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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是在造孽。這是他重要到無可取代的表現,但是陳西安不喜歡這種輔證,之前錢心一蒙住頭他就開始后悔,一個從前無堅不摧的人,因為他的感情變得不堪一擊,錢心一憎恨這種脆弱,而這顯然也違背了他的初衷。他之所以愛上這個人,就是敬佩他有百折不撓的勇氣,沒道理自己得償所愿,卻要害他痛失所長。陳西安知道自己嚇到他了,楊江是個醫盲,他把護士的話斷章取義,告訴陳西安他得的是鼠疫,然后胡編亂造這個疾病有多可怕,他可想而知錢心一會有多擔心。不過沒理他的危言聳聽,只是想起了錦城那個滿天花板里都跑著老鼠的客棧,以及請他吃飯和幫他落宿的余梁,不知道小辮子走不走運。這個披著感冒癥狀的疾病誤導了所有人,他倒下得如此突然,而且迅速經歷了一場大難,錢心一被嚇得屁滾尿流,有點埋怨氣也很正常。他的膝蓋就杵在手旁邊,陳西安曲起手指在他的髕骨上敲了敲,使用了一個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人的必備技能,假裝自己想喝水:“我有點渴?!?/br>不久之前楊江才喂他喝過,但是錢心一已經選擇性地失憶了。那小護士千叮呤萬囑咐,病人現在的當務之急,一是多補水,不渴也得喝;二是多撒尿,沒尿多醞釀。錢心一把它們當金科玉律,巴不得他一天掛半桶喝半桶,然后上十遍廁所,聞言立刻就跳下床,把皮鞋踩成拖鞋,去床頭的矮柜上倒了杯水,捏在手里準備坐下來喂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現在大概是不該喝涼的。但是他們才過來,他慌張到剛才,什么生活用品都沒購置,水是礦泉水,杯子是一次性紙杯,大概都是楊江趁他睡覺的時候去超市買的,也不知道他剛喝的水是溫的還是冷的。假設楊江要是沒買,那他醒過來就連冷水都沒得喝……彭十香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忽然從腦海里跳了出來,錢心一心里涌出一股自暴自棄的氣悶,母親的斥責單方面是對的,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根本照顧不好別人。所謂照顧,并不只是每天的分工洗碗和做家務,陳西安一貫的包容讓他忘了,他會遭逢無妄之災,也會慢慢老去,當他倒下的時候,自己必須撐起剩下的一切。錢心一咬了下嘴唇,把水慢慢地放了回去,他側過來摸了摸陳西安的臉,聲音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你等一下,我去弄點熱水回來?!?/br>陳西安被他陡變的態度弄得一愣,因為錢心一倒水背對著他,方才臉上的自責他沒能看見,不過這個結果正中下懷,他便不求甚解的笑了起來:“騙你的,我不渴,就是看你不太想理我,找個話頭而已?!?/br>幸好錢心一的溫情還沒冷卻,不然肯定要翻他一個白眼,他心里一酸,小聲的嘀咕道:“我沒有不想理你,我只是……”后怕。錢心一討厭這種扭捏軟弱的情緒,但是他現在擺脫不了。陳西安驟然斂去笑意,心里鋪滿了愧疚,抬手去摸他的臉,打斷了他的停頓:“對不起?!?/br>錢心一露出一副石化的表情,這句道歉他接不起。他心里掀起一陣滔天大浪,委屈、恐懼和失而復得,這些情緒肆無忌憚的翻騰,煽得他的淚腺像中了邪一樣。他乖順的將臉靠向陳西安的手心,眼眶發燙的哽咽道:“沒有下次,就原諒你?!?/br>疾病總是明顯,而健康難以察覺,可即使是如此明顯的疾病,都被他們拖到險些喪命,那么那些能致命的隱疾呢?手術期間他其實還有些意識殘留,那種洗胃管經過食道的感覺讓他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栗,他平生所求的并不多,現在必須要加上一條,錢心一和他都要健健康康。陳西安用指腹刮著他微微冒頭的胡茬,心想治療的過程太難熬了,嘴里卻虛弱的承諾道:“不敢有下次了,以后保證定期做全身體檢,勤用善用網絡搜索功能,爭取把小病扼殺在搖籃里?!?/br>錢心一繃不住的笑了起來,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后文,看過了規范的他總覺得這席話沒有尾巴:“大病呢?”陳西安瞥了一眼鼾聲四起的病房,見沒人有要醒的跡象,就捏著他的下巴往下牽:“沒有大病?!?/br>錢心一伏下腰去壓住他干裂的嘴唇,以舌尖將其慢慢濡濕,這才感受到一片喜悅開始在心底生根發芽,含糊不清的答了聲好。他是認真的,陳西安擦邊踩過生死線,他要是還不明白健康的可貴,那這一次的災難總有一天還會上演。他會去體檢,會戒掉煙癮,會學著把熬夜的習慣,改成哈弗四點半。——楊江將醫生請回來,萬幸沒有看到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面。這位醫生是個年輕的生面孔,不是白天做手術那人,他就問了問體溫和感覺,留下了和那小護士如出一轍的醫囑,然后點點頭出去了。錢心一覺得他不太靠譜,打算等到上班的點,找那主治醫生來仔細看看。楊江白天還要上班,自己也累得夠嗆,大衣都沒時間脫,直接交了錢心一的班,倒進空床上睡著了。錢心一八百米加急的跑出住院部,隨便在便利店抓了個保溫杯和熱水壺,付完錢再跑回來,陳西安的眼皮戰爭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他嚇得毛都炸了起來,連忙躥過來揪著臉皮把他掐清醒,問他……想不想喝水和上廁所。陳西安困得神志不清,又見他緊張得要命,沒忍心搖頭給他看,便用意志力撐著眼皮,特別違心的說想喝水。錢心一大喜過望,去衛生間嘩嘩地打了壺水,別人還在睡覺,插上燒又不合適,兩人密謀了兩分鐘,一拍即合的看上了對面床位那大哥的插線板。錢心一做賊似的抽掉別人的熱水壺和手機充電器,把插線板拉到了門外面,把燒水壺放在陽臺上燒,帶上門動靜不算很大。他坐回去等水開,見陳西安又開始迷瞪,就想跟他聊點提神醒腦的話題,網上的段子他不想講,畢竟自己都笑不出來,家里除了病床上這位,其他都是些雞毛蒜皮,他思來想去最后瞠目結舌的發現,竟然只剩下工作可以聊了。而且還沒法正常的談,其他人在睡覺,他只能用竊竊私語的音量。他用手指把陳西安左邊的眼皮撐上去,趴到他耳朵邊上說:“辦公室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了?!?/br>陳西安果然立刻清醒了兩分,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疲憊的心思活絡起來,前因后果簡單得不消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