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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咬定姓王的所寫不過異想天開,只怕會借此脫罪?!?/br> 吳成領命而去。 袁恕己又對左永溟道:“你帶上我的親筆印信,立刻出城?!睂ι献笥冷樵尞惖难凵?,袁恕己在耳畔如此這般吩咐了一場。 兩名心腹人各自行動后,袁恕己叫了個向導,一路來至曹府。 當他穿過角門跟那層層疊疊的花枝,眼前所見,便是這樣精彩的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你們兩只~~(づ ̄3 ̄)づ╭?~ 某個等待著被撿到的人:我好像被遺忘了在世界的角落了…… 書記:快點給我查明此人丟在何處,然后我要…… 八八:然后你要發揚人道主義精神搶先救援 書記:不不不,我要發揚人道主義精神,給他一個痛快~~ 說實話 袁恕己眼前所見,便是如此精彩的三方對峙。 曹廉年忽然翻臉,張家來人氣焰本就消退,正在躊躇,忽又聽有人笑道:“今兒不懂事的人大概都在這兒湊齊了,又怎么能少得了本官呢?” 袁恕己陡然現身,張管事心懷鬼胎,遽然色變,不敢多說一個字兒。 曹廉年亦認得是新任刺史大人,忙行禮拜見。 袁恕己踱步到跟前兒,他早就發現小典臉色不對,氣息奄奄,此刻上前單膝跪地,在少年脈上一探。 曹廉年面露尷尬之色。原來先前已經叫了大夫來,只因張管事一打擾,便自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就耽擱了。 袁恕己并未多話,舉手將小典抱起來,將走之時又停下,道:“你是張家的人?” 張管事惴惴答應。 袁恕己一笑道:“巧了,先前本官派人去張家傳你們主人,卻聽聞他臥病不起,本官跟前沒有個應話的人,你既然在這里就更好了,隨本官到衙門走一趟吧?” 張管事頭也漲大,滿腹叫苦。 先前曹家發現了小典,派人前往衙門報信,衙門中自有公差是他們的眼線,是以他們才來的這樣快。 又何曾想到袁恕己竟會親自來曹家,竟正撞在了刀口上,要逃也是晚了。 袁恕己又道:“既然人是在曹府發現的,有勞曹員外也跟著走一趟?!?/br> 曹廉年滿心惦念剛剛蘇醒的嬰兒,卻畢竟不敢當面拂逆,只得跟隨。 不多時候,一行人回轉府衙,又有個阿弦素來相識的老大夫前來給小典診探。 小典一來受盡折磨,體力跟精神都幾乎殘耗殆盡,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那老大夫縱然經驗豐富,卻也不敢多望,只說道:“這少年的情形,只能用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其他的老朽就不敢說了?!?/br> 袁恕己常年廝混軍中,見慣生死傷病,自然也看出小典的情形不容樂觀,便道:“老先生不必忌憚,只放手醫治就是了,治好了,也算是你的功德,治不好,本官也不會論你的罪?!?/br> 老大夫聽是這般通情達理的話,才暗松了口氣,當即便用盡渾身解數,竭力救人。 這邊緊鑼密鼓地搶救小典。在外廳內,袁恕己便問起阿弦,如何會去曹家,又如何發現小典等事。 此事竟比先前千紅樓里勘察現場還難描述,何況就算她支吾過去,高建那邊兒卻未必懂得如何配合扯謊,就算高建有心打掩護,還有曹廉年等曹家的人呢。 阿弦長吁了口氣:“大人,有些話,我不是不想說,而是說出來大人會不信,非但不信,反治我個妖言惑眾的罪,我便不知如何了?!?/br> 袁恕己道:“喲,你肯這般說,可知我心里已見欣慰?還當你又要漫天扯謊呢。你不是不知道,我也是從亂軍里爬出來的,什么詭異古怪沒見識過?還會被你三言兩語嚇到?是非曲直,真假黑白,我自會判斷,你只管實話實說就是?!?/br> 阿弦抬頭,露在外頭的眼睛好像是在掂量此話的真偽。頃刻,阿弦道:“上次大人問我是否能通鬼神,通鬼神算不上,只是……有時候我會感知一些,別人無法察覺的……” 袁恕己揶揄道:“比如上次小麗花房中的血字?” 阿弦遲疑了一下,才說:“其實不僅是血字?!?/br> 袁恕己一愣,眼神微變:“除了血字,還有別的?” 阿弦眨了眨眼。 她不知該怎么描述,雖然封著右眼,但仍能看到影影綽綽的影子,頹靡搖晃,發出已經不屬于“人”的聲響。 當時她被陸芳一把推入小麗花房中,撲面而來的不僅是血腥氣,還是小麗花臨死之前緊咬牙關那忍受劇痛的聲音。 那幻象從她面前倒下,抽搐,室內的氣溫也驟然降低,剎那宛若置身冰河,冷硬窒息,將她困在原地,幾乎連手指也無法動彈。 地上的那鮮紅的血字何其清晰真實,甚至讓阿弦絲毫未曾懷疑那血字其實已不存在。 阿弦道:“我看見了連翹將刀拔了出來,我也看見是她塞了血衣進包袱,所以我才去找她。也因此誤會她是兇手……后來,大人就都知道了?!?/br> 袁恕己定定地看著她,手指在下頜上撫過:“所以,你的確能看見鬼?” 阿弦皺眉,從小到現在,她一直忌諱那個字,甚至下意識地回避這個“事實”。 袁恕己卻有一肚子的疑問,不過目下還有最要緊的一件,袁恕己道:“我聽人說,今日你一進曹府,直接就奔了后花園的井而去,你是第一次去曹府,那口井久而不用,又被花覆蓋著,本來無人會發現異常,這么說……又是那些……” 他果然早就打聽清楚。 阿弦硬著頭皮將聽見嬰兒哭泣聲的經過說了,袁恕己并不懼怕,也無調笑之意,反而滿臉的饒有興趣。 聽了敘述,袁恕己點頭道:“我本來還要問你是為何知道王甯安藏書之地的,如今看來,王甯安所說是真,果然是小麗花的魂靈告訴你的?” 阿弦點頭。 袁恕己摸著下頜,盯著阿弦看了半晌,啞然失笑:“怪不得你在我面前總是千謊百計,這些話若是說給別人聽,只怕都要把你當做瘋子看待。你謹慎些總是好的?!?/br> 阿弦道:“大人……” 袁恕己道:“不過,本官也不會這樣輕易就相信你,你到底……是不是真如你自己所說,橫豎來日方長,路遙知馬力而日久見人心,自會有所驗證?!?/br> 阿弦正覺著這句話有些古怪,袁恕己道:“好了。言歸正傳,就說說小麗花這案子罷了?!?/br> 當即袁恕己將王甯安招供,張秦兩家各有對策等情說了,道:“張家的人這么快趕去曹家,不消說是府衙里有人通風報信。他們也是有恃無恐,知道本官初來乍到,政令不行,所以要跟我對著干?!?/br> 阿弦畢竟也在縣衙當差,當然知道這情:“大人……將如何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