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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道:“都把他說成了神仙,我看也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小子?!?/br> 婦人忙道:“你還不住嘴!好不容易求著來了,你擺這個臉做什么,難道是想被鬼纏一輩子纏死不成?” 漢子道:“那是我親爹!我想不通他為什么要來害自家人,也罷,如果真的被他害死了,我索性去地底下問一問……” “你這混頭,越發說出好的來了!” 隔著院墻,阿弦聽得分明。 忽然低低一聲咳嗽從內傳來,有個蒼老的聲音道:“老大,媳婦,你們都想錯了,不會是你爹……” 漢子怒道:“您老又知道,合著受驚嚇的不是您老!” 媳婦也道:“娘,不是爹又是什么……唉,難道我們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先前為了給爹送葬,花了家里大半兒的積攢呢,外頭哪一個人不說好?敢情爹還有什么不足意的地方?那也不至于就這樣鬧騰嚇人呢?!?/br> 漢子道:“我看也是白花錢,才伺候的他現在來害人?!?/br> 阿弦聽到這里,低低冷哼了聲。 玄影邊跑邊時不時地打量她,眼睛里透出擔憂之色。 如此又拐了一個彎兒,阿弦忽然止步,而玄影也扭頭看向前方,他的眼中看的不甚清晰,只模模糊糊察覺異樣。 玄影才要狂吠示警,阿弦道:“玄影?!?/br> 這是制止的意思,玄影轉頭看她,默然退后。 阿弦卻邁步上前,玄影不安地跟了一步,又停下,阿弦一直往前走,眼見她快走到那東西跟前了,玄影躁動地在原地踏步,幾乎忍不住又要大叫。 而阿弦不動聲色,她看著面前皺紋滿布面色枯槁的鬼魂:“你想干什么?人死了就該去自己該去的地方,你留在這里做什么?!?/br> 口吻仍是冷冷淡淡的,臉色也甚是漠然。 從天而降的雪花飄零,這讓她的模樣看起來竟顯得有幾分冷酷。 對面的“老者”道:“十八子,求你帶句話給我那逆子,你告訴他,家里頭不安生,跟我無關……你再讓他對他的……” 話未說完,阿弦打斷道:“既然是逆子,為什么還要惦記著。我不會給你帶話?!彼f完之后,腳下一動。 老者忙道:“十八子!”身形后飄攔住她:“就算他再忤逆,也是我的兒子,我沒法子眼睜睜看他過不安生?!?/br> 阿弦道:“這是他的報應?!?/br> 老者躬身行禮:“十八子,求你了!” 阿弦不理不睬,那老者卻隨在身邊兒,仍是不停地哀求。 阿弦忍無可忍,止步說道:“你那兒子跟媳婦自私貪吝,絲毫不知人倫孝道,活該報應,我不會幫你傳話?!?/br> 原來這鬼魂姓王,家住南市,方才送阿弦出來的兩人,正是王老漢的兒子媳婦。 王老漢家里有數間房,原本老漢跟婆子住在西間房中,卻被兒子跟媳婦合計著,讓他們住到了廂房里去。 又嫌他們老夫婦吃的“多”,便每日弄些殘羹冷飯,喂豬狗似的對待,家常衣物也都短缺,夏日倒還得過,冬日寒冷難忍,且時常還要打打罵罵。 半月前王老漢得病,因缺醫少藥,終于死了,兩人才孝心發作,隆隆重重地辦了喪事,實則是擺給外人看的罷了。 可不幾日,先是夜間的時候,聽見幽幽鬼哭之聲,從院子里傳來。 王大鼓起勇氣出來看,一無所見,卻因被吹風受了涼,正吃著藥。 又一日媳婦晚上起夜,開門后忽然看見一道白影直直地立在跟前,頓時就把媳婦嚇得暈死或去,醒來后只說有鬼。 還有其他一些異事,比如有聲音喝罵王大,極類似王老漢。 四鄰早知道這兩人不孝,如今聽說家里鬧鬼,當然就都猜到了王老漢身上去。 阿弦道:“如果他們沒有錯,現在又怎么會心虛?見家宅不寧就以為是你在搗亂,還要我解決呢。你反來替他們說話,豈不可笑?!?/br> 王老漢垂首道:“天底下當爹娘的心,大概都是這樣,并不會覺著兒女有什么不好。就算自己苦上一些,也不要見他們為難?!?/br> 阿弦瞪了王老漢一眼,不發一言,離開他快步往前,王老漢一直在耳畔碎碎念地求,阿弦只不理會。 如此漸漸地過了一條街,王老漢忽然消失不見。 阿弦耳旁忽然清靜,本有些詫異,站住腳四處打量一眼,果然不見了王老漢的鬼魂。 然而,卻意外地看見了另一個人。 就在這條街的正前方,英俊披著一襲暗藍色的大氅,自善堂門口徐步而出。 阿弦呆了呆后,正要轉身悄然離去,誰知玄影早就先揚首叫了聲。 那邊兒英俊垂首正要上車,聞聲止步,微微轉頭,雙眸略垂,流露傾聽思忖之色。 阿弦低頭看一眼玄影,玄影卻用無辜的眼神仰頭看著她。 這一刻英俊回頭對車夫說了聲什么,車夫將手中的傘雙手奉上,便自行驅車離開。 阿弦正不知如何,英俊舉手向著她的方向招了招,似在招她過去。 阿弦懷著一絲僥幸,心想也許英俊是在叫玄影,正要催玄影過去,那邊兒英俊用不輕不重的聲音喚道:“阿弦?!?/br> 雪落的更急了,凌亂地雪花在眼前飛舞,卻擋不住他的聲音,也掩不住他等候在彼的身影。 阿弦皺皺眉,拖著雙腳慢慢地往前去,雪地上被她的雙足壓出凌亂的腳印。 雖然有意放慢腳步,仍是來到英俊跟前。 阿弦低著頭不看他:“阿叔?!?/br> 英俊將手中的傘打開,往前傾了過去:“你從哪里來?!?/br> 阿弦身不由己立在傘下,道:“才有件事兒,現在要回府衙?!?/br> 英俊道:“看時辰,你也該是休班的時候了,如何還去府衙?” 阿弦張了張口,終于道:“阿叔方才怎不上車?” 英俊道:“你若不去府衙,便陪我一塊兒回家吧?!?/br> 阿弦緩緩抬頭,看見他肩頭已經落了薄薄一層雪,連頭頂發鬢上也掛了霜白。阿弦暗自嘆了口氣:“好吧?!?/br> 天冷,加上落雪的緣故,街頭上行人稀少。阿弦陪著英俊,沿街而行,玄影走在兩人之前,過一會兒便回頭看一眼。 自從撿骨令實行之后,阿弦的確是“恢復”了,很快好轉起來,也仍回了府衙。 不過,不僅是英俊,連袁恕己、高建等人也發現阿弦跟以前不同了。 就好像她又回到了當初戴著眼罩時候的那個“十八子”,把自己裝在一個無形的壁壘里面,極少言笑而顏色晦暗。 對于英俊而言,阿弦變得更多,以前那個阿弦,喜歡跟他親近,喜歡同他說笑,但是現在,雖然兩人仍是住在一起,但阿弦早起晚歸,英俊幾乎沒有跟她碰面說話的機會。 就算阿弦沒有開口,英俊心里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