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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困得神志不清,眨個眼都怕睡過去。設計崗在熬夜方面算是比較能抗,連著好幾個通宵是常有的事,但和這種24小時一分鐘都不敢懈怠的熬法不一樣,下巴上好像裝了個配重塊,拉得頭都直不起來,沉沉的往下墜,思維膠著成了漿糊,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錢心一定了個鬧鐘,然后開始哈欠連天的給他講笑話,陳西安拼盡意志力給他捧場,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鈴聲才姍姍遲來,兩人精神一松,同時將頭一歪,靠在一起睡了過去。睡著的錢心一大概是有點冷,先是兩條胳膊無意識的摸進被子里,一條折起來,一條搭在陳西安的腰上,后來不知怎么演化到上半身都埋了進去。他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懵頭懵腦的還以為是一覺睡到了晚上,想坐起來頭頂像壓著泰山才覺出不對,夜里也不該黑成這樣。他清醒了些,被捂得缺氧的感覺卻此消彼長,手臂下壓著恒溫的軀體,消毒水和汗味摻雜著往鼻腔里沖,周遭的動靜也慢慢鉆進耳里,錢心一打了個呵欠,慢慢從被子底下爬了出來,坐直的過程里不知道哪幾個動作扯到了,胸口像被針刺過似的。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是身體疲倦的信號,來得快去得也快,乍一眼看見亮光他瞇了下眼,側臥的陳西安還在睡,不過因為被子被搶,肩膀露出來了一半,錢心一俯下身給他掖好被角,有種很想吻下去的沖動。這次他真的會好了,雖然不會很快。不過大庭廣眾的就算他不要臉,熱情的病友家屬也不答應,隔張床的大姐眼尖,瞥見他醒了,立刻招呼道:“小伙子,吃不吃餃子???都是好的,就是包多了,這老東西他吃不動?!?/br>錢心一的五臟廟跟著蘇醒,腹語瞬間八級,叫得他都怕嚇醒陳西安,趕緊離床遠了些,大姐豪爽,他也不能扭捏,笑著就謝過了。吃了別人的餃子他還沒完,又借了別人的大衣,托這位大姐看著點陳西安,裹緊衣服先去了護士值班室,拿到3個護工的聯系方式,然后回了趟家。兩天一夜沒回來,總覺得家里缺了點什么,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缺了個人。他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又裝了幾套衣服,就匆匆趕回了醫院,路過連鎖的水果店,他下車買了一大堆水果,把陳西安的床頭柜堆的都沒擺下,剩下的給其他床分了,謝謝大家的照顧,餃子和插線板什么的。楊江是在他離開的時間里來的,翹著二郎腿在病床前削梨,給自己吃,陳西安安分的仰臥在床上,休息起來都特別省心。然后錢心一開始打電話,護工基本都是他母親那種年紀的婦女,照顧人比他利索得多,但是錢心一唯一的要求比較麻煩,就是要送飯,還有明天一早得來早點,他們碰個面。陳西安的飲食必須少鹽,醫院的伙食雖然清淡,但對他來說還是重了。前兩個都說除了不方便送飯,跟他掰扯半天,第三個答應得很爽快,錢心一就選了這個宋阿姨。楊江片著小酥梨,用刀叉著偶爾施舍陳西安一塊,無奈病人不稀罕他的嗟來之食,他就塞進自己嘴里,一邊滿嘴噴醋:“嘖嘖嘖,陳西安可真有你的,這霸王龍愣是給你掰成了人妻受,造孽喲?!?/br>陳西安身殘志堅的警告了他一眼:“吃你的?!?/br>“說一句都不行!”楊江把刀插在梨核上,滿手汁水不講究的就往兜里掏:“給你看個東西,你和你家那位可能有興趣?!?/br>他掏出來的是一張邀請函,抬頭是他的新公司,落款是西塘集團,赫劍云的產業。陳西安金貴的胳膊從被子里探了出來,夾在指縫里轉了一面,看向楊江低聲道:“西塘邀請你們干什么?”“還不就是你們畫那別墅唄,哦現在應該叫賓至美術館,這大老板想幫大家提升提升逼格,請了一個堆退休官員和企業家去參加第一展,開業大酬賓嘛,你們GMP的大佬們肯定也收到了,去不去?陶冶情cao~”別墅已經和他們無關了,陳西安把請柬從他側兜塞進去:“謝謝,我們沒什么興趣?!?/br>楊江顯然就是想拉人下水,免得自己在藝術里寂寞如雪:“建筑和美術是不分家的,你怎么一點追求都沒有?!?/br>陳西安淡定的說:“是啊,我怎么這么沒追求?!?/br>錢心一選完阿姨心累,一屁股坐在床上往后一倒,壓在了他的腿上,半路截話:“什么追求?”陳西安:“藝術?!?/br>錢心一:“這個啊,不追不追?!?/br>楊江:……楊江呆了會兒就走了,錢心一不知道請柬的事,可這事注定和他過不去,8點多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很久沒響起過的電話,小趙。電話接通的時候錢心一就聽見他沒頭沒腦的說:“不是B1級的,媽的……連B3都算不上吧……別墅竣工了,師父,你教教我,我該怎么辦?”當時的建筑設計總說明還是他寫的,所以錢心一聽得懂,趙東文說的東西是保溫材料。第103章趙東文一直在想,自己為什么要犯抽的去點那根煙。別墅可以說是他職業生涯里第一個正經項目,加上錢心一的冤屈,他對這個樓感情復雜,每次來檢查都跟找茬一樣,糾結了半年多,總算是得到了解脫。監督站的人已經跟著陳瑞河走了,他還想再看一眼,就沿著環形的道路繞了一圈,綠化都還是光禿禿的樹干,擋不住強勢的北風,吹得煙氣直往鼻子里鉆,他被嗆得受不了,就隨手把煙扔進了路旁堆滿建筑垃圾的空地,銹鋼斷鋁爛鋼筋,水泥硬塊和土方。冬季五點就黑的天色里,燈火都是明亮的光芒,他走出三四米,忽然在水泥地上看見了自己搖曳不停的影子,穩定的燈光是不會造成這種情況的,趙東文茫然了兩秒,很快聞到了一種海綿燒糊的味道。他一回頭,就見他剛扔掉煙頭的地方,起了一團盆口大小的火苗,趙東文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將它踩滅,然后他蹲下來一看,發現起火物是一塊廢棄的保溫板。一個連明火都算不上的煙頭,竟然點燃了B1級難燃的保溫板——那瞬間他脊背一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背后的主樓,它矗立在夜色里,翹起的角脊和屋檐猶如一張黑乎乎的大嘴,像是要撲將過來將他吞掉一樣。他不敢想象要是有人蓄意縱火,或是以后內部電路老化起火,正好起燃點在這種材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