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書迷正在閱讀:月亮湖泊、師尊(H)、末世之牽絆、不取經娶刀劍可好[主刀劍]、他好像一條狗啊、溯洄之舟、牢籠(H)、逃離無限密室、陰狠反派總在扮演小奶狗、留空
也說了一遍,卻因緊張,有些結結巴巴地。 歐老夫人道:“你父親是個有福氣的,這樣的年紀了居然又添了香火,可見是你們家積了德,善有善報?!?/br> “善有善報”,四個字更如針刺一樣,讓曹氏身上微微輕顫。 歐老夫人嘆了口氣,道:“我乏了,你替我在這里念一卷經吧?!彼f著抬手,示意曹氏來扶著自己。 曹氏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卻看見手背上的傷疤,燭光下依稀又是一片血紅,仿佛回到了自殘的那夜,十指連心,痛不可擋。 “老夫人既然知道善有善報,為什么還要做那些事?!惫硎股癫畹?,曹氏未曾伸手,反而輕聲問。 歐老夫人皺眉,曹氏道:“老夫人吃齋念經,難道不知道做這些事會遭報應的?” 歐老夫人聽到這里,才冷笑道:“這話竟像是添兒問出來的,我已經跟他說明白,這樣做都是為了歐家的香火著想?!?/br> 曹氏道:“老夫人怎么能這么心安理得,長房里的,二弟房里的,甚至連夫君的長姐……是不是還有更多?您怎么下得了手?而且長姐那時候已經七歲了,您怎么能……” 歐老夫人道:“她若不死,怎么會有阿榮?” 曹氏呆立原地,歐老夫人想起往事,嘴角挑著一抹冷酷笑容:“那賤丫頭實在命硬,怎么都不肯死,就算掉進水里還拼命掙扎,我按著她的頭,反被她在手上撓了一道,氣得我用龍頭拐猛擊她的頭……她才肯撒手……” 曹氏聽得毛骨悚然,歐老夫人看著她的臉色,道:“你怪我心狠?若不如此,如何能震懾住那些想投胎到歐家的女鬼?當初傳授我這法子的法師就是這樣說的。果然,那賤丫頭才死不久,就有了你二弟阿榮,是不是很靈驗?” 曹氏后退,臉色駭然若鬼。 歐老夫人卻上前一步,盯著她的雙眼道:“有件事你錯怪了我,你房里大女夭折跟我無關,所以她死了后,二女又緊隨來了,若不叫這些女鬼知道厲害,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都會來了……” 歐老夫人臉色越發猙獰:“如今你果然如愿以償有了小郎,以后繼承歐家家業,豈不也是你的好?你該感激我才是?!?/br> 她瞥了曹氏一眼,“好好在這兒念經,別聽了不相干的人的話,鬼迷心竅?!?/br> 曹氏正無法承受,瀕臨更虧,“鬼迷心竅”四字入耳,身子陡然僵立。 那邊兒歐老夫人正要出門,眼前火光一閃,她驚而回頭,卻見曹氏握緊桌上一根銅燭臺,用力揮刺下來。 歐老夫人慘叫一聲,驚動了外頭的丫鬟們,齊齊沖了進來。 眾目睽睽下,曹氏狀若瘋癲,厲聲尖叫:“惡毒的老太婆,你還我命來!”那聲音卻并不似是曹氏的本聲,赫然帶著幾許稚嫩! 招縣,縣衙。 本縣的知縣并不坐堂,反而惴惴不安地垂手立在旁邊,平??h官所坐的地方,大馬金刀地是另一個人,袁恕己。 曹氏說完昨夜經歷之事后,又道:“那時候……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是冥冥中有人指使著我的身體,才刺傷了老夫人?!?/br> 袁恕己回味那句“還我命來”,道:“曹氏,你所說可是真?” 曹氏道:“句句屬實,絕無虛言?!?/br> 袁恕己道:“讓她畫押?!敝鞑灸弥?,上前讓曹氏畫押。 曹氏伸手欲按,卻看見手背上的疤痕。 忽然恍惚:她不知道,昨晚上那一刻,到底是她自己想要殺了這個惡毒的老婦人,還是冥冥中真的有鬼魂附體,驅使她動了手。 又或者,是她們之間的心意,合二為一。 曹氏低頭笑了笑,用力在供狀上按落。 第46章 大殺四方 曹氏供述經過的時候, 阿弦跟高建就站在公案下手, 招縣差役的旁側。 隨著曹氏所說,阿弦眼前也一一浮現昨夜夢中情形, 一切宛若案件重演,歷歷在目。 在場的招縣縣令以及眾差人們, 臉色各異,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從昨兒晚上歐家出了血案, 鄰里聽見動靜,不敢不報。 衙差到府,見曹氏宛若癲狂,仍是死死地握著那燭臺,大叫殺人,據說傷者正是歐家的老夫人, 因受驚過度且又帶傷,被扶著入內休息, 請大夫來看。 在招縣, 幾乎無人不知歐家老夫人,衙役們不敢驚動,只好先把曹氏解押到縣衙。 歐家向來“母慈子孝”,從無惡跡傳出過, 歐老夫人又是“年高德劭”,如今出了這等奇異大事,頓時滿縣震動,很快傳了個遍。 就在招縣縣令驚疑不定的時候, 令他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初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才爬上縣衙的脊獸之背,招縣的縣城城門才剛剛打開,睡眼惺忪的小兵們忽然發現,城門外赫然立著幾匹高頭大馬,當前為首一人,雖身著文官的官袍,卻掩不住通身的武威之氣,腰間且還配著劍。 他們像是初初才到,又仿佛是在這城門口等了一夜,小兵們正不明所以,那為首之人旁邊兒的一名中年漢子出聲道:“讓開,這是豳州刺史袁恕己袁大人?!?/br> 雖然從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新任刺史,但有關他的傳聞已經如雷貫耳,只看那通身的氣勢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士兵們連質疑一下來者的身份都不敢,忙退讓兩側。 袁恕己一馬當先入了招縣,在他身后跟著數人,皆都騎馬,都是看著威武雄壯的七尺大漢,只在隊伍最末兩個人稀稀拉拉地落在后面,一個清瘦纖弱,另一個貌似尋常,正是阿弦跟高建。 方才一路疾行,袁恕己等遙遙領先,阿弦實在是怕了騎馬,幸而袁恕己并未催促,漸漸地就把她落在最后,高建倒是義氣,另一則也是受不得那種顛簸,就也偷偷跟她躡在隊伍最末尾。 后來這一干人來至招縣城門前,吳成本欲叫門,袁恕己回頭看了眼,卻見兩人還未從長路拐彎處轉出來,便道:“再等片刻城門就開了,不必叫嚷驚動?!?/br> 如此又等會兒,那兩個人才踢踢噠噠地出現趕上,袁恕己看一眼阿弦,見她臉色發紅,想到昨日她身上不適,又連著兩日顛簸,竟難得地并未出聲說什么。 招縣縣令正在頭疼歐家之事,忽然門上報說刺史大人來到,還疑心底下人誤傳。 其實歐家乃是招縣里有頭臉的人家,事發后歐榮又親自出面周旋,縣令本有心袒護,可因為一件事,縣令改變了主意。 那就是阿弦跟高建吳成三個,曾二度前往歐家之事。 倘若只高建一個倒也罷了,要命的是,里頭還牽扯著“府衙”。 袁恕己在桐縣殺人不眨眼的之事早就不脛而走,豳州的每個官員幾乎都凜然自危,比之先前那肆無忌憚的行徑,個個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