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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卻明白了:“你是說陰司地府?” 阿弦笑笑,默認。 袁恕己神色復雜,不再言語,一行人打馬往前,路上充滿了馬蹄“得得”聲響。 這會兒日影西斜,漸漸地將要黃昏了。 阿弦之前因也想著此事,心不在焉,被袁恕己問才回神,不免張目四顧,見周圍樹影搖曳,暗色閃動,又有些自然畏懼。 黃昏之際,鳥兒格外活躍,林子間傳來一陣陣群鳥的聒叫,有的聽起來就宛若人凄厲的喊叫,有的卻仿佛是奇異的怪笑。 阿弦埋首緊跟在袁恕己身后,不敢再抬頭亂看。 正行間,袁恕己道:“你怎么了,像是極害怕?” 阿弦往旁邊瞥了眼,冷不防就看見旁側山谷里頭閃爍的影子,茫茫然然仿佛在尋找什么。阿弦喉頭發緊:“大人,我們快些回城好么?” 袁恕己道:“你又看見那些……”他識趣地戛然而止,反而笑道:“如果害怕的話,就過來,我帶著你?!?/br> 阿弦詫異,袁恕己在胸前輕輕拍了一下兒,半真半假道:“到我這兒來,你坐著也舒服些,且我護著你,保管那些鬼鬼乖乖不敢近身兒?!?/br> “那可未必?!卑⑾倚睦锔拐u了一句,卻咳嗽道:“不用,多謝大人?!?/br> 袁恕己哼了聲,這是他第二次主動邀請一個人同乘一匹馬——同樣被拒。 只是因為憐憫愛惜之心罷了,何況這家伙又不是個嬌滴滴的大閨女,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有什么可防范的,居然還三番兩次地避賊般拒絕他? 抬頭看向遠處,袁大人嘆了聲:“這可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br> 一行人狂奔回城,正好兒日頭落山,阿弦總算也松了口氣。 其他人便回了府衙,袁恕己卻并未一路,見阿弦要下馬,便道:“且住,我送你回去?!?/br> 阿弦詫異:“不必了大人。這里距離我家很近了” 袁恕己道:“原本不知道你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你有那種‘能耐’……卻也忍不住多了一重擔心,生怕你被什么‘孤魂野鬼’的相擾,我陪著放心些?!?/br> 阿弦見說的一本正經,且是好意,只得隨他。 不多時來至朱家門口,阿弦因騎了這么久的馬兒,渾身都像是被顛散了,雙腿更是有些發麻,便沿著馬鞍慢吞吞地往下滑。 正在蹭動,身后一只手過來,在她腰間一握一扶,不費吹灰般把她舉起來,又輕輕放在地上。 阿弦回頭,卻見是袁恕己,不知何時他居然已經翻身下馬,正笑道:“你這樣兒可不成,幸而是在小縣衙里廝混,若是將來當了大官兒,也需要騎馬四處亂走,難道也如烏龜般爬上爬下?” 阿弦扶著腰,又揉腿,聞言道:“大官兒?大人您是說笑呢?” 袁恕己道:“為什么說笑?人往高處走,難道你不想當大官兒么?” 阿弦正經想了想,搖頭:“我并不想當大官兒,也自忖沒那個本事?!?/br> 袁恕己啐道:“沒志氣?!?/br> 他回頭看了看朱家門首,上前推開那虛掩的門,自顧自地邁步先走了進去。 “等等!”阿弦要叫住他,卻已晚了,只得也一瘸一拐地跟著入內。 老朱頭竟還未回來,整個小院里十分幽靜,又悄然無聲,仿佛無人在內。 阿弦喃喃:“伯伯如何又不鎖門?!?/br> 袁恕己回頭問道:“你那個阿叔呢?怎么也沒一點兒光亮?” 阿弦道:“伯伯還未回來,阿叔眼睛又看不見,自然不會點燈?!?/br> 袁恕己一拍腦門:“我忘了這回事了?!?/br> 阿弦先行進門,叫道:“阿叔?” 正要去掀開門簾,忽然簾子一動,居然有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出來。 阿弦乍然看清這人的臉,胸口一滯:“怎么是你?” 面前這人,赫然正是陳三娘子,乍然跟阿弦撞了個正著,三娘子臉上有些不大自在,舉手撩了撩鬢邊的發絲,勉強一笑:“阿弦回來了?” 阿弦驚而惕然:“你在我們家做什么?” 三娘子到底是見多識廣的人,很快鎮定下來:“這孩子,我是來看望你英俊叔的呀,正好兒我要走了?!?/br> 猛抬頭又看見袁恕己站在阿弦身后,三娘子一驚,然后又流露喜色,忙越過阿弦,向著袁恕己盈盈下拜:“不知是刺史大人降臨,實在是惶恐,小婦人見禮了?!?/br> 袁恕己正負手在看熱鬧,見這婦人過來行禮,因打量道:“免禮。你是?” 陳三娘子忙自報家門,又道:“先前我侄兒同阿弦好的兄弟手足一般,故而我也當阿弦是親侄子看待,兩家子不分彼此的。因朱伯每天在攤子上忙,阿弦又有公干,我心想家里的病人沒人照料如何使得,故而過來探望,又送了些吃食之類?!?/br> 兩人說話的當兒,阿弦早跑到屋里頭去了。 袁恕己聽她叫道:“阿叔……” 這邊兒陳三娘子趁機把袁恕己從頭到腳看了個遍,以她的閱歷見識,不必聽外頭那些傳言,就知道面前的青年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故而陳三娘子越發謹慎地陪著笑,溫聲軟語道:“聽說今兒招縣行刑,大人這可是剛回來?必然是勞累了,不如坐了歇會兒,我給您倒杯水?!?/br> 袁恕己道:“不必了?!鼻扑谎郏骸澳阌惺虑胰ッ褪??!?/br> 三娘子聽是逐客之意,急忙答應,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走到院子中央,方止步回頭,目光掠過袁恕己,又定格在東間窗戶上。 等袁恕己回頭之時,那婦人卻已出門,袁恕己才也走到東間,將簾子撩起,看向里頭。 卻見里面兒炕上,坐著的正是“朱英俊”,阿弦正小心地扶著他,低聲問道:“阿叔你怎么樣?” 英俊道:“無事?!?/br> 阿弦道:“她來做什么?她有沒有……” 想到三娘子酥胸微露地挑撥陳基,忽然心亂。 英俊淡淡道:“陳娘子才來片刻,你們就回來了?!?/br> 阿弦眨眨眼,袁恕己道:“這屋里頭黑漆漆地,如何也沒點燈呢?!闭f著就看阿弦——先前她說家里只英俊,英俊又看不見所以不用點燈,現在這句卻拿來打臉。 阿弦果然又懸了心。 英俊聽出她呼吸有異,卻試著朝向袁恕己的方向:“是刺史大人大駕光臨么?” 袁恕己道:“不敢當?!痹捯怀隹?,忽然自己疑惑起來——為什么他竟會脫口而出這樣一句“不敢當”?難道他“當不起”么? 英俊道:“阿弦扶我一把,讓我向大人見禮?!?/br> 袁恕己道:“不……”總算硬生生忍住,只改口說道:“既然是病人,何必拘禮,不必了?!?/br> 阿弦正也省了這一節,快手快腳地點了油燈,端過來照著打量英俊全身,卻見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