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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森寒之意也從耳洞鉆了進來。 身邊兒的玄影躁動地低鳴起來,阿弦看見自己呼出的氣息, 隱隱泛白。 手暗中一攥,阿弦低頭看著玄影, 故意道:“陳大哥等我們呢,回去遲了要挨罵的,快!” 玄影撒腿就跑。 阿弦忍著那股毛發倒豎之意,緊緊跟著狂奔。 她一口氣離開府衙地界,一路到了人多的鬧市之地,背后那股貼的很近的冰寒氣息才退減不見了。 怪不得說“長安不易居”。 環肆周圍的, 不僅有明槍,防不勝防的還有暗箭。 阿弦想起, 從陳基府衙養傷、老宋來探望的時候, 他就表現出對景城山莊的留意。 到后來他屢屢表現的十分熱心義氣,甚至在陳基被李義府帶走后,不憚陪著阿弦前往李府——就算是義氣為重想要相幫,一個八面玲瓏的牢頭, 竟有這樣天大的勇氣對上權臣? 除非他一定有必須如此、甚至死也不怕的理由。 更借著阿弦六神無主之際,終于問出了鬼嫁女的種種詳細。 阿弦存疑,卻不敢當著老宋的面兒說破。 直到聽見了那個聲音后……阿弦確信,出現在長安街頭的“鬼嫁女”, 的確跟老宋脫不了干系! 大理寺,班房。 陳基正跟一眾同僚圍著桌子歇息說笑,阿弦在門口探頭:“大哥!” 屋內眾人見她回來,都招呼進去,阿弦擺手:“我有急事,稍后再說話?!?/br> 陳基見狀,只得撇下眾人出門,只聽身后有人道:“十八弟跟陳兄弟未免太好了。整天膩在一起,偏還不是親生兄弟?!?/br> 另一人笑道:“人家是打小兒的情誼,這你也要眼紅么?” 陳基笑笑,出外道:“你不是去找那什么盧先生了?又有什么急事?” 阿弦又把他拉開兩步:“大哥,你覺著宋牢頭為人怎么樣?” 陳基詫異:“怎么問起這個來了?宋哥……自然是個極熱心又講義氣的人?!?/br> 阿弦道:“若我說他的熱心跟義氣……都是另有所圖呢?” 陳基一驚,忙左右看看,才壓低聲音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弦本就懷疑那將李義府嚇得神魂失據的鬼嫁女乃是有人暗中布置,也曾把這種懷疑跟陳基說過。 可一來李義府府中那些下人們將此事傳的匪夷所思,二來李義府的確是從那夜之后就開始神思昏昏走了霉運,而那些百姓們對于鬼神之事向來是又驚又怕、又喜聞樂見,是以一分也都傳出了十分來。 故而這一樁異事,坊間的口徑都是一致地說李義府作惡多端,連鬼神也看不過去,才夜間撞鬼、自殺愛妾,終得報應之類的話。 陳基對阿弦的話半信半疑,也曾問她若不是鬼神之舉,那又是何人會有如此能耐將淳于氏從別院悄然帶出,又能驅動紙人送親……阿弦自然無法回答。 可是現在,阿弦已經知道:“是不系舟?!?/br> 匆匆地把豳州錢掌柜鳶莊滅門一案跟陳基說罷,阿弦道:“我聽袁大人說過,這個不系舟是昔日長孫無忌他們的門生故舊等……他們一心想要為長孫無忌報仇,而當初長孫無忌之所以流放身死,卻跟李義府等人脫不了干系,而長孫無忌當初也曾追查過李義府跟景城山莊的事,所以那天他在府衙聽我叫出此事,才格外關注……” 陳基驚疑:“你是說,宋哥也是不系舟的人?” 阿弦道:“是!” 陳基道:“你怎么如此確信?又無憑無據?!?/br> 阿弦道:“有憑據的。我見著在錢掌柜滅門案里、替錢掌柜死的那個黑衣人了?!?/br> 其實并不是親眼見到,而是聽見。 就在府衙后門里,看著宋牢頭送走了那頭戴斗笠的人后,阿弦又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因為那聲音對她的印象太深刻了,一下子就讓她想起來在桐縣那個雨天,她立在檐下避雨的時候,那黑衣人無聲心語的詭異場景。 如今黑衣人的魂魄出現在宋牢頭的身旁,再加上老宋頭打聽景城山莊的事……這自非偶然。 阿弦道:“還有一件事,我懷疑今天出現在府衙的那個人,就是之前失蹤的錢掌柜,我們能不能追查……” 話未說完,陳基臉色凝重:“弦子,這件事只怕不是你我能插手的……李義府已經是這樣只手遮天的權臣了,現在卻淪為階下囚,如你所說不系舟的人做事狠絕,如果發現我們沾手他們的事……他們會做出什么來?” 阿弦卻忽然想到鳶莊那些死去的眾人,他們的死至今還是一個懸案,如果今天她見到的那人真的是錢掌柜,他在長安又是在做什么?他已經把自己慘死的家人們都忘了嗎? 陳基苦笑:“而且若人家問起來,難道你要說看見鬼了么?唉,大哥雖然很想要得一個大案子,卻絕不是這種,你答應我,不許沾手,知道么?” 阿弦嘆了口氣:“好的,我知道了?!?/br> 又過數日,臨近年下。 按照律例,京都的衙門也都要到了休班過節的時候,大家歡喜雀躍,眺首以待新年的到來。 阿弦已習慣了大理寺當差的日子,只不過眼見兩個月將過,再有一個月就是選拔之日,還不知自個兒是去是留,略覺忐忑。 ——別的人卻也跟阿弦是一個想法兒,陳基尤甚。 陳基對選拔日的來臨憂心不已,當差之時越發盡心謹慎。 別的捕快不肯做的,陳基毫不猶豫,立刻替上,并無怨言。 有時候就算是休班,而身體倦極了,一旦聽聞有哪里需要,就即刻有折身回來。 這些同僚們見他如此,暗中不免嘖嘖,或譏諷,或笑贊。 阿弦也覺著他有些太拼,說了幾次,陳基道:“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我不想有一絲的差錯,不然若是大理寺不收,難道再灰頭土臉地回去京兆府?唉……只可惜這幾個月都只是庸庸碌碌,并沒怎么建功?!?/br> 陳基自知道跟其他人相比差距甚大,所以心里極渴望能破個大案子,那樣的話他一定就可以在大理寺里立足了。 只可惜其他眾人都跟他是一樣想法兒,是以一絲風吹草動也不肯放過,哪里有案子,便以最快速度趕去處理,手腳慢耳目不靈的,只能落后。 這二十人之中,的確有幾位十分“拔尖”者,比如一名叫周興的,才來大理寺一個月,就破了一宗案子,人人說其必留的。 陳基暗暗羨慕。 阿弦見陳基心意堅決,便不再多嘴,只是但凡她休班的時候,就多擠出些時間陪著陳基而已。 這一日北風呼嘯,天寒地凍,地上落了很薄的一層雪。 熱鬧的街市也顯得冷清了很多,其他的捕快因勞累了兩個多月,覺著選拔日將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