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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還有一段距離,因此仰望的也就不太費勁。阿爾忒彌斯審視他一會,介紹了她身邊的女人:“這是阿斯托莉雅,我們的外交官,當然,如你所見,也是人造人?!?/br>宴池既然已經提前知道了外交的存在,也就不是很吃驚了,但外交官是這么一位看起來弱質纖纖的女性,也是非常新鮮的一件事,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順著問:“我的新任務和外交有關?”這次接話的是阿斯托莉雅,她的聲音不大,但吐字清晰,音質悅耳,很容易就獲得了宴池的初步好感:“是的,我們決定秘密訪問友好星系,爭取他們的支持,因此我需要近衛隊保護安全,防止意外,由于種種考慮,決定由你的泰坦軍團來承擔這次護航任務?!?/br>宴池沒想到外交工作已經取得的進步這么大,倒是默默吃了一驚。阿爾忒彌斯隨后補充:“我們會給你配備新的戰艦,你將要去到的獅王星政治環境復雜,資料會隨后發給你,不會馬上啟程,還有一段時間用來準備,希望你們路程順利,帶回好消息?!?/br>顯然,根據傳統,宴池仍然沒有什么拒絕的余地。阿斯托莉雅微笑著看向阿爾忒彌斯:“我也希望如此,親愛的?!?/br>她像是一尊發著光的女神像。宴池回去的路上,死神就開始在他耳邊嘀咕:“那個阿斯托莉雅,我認識?!?/br>這倒是讓宴池很意外:“我以為她一直在休眠期,你們怎么會認識?”這也是他聽艾爾維特說的,只是那時候并不知道阿斯托莉雅的名字而已。死神的情緒很古怪:“這是個說起來就長了的故事,總結起來就是,我的上一任主人曾經是銀河帝國的高級軍官,出身高貴,因為愛上了她而背叛帝國加入革命軍,最后死于家族的榮譽謀殺——所以我就得到了保全,倒是我的主人因為太過信任兄弟而尸骨無存?!?/br>“……”這故事太復雜了,宴池一時之間無法給出自己的反應。死神倒也不在乎他的沉默,繼續語氣飄忽的說下去:“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有個疑問,你說,她曾經愛過我的主人嗎?”這句話里面雖然沒有前任,但宴池明白意思,輕咳一聲:“你恨她嗎?那艾爾維特……”他突然想到一個狗血的可能性,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想說,阿斯托莉雅其實喜歡艾爾維特所以你對艾爾維特也……”死神果決的打斷了他:“不是,這說起來就是另一個故事,當時艾爾維特已經是反叛軍統帥,他明明有機會援助我的前任主人,但卻因為種種考慮,放棄了他?!?/br>他說得輕描淡寫,宴池卻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死神透露的信息已經夠多了,曾經是銀河帝國的貴族,叛國投入革命軍,最后并未死于戰爭而是死于家族謀殺,只要翻翻史書,他就會知道這個人是誰,但這現在已經不是重點了。宴池莫名覺得理虧:“那你仍然在軍部服役,不會覺得很難過嗎?”他是不太理解機甲的感情,但是感情就是那么回事,萬變不離其宗,如此頻繁的見到艾爾維特,死神會覺得受到傷害,也是情理之中。死神倒是平靜,很快就收斂了情緒:“個人感情歸個人感情,你別忘了我也是人工智能,我能理解艾爾維特的思路和想法,他的決策從道理上來說無懈可擊,我無法接受的不過是他輕易的就毫無感情的放棄了我的主人,讓他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我對此耿耿于懷,但我知道他是對的,你明白嗎?”宴池沉默了很久,然后老實的回答:“我不明白,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br>死神并沒有直說對這段感情的看法,但他因為過去發生的事情,而輕易的揭開自己的傷疤給宴池看,用意不言而喻。愛上艾爾維特這種人,總是要有付出代價的自覺的,無論那代價是什么。第47章獅王星的資料很快就發到了宴池的郵箱,又被他發到了泰坦隊員手里。外交活動他們誰都沒有參與過,不過想也知道和戰爭任務有很大的不同,好在六個人長相都不算嚇人,收斂一下配合著阿斯托莉雅也勉強算是個外交團隊。他們記的資料主要是風土人情特產和重要官員,政治結構體系,以免到時候因為人生地不熟而出現失誤。說來,這個獅王星和從前的銀河帝國頗有相似之處,幅員遼闊,帝制國家,由元老院作為承上啟下主理政務的機構,上面是兩位雙子女帝,下面是行政官員和軍事統帥。這么一個看起來就很保守的國家卻是這片星際里首先向新人類拋來橄欖枝的國家,原本應該是很奇怪的,但問題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在接觸之后不久,阿斯托莉雅就得知他們的秘金資源已經開發殆盡,武力又比不上其他國家,只能另辟蹊徑。再說,提前和強勢的新勢力打好關系,也是提前投資的一種方式。宴池雖然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程度的國家機密,但卻是第一次接觸國與國層面的政治,因此也只能按圖索驥的進行準備,對很多事情都想不通,更無法預料這次出使如果成功會造成什么樣的長遠影響,只知道不容失敗。想想阿斯托莉雅曾經的豐功偉績,宴池又覺得其實也不用太擔心,他保護的是阿斯托莉雅的安全,至于任務能否成功,那就要看阿斯托莉雅的了。說起來,宴池一直以為所有的人造人都有機甲配備,阿斯托莉雅倒是讓他很意外。課程暫時停擺,泰坦六人組全部專心學習獅王星知識,胡安娜的問題相對多一點:“獅王星現在的情況很復雜,我們現在去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或許是天賦,又或者是擅長領域不同,胡安娜碰到幾道疑惑的目光,解釋:“這種事情就像是拜山頭,不能左右逢源每個人都拜一遍,事涉利益輸送,我們也不可能做善財童子到處給好處,所以看準對象是很重要的??墒悄銈兛椽{王星現在的情況,元帥強硬,元老院首座把持朝政一百多年了,還有兩個皇帝,情況已經很復雜了,我們現在過去,很有可能參與到他們內部的斗爭旋渦之中。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會被渾水摸魚,或者一無所獲的可能性卻不是沒有……”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其實宴池也很奇怪,從帝制集權的角度來說,兩個皇帝顯然是很不科學的結構,如果這姐妹之間有了矛盾又該怎么辦呢?國家由此就很容易分裂了。但別國內政,他們是無法決定的。宴池聽到渾水摸魚,反而似乎眼前一亮,有了靈感:“也許我們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并不是別無選擇,而是要渾水摸魚呢?魚并不是我們,而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