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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傻逼,人設計院都是什么水平,遣詞造句都是摳著國標來的,該宜的時候絕對不說應,想往別人頭上扣虛虛的屎盆子,他都不能答應。錢心一看向這個項目經理的時候,心里挺凄涼的,高遠不反對賠償,但是賠償不能由GAD給。在這場事故中其實他們只有5%的責任,但是這一刻他必須全推出去,這5%的推卸傷到了他引以為傲的堅持。“設計院當然有責任,”他第一句話說的又慢又緩,以至于焦躁爭吵了半天的會議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為了聽清他在說什么。錢心一眼神一凜,聲音猛的抬了上去:“早知道貴公司是這種施工水平和職業素質,設計院當初就不該簽你們的圖!”那項目經理心虛,視線兜了一轉:“我們的圖紙沒有問題?!?/br>錢心一冷笑一聲:“這話本身就有問題,別人GMP這么嚴謹的公司都不敢拍胸脯說自己的圖紙沒問題,你們的圖紙就能沒問題?我不信,陳西安,你信嗎?”陳西安:“有現成的圖紙,查一查就知道了?!?/br>查一查就完蛋了,項目經理連忙轉移話題:“圖紙是沒有問題的,上午不是審過了嗎?問題出在檢查上,我們現在是談檢查的問題?!?/br>他的意思的設計院在轉移話題,錢心一舔了下嘴唇,說:“行,就談檢查的問題,我們的檢查單上的日期是9月28,檢查的內容的吊頂位置的鋼件,檢查的結果是沒問題,這個我們認。當時檢查的人是我們陳工,你有疑問直接問他,他回答不了的,那就是設計院的責任,行嗎?”有意思的地方來了,作為施工單位,有幾個問題是他不能直接問的,比如點焊,比如螺桿不直,這種問題問了就是自打耳光,所以他只能問兩個問題:“可以,第一,施工不規范的地方,當時為什么沒指出來?第二,我懷疑吊頂位置的鋼件是設計小了才銹斷的?”兩人匆匆對視一眼,陳西安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站了起來:“您好,第一問題,明知道施工有不規范的地方,當時為什么不按要求施工。還有我需要提一點,9月28號檢查的時候,已經施工的范圍只有西南角的兩個軸線,那邊的施工狀況和事發點并不一樣?!?/br>他那天根本沒上天臺,施工狀況什么樣純粹是胡說的,但是妙就妙在施工單位不可能反駁他,說我那邊的施工狀況明明和事發位置的差不多的。項目經理吃了個高帽子啞巴虧,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陳西安接著說:“第二個問題,9月28號檢查的時候,現場確實沒有生銹的跡象,或者說銹了但看不出來更準確,上樓看過的人不只有我們公司,咱們管理、顧問甚至總包的施工員都去看過,如果銹了,不可能沒人看出來,所以當時的檢查我們簽字,是沒有問題的?!?/br>他笑了一下:“有一點我覺得挺有意思,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9月28日到11月11日之間,一個半月的時間里,鋼件從銹的看不出來到完全銹爛了,連Q235A級都達不到吧?!?/br>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石材中標單位的項目經理。第44章陳西安其實不愿意這么刻薄,讓人難堪的面紅耳赤,可是要想保住GAD的聲譽,他就只能咄咄逼人。錢心一就愿意違背良心說謊嗎,他也不愿意,人善被人欺,面對利益的時候尤為如此。雖說他們把自己摘干凈的手段并不光明,但是背地里該賠償的款項,高遠都沒有說不賠,他只是在堅持一個無垢的名聲,而這個大錯在先的單位經理,他……不,是他的公司辦事的水平實在太糟糕了。偷工減料在項目上是默認的事,只要不太過分,能保證工程的基本安全,甲方到監理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誰掙錢都不容易。另外,在設計環節中,也控制性的將建筑材料的用量刻意擴大,確保施工單位在深化中一定有利潤可得,避免他們克扣的太狠。在這種兼容性的政策下,墻上的鋼件能在一個月內銹穿,這已經不是沒有良心,而是喪心病狂了。幾十雙眼睛盯著這邊,里頭的含義各不相同,石材中標的項目經理嘴唇囁嚅了好幾次,終于是沒敢反駁。墻上的鋼件成百上千,但凡他否認半個字,馬上就有人上去鋸下一截來送去檢驗,他的老臉已經撕破了,沒有余地夠檢驗結果來再撕一次了。王一峰從一堆文件夾中扒出這個單位提供的鋼件供貨單,對應事故的L50*4號角鋼的材質,白字黑字加紅印章,寫的是Q235B級熱浸鍍鋅鋼材。他向陳西安丟了個眼神,示意他到此為止,給他一個臺階,看他愿不愿意下。陳西安很隱蔽的朝他頷了下首,假裝湊過去和錢心一討論公事,其實是講小話:“別把臉垮成這樣,大家雖然在這里爭,但心里肯定都不好受,你別老盯著別人看?!?/br>錢心一心里沉甸甸的:“我知道,我不是在……算了,散會了再說吧,先把這事掀過去?!?/br>他沒有在瞪誰,只是在走神,從這些耳熟能詳的爭辯忽然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職業來,他明明是一個設計師,卻坐在板房里跟施工隊爭論角鋼的腐蝕問題。其實這些年來,他干的大都是和設計不搭邊的事。這個城市里林立的樓體中,有些是他一個線條一個線條拼湊出來的,他進入其中能輕而易舉的找到衛生間和逃生樓梯,然而那些線條都不屬于他,是別人給出的構想藍圖,他照著臨摹的,他說趙東文只是個畫圖員,其實他也是。康納博士那種人才叫建筑設計師,他說這個位置需要一個線條,這個線條就是美的,投資商置喙都沒用。更多更多的時候,他在開會、按照業主的喜好修改他的設計、跑現場,然后慶幸這個爛攤子終于竣工了。他自己做過的每一個項目,他都當它是個包袱,錢心一忽然有些發憷,他想:原來這么多年我都在原地踏步。在紊亂的施工次序和近乎苛刻的成本壓制下,他的思維和靈感早就銹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陳西安,心里止不住的難過起來:你呢,陳西安,你還是一個設計師嗎?陳西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應了一聲,安慰道:“不煩,問題我來答,你再坐會兒,不久咱就回家?!?/br>他坐回去,臉上露出些許歉意,看向石材的中標單位代表人說:“抱歉胡經理,我這個判斷不嚴謹,我的領導剛剛已經罵過我了,建筑上A級鋼不常用,貴方作為經驗豐富的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