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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這樣猝然發難,其實很有年輕人的特征,一言不合就要撂挑子讓他們自己頂上,他們不想在年輕人的暴脾氣面前忍耐,可想到投訴舉報,又覺得理由太不充分,說出去固然是宴池沉不住氣,小孩脾氣,他們也好不了多少。人才剛來就被他們激到這個程度。宴池有個年輕氣盛不成熟的評語,他們的可就難聽多了。于是雖然不能馬上調轉口風,也都默不作聲了。他們收斂了,宴池也馬上換了一副表情,剛才惱火的樣子全然消失,神情甚至有些深不可測,收回撐著會議桌的兩手,重新坐下來,整了整衣服,撐著下巴,語速也慢了下來:“我知道各位的顧慮,我還年輕嘛,你們有這樣那樣的擔心,也實在很符合常理。不過我丑話也放在前面,要是我自己失職,我自己認,寫軍令狀不成功就成仁,我也愿意,諸位應該知道我的決心,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么?!?/br>這話說得,怎么這么像威脅呢?胡安娜只是個會議記錄者,一般來說不能貿然發言,于是又驚訝的看了看宴池,略有幾分意外之喜。她所見的宴池要么是很好說話的軍團長,要么是很靠譜的軍團長,還從沒見過宴池這幅句句平靜,下面卻埋著刀子的畫風,于是覺得真是不簡單。她是當之無愧的宴池嫡系,自然感覺與有榮焉,與會的幾個軍團長卻都交換了一下目光,偃旗息鼓了。試探出來宴池不簡單,這也不算是太糟糕的結果,畢竟他能鎮得住,不是先前表現出來的那樣沒有城府,一點就著,也就很不錯了。他們的本意并非****,再說是個人都知道宴池不要說是艾爾維特明擺著的嫡系了,甚至就是艾爾維特的配偶,得罪他相當于牽動艾爾維特的警戒線,不一定能損人,但絕對不利己。要說他們為什么這么討人嫌,實際上也是個苛刻的自凈機制。這件事非同凡響,任務并不簡單,擔子十分沉重,宴池如果不能服人,如果沒有點真本事,那還不如趁早走人,不要造成實際上的損失和傷害?,F在既然他相當強勢,工作的時候也確實像是他說的那樣,多方收集意見,并不獨斷專行,比起他撂話的時候柔和不少,也就這樣逐日順暢的讓這個新的系統運行下去了。收服這些人就是宴池的第一道坎,他成功的邁過了,阿斯托莉雅才帶著外交工作組姍姍來遲。來的時候,是第十五軍團的秋天,晴朗秋日天高云淡,宴池站在暫時征用的行政樓前叼著煙迎接她,彼此都很隨便。宴池從前是有點煙癮,不嚴重,但是隔幾天就抽一點。長在軍營就是這點有問題,總會不知不覺的養成一些壞習慣。到了蘇奈爾之后宴池的人生變的刺激無比,倒是很長一段時間忘記了抽煙這回事,現在壓力大,環境又是這樣,撿起來了。阿斯托莉雅在陽光下微微瞇著眼睛,眺望著遠處年輕的軍官。他軍裝穿的不夠嚴謹,但另有一種魅力,像只休息時段的胡狼,慵懶,皮毛光滑,肌rou放松但仍然足夠有力,稍微受到一點挑釁就能馬上跳起來咬斷對方的喉嚨,生命力旺盛而又頑強。比起艾爾維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算是脫胎換骨了,稚氣渾然不見,甚至有幾分沉重工作帶來的成熟感,眉目與從前沒有太多區別,神色卻已經完全變了。是已經成年了。阿斯托莉雅走過去的同時,宴池也扔掉煙頭迎上來,兩人畢竟不陌生,很快就擁抱一下,隨后分開寒暄:“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其實要說也沒有多久,可畢竟這是寒暄,并沒有誰咬文嚼字。宴池笑笑:“我很好,我想您也一樣很好?!?/br>這倒是,只要不死就是好。阿斯托莉雅畢竟屬于被嚴密保護的人,安全程度堪稱固若金湯,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她笑笑,聞到一點醇厚的煙草香,心想,這個味道倒是很夠勁。今天不是開會的時候,阿斯托莉雅也來的突然,迎接她的人其實沒有幾個,進去之后兩人就是一副要先談談的樣子,都識趣的停在宴池的辦公室外面了,只有宴池的副官跟進來端茶倒水。阿斯托莉雅接過水杯的時候說了聲謝謝,隨后就直接向宴池要求:“給我一根煙吧?!?/br>宴池有些意外,挑眉看看她,心想,竟不知道人造人也能有煙癮。但手上還是很及時的給她一根煙,阿斯托莉雅顯然沒有帶火,宴池正想站起來給她點燃,副官卻已經打了個響指。他和宴池有一點相同,就是異能都是火方面的。宴池又是吃了一驚,不過這倒是很好理解。阿斯托莉雅的外形實在太能唬人,對她獻殷勤的小伙子想也是前赴后繼,因此沒有太當一回事。阿斯托莉雅就更是淡然,深吸一口熟悉又陌生的煙氣,再徐徐吐出來,神情都慵懶了許多,往后靠在椅背上,望著青煙逐漸散去的虛空,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縹緲,開始談正事:“我都聽說了,真是辛苦你?!?/br>她說得也就是宴池開展工作上遇到的難關。宴池并不意外她消息靈通,聞言只是搖搖頭:“畢竟現在已經解決了?!?/br>阿斯托莉雅撩起眼簾,看他一眼,也就不再提這個話了,轉而恭喜他:“還沒祝賀過你和艾爾維特的婚事。這雖然來得有些倉促,但也是意料之中必然發生的,因此,確實算是一件好事?!?/br>她顯然對此有許多感慨,只是沒有出口。宴池對這之間的許多考慮都很清楚,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痛快的接受了沒有追問:“謝謝你,我也認為這樣可能是最好的做法?!?/br>無論他們之中誰死去誰活著,至少已經是生死也無法磨滅的關系了。阿斯托莉雅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想起很多事情,又覺得這兩人都太心無旁騖,能夠成婚也算是天造地設,比起自己來不知道運氣好了多少,時機也好了許多,未免心情更加復雜。不過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她調轉目光,端詳著手里的水杯,開始說正事:“戰況如何了?”宴池明白她關心的是自己什么時候可以開展工作,于是回答的很簡潔:“戰損比還行,目前已經控制住了他們的反抗軍主力,游擊隊不好追擊,暫時還是以包圍消磨意志為主,我認為再過兩三天,差不多就可以遞交談判請求了?!?/br>他的判斷是很準的,戰爭雖然十分耗損人的敏感度,可也會磨煉對烈火硝煙的判斷能力,至少宴池現在就差不多能夠感受到什么時候能夠讓阿斯托莉雅發揮她的作用了。阿斯托莉雅點了點頭:“嗯?!?/br>宴池猶豫片刻,還是問她:“其實,雖然我已經逐漸意識到,我的行事作風,和你們越來越接近——你知道我說你們我們是什么意思,”阿斯托莉雅點點頭,頗有興趣的風等著他說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