許出絲毫差池?!?/br> 重回甘露殿,才批了幾分奏折,梁侯武三思已到。 武三思上前行禮,道:“參見皇后姑母?!?/br> 武后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是跟你說了么,這宮內只有皇后?!?/br> 武三思忙笑道:“是,侄兒一見姑母,就不禁生親近之心,請皇后娘娘寬恕?!?/br> 武后才淡淡一笑:“中書令家的事,你聽說了么?” 武三思道:“侄兒當然聽說了?!?/br> 武后道:“那你聽說的是眾人都知道的,還是都不知的?” 武三思頓了頓,左右張望。 武后示意旁邊侍立的內侍宮女們都退后,武三思會意上前,跪在案前俯身低聲說了幾句。 武后臉色一變,眉宇中透出怒色來:“竟有這等荒謬之事,你可打聽明白了?” 武三思道:“這是在許府的侄兒的人傳出來的消息,也是他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來的,再不會錯?!?/br> 武后把手中的奏折用力一摔,反手拍在桌上:“混賬,荒唐,這可是我朝廷重用的老臣的行徑?如此家風……” 武三思撇了撇嘴,忍住笑意,又道:“皇后息怒……原本許公好色,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只是誰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呢……” 話音未落,武后冷眼看來。 武三思忙斂笑收聲:“既然許敬宗已經痛下決心,娘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