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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副官對很多事情都保持知情,擔憂也是順理成章。艾爾維特匆匆走進主樓,摘掉軍帽,默默吐出一口氣,肩膀放平:“知道了,安排好我明天就去?!?/br>副官于是越發躊躇:“他們說想要見見宴池?!?/br>這個孩子其實并不是重點,國會的目的是知情權和決定權,而正因為宴池并不重要,所以如果艾爾維特拒絕,那么態度就未免太強硬了,可是如果同意……副官并不完全清楚艾爾維特在想什么,但是僅僅就憑死神還沒有經過訓練的駕駛員這么一條,宴池現在也絕對不可能出去接受各方審視檢閱。他的意義比他本人珍貴多了。艾爾維特微微一頓,扭過頭來看著副官:“他們要見宴池?”副官感覺不太好。雖然對艾爾維特已經足夠熟悉了,可是這樣在一米之內直面著他的眼睛,還要說出很顯然他不會想聽的話,仍然是個挑戰。副官感覺到自己后背汗毛紛紛豎起,堅強的回答:“是的?!?/br>艾爾維特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摘掉手套脫外套:“現在還不是時候?!?/br>這就是說他拒絕了國會的請求。副官不知該是驕傲還是牙疼。對于國會來說,艾爾維特這種態度不僅是冷漠中帶著輕蔑,還是一種比起疾言厲色更深的羞辱,縱然艾爾維特地位尊崇并且特殊,但是他們總有受不了他的一天。軍部上下都受艾爾維特影響,對國會更加不假辭色,因此矛盾激化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總歸不是一件好事。但就宴池這件事來說,軍部保持強硬風格,有利無害。副官于是閉上嘴什么都沒說,整理好艾爾維特脫下來的外套,就聽到他問:“宴池呢?”這個副官不知道,一般情況下如果艾爾維特不在他是不會進主樓的,這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距離感,所以即使有了新的客人暫住,副官也不會管太多。何況他看宴池不順眼。不過機器人管家知道:“在臥室?!?/br>到這里就沒有副官什么事了,他就退出去了,艾爾維特一個人去宴池的臥室,機器人管家咕嚕嚕的跟著。宴池沒有開燈,倒在床上側著身,睡得很熟。艾爾維特按亮了壁燈,心情復雜的看著他。興許用不了多久,宴池就不能稱為一個人,甚至可能會死去。這事實雖然殘忍,可艾爾維特已經見過了更多。他是戰爭機器,卻并非不知道生命的珍貴。可惜許多年來,他也只能看著無數人死去,他的士兵,他的戰友,他的孩子們。艾爾維特真心希望宴池能夠挺過去,能夠適應,能夠成功,即使不為任何功利目的,他仍然希望宴池活著,并且健康的,正常的活下去。不過事情對于宴池,就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了,他迷迷糊糊的在被注視的毫毛倒豎中醒來,還沒徹底明白發生了什么,一個問題就已經油然而生。問,一覺睡醒就發現全軍男神表情復雜的站在自己床頭看著你,為什么?……如果是從前的宴池一定會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排隊型:暗戀你!現在么,呵呵,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宴池醒過來,下意識的爬起來,十分手忙腳亂,也挺驚恐,感覺很像是做賊心虛:“你回來了,閣下?”艾爾維特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嚇到他了,后退一步:“嗯?!?/br>然后緊接著就問:“想去看看死神嗎?”早就習慣了他話題的跳躍,宴池也不是很吃驚,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全黑的窗外,驚訝的是另一件事情:“現在?”艾爾維特:“明天,如果順利的話?!?/br>這有什么順利不順利嗎?難道還要看死神有沒有檔期?宴池不能理解,只是飛速扣上解開的扣子,順便把那本塞進被子里面。無論如何,他只是出于好奇去看這本書的結局的,要是被艾爾維特看到,那他的形象就會更加奇怪了。“好?!毖绯鼗卮鸬暮芄郧?。艾爾維特反而覺得不太正常,上下打量他兩眼,在宴池沒注意到的皺皺巴巴的衣領上看了一眼:“晚飯吃了嗎?”宴池神情呆滯,先回憶一番:“沒……沒有吧……”他下意識的摸摸肚子,肯定了:“沒有?!?/br>反正他餓了。艾爾維特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機器人管家既然沒有叫宴池起來吃飯,那就肯定放在保溫上了,點點頭表示知情:“下來吃飯吧?!?/br>這時候吃晚餐,似乎確實有些晚了,蘇奈爾和葉城相距太遠,所以時差不可忽視,宴池坐下來的時候心想,看來還是要調整一段時間的。其實他內心還是很忐忑,知道基因檢測報告的結果是一回事,可是既然還沒有真正成為死神的駕駛員,那么他就無法放心的去休息,認為自己已經安全落地。關于機甲駕駛員,普通軍隊一向是所知不多的,可是如果單純認為這是個無限榮譽的職位,那顯然是太過天真了,尤其是宴池知道按照一般流程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被艾爾維特監管……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一定要被艾爾維特監管??!聽葉賽爾說話和艾爾維特的態度,這顯然很嚴重??!宴池簡直食不下咽,馬上就忍不住問了:“我到底怎么了?你們瞞著我什么?我出了什么問題嗎?”雖然這樣近乎質問的對待一個元帥顯得太輕忽潦草,而且沒有禮貌了,但宴池完全破罐破摔,不想去在乎行為表現了——他在艾爾維特面前丟的人還少嗎?而且,宴池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艾爾維特根本就不在乎態度。這真的很奇怪,他相信如果艾爾維特被罵,應該也不會和對方在言語上爭鋒,甚至可能不會怎么生氣,但……但是惹他生氣,讓他失望,還是很可怕的事情,宴池想應該也沒有多少人想嘗試一下。不過他問出口的時候就有預感,既然當初在科學院的時候無論是葉賽爾還是艾爾維特,都很顯然的是在回避他,那也就不太可能現在突然就能夠讓他知道了。果然,艾爾維特十分平靜的坐在桌子對面抬起眼看著他,片刻之后搖搖頭:“還不是時候?!?/br>宴池皺著眉頭咬著勺子暗自思忖,時候到底是什么時候?興許是習慣了作為元帥揮斥方遒,日常生活中的艾爾維特看起來也一點都不日常,作為人造人他肯定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庭生活的,也很難說有沒有人能夠教會他放松和娛樂,所以他這幅樣子雖然完全符合人設,但是宴池還是覺得心情復雜,甚至有些……十分不恰當不禮貌的憐憫之情。包括對這棟房子的印象,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