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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對你上司嗎?”因為香薰和精油的環繞,男人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平時沒有的慵懶“好無情?!?/br>“……”其實他還有更無情的事情沒有說出口。商深睿一聽就知道,程皓這是和家里人和好了。技師做完背部按摩,商深睿讓人退了下去。他在按摩床上翻了個身,想了想,說:“你出來,哥哥帶你快活去?!?/br>“什么?”程皓已經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會做人了。一般到異地出差的這種情況,身為下屬的他是不是其實應該給老板找一個人泄火,這些潛規則他也不懂啊。那邊商深睿輕笑一聲,聲音像就貼在人的耳畔:“可以干很多事情喲~”程皓聽得耳朵有些癢,他把手機離遠了一點,問:“……你很饑渴?”商深睿喝了口雞尾酒,對那邊說了句:“你又不回來,我當然饑渴了?!?/br>程皓在電話那頭頓了一頓:“深睿,我跟你說正經的?!?/br>商深睿聽到他語氣一變,都開始叫名字了,剛才還不正經的氛圍頓時一掃而空。只聽程皓繼續說:“這次我想辭職了?!?/br>剛才空白的一瞬間,隔斷了談話前后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他的語氣變得認真,顯出他不同以往的嚴肅態度。程皓接著又說:“很抱歉?!?/br>一句話里意思再明了不過,商深睿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上緊緊地握著手機,卻沒說話。他想不通,為什么程皓只是回去一趟,事情就完全脫離了原來的軌道。他問:“怎么……你在開玩笑?這么突然?”“不是開玩笑。深睿,這是我自己的原因?!蹦穷^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在商深睿聽來簡直冷靜得過了頭。因為程皓進來時的特殊性,他簽的合同和別人的不太一樣。他那一份正式的員工合同在一個星期前已經到期了,而因為趕著回來過年,他們還沒來得及簽新的。所以他現在的去留理論上來說都可以不受約束,由他自己決定。然而實際上,或許沒人會在這種時候想要離開他們團隊。他們一群人苦苦熬了那么久,現在正處于好不容易熬出頭的階段,他們的軟件現下的發展形勢被大多數人看好,或許。換句話說,現在正是坐等收割勞動成果的時候,沒有人會選擇在這種時候離開。商深睿心里漸漸生出了幾分煩躁。他沉默了半晌,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你考慮清楚了?”“電腦里的東西我會全部都處理好的,還有后續的交接工作?!背甜┱f。程皓等了許久,才聽到那邊商深睿意義不明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一句話喜怒不顯?,F在這么一聽,其中上位者的語氣還真是明顯。以程皓跟著商深睿這段時間對他的了解來看,老板聽完了他的話,現在的心情是不太愉快的。他不僅對老板招待不周,現在還要炒了老板。也對,能一起走到現在的幾個人都是好不容易一起過來的,少了誰都是一筆損失?,F在突然說要離開了,任誰都會感到不快吧。電話那邊的商深睿繼續說:“理由呢?”程皓突然就有了一種身處會議上輪到他站起來發言的感覺:“我覺得我還是不太適合這份工作……”“我能理解為,你現在是決定放棄了它的將來嗎?”“它”就是他們這段時間的心血,當初他們一群人都對這個孩子一樣的“它”寄寓了一飛沖天的厚望。程皓心情重重一沉。他說:“對不起?!?/br>“為了避免將來的麻煩,”商深睿幽幽地說“你確定是自愿要離職的,對吧?”“你現在最應該說抱歉的是自己?!弊鳛檎勁凶郎系暮檬?,商深睿深諳其中之道,適當的欲擒故縱這招對于動搖人心一直都很有成效。然而程皓的聲音里依然清晰:“我清楚的?!?/br>商深睿握著電話不語。話不用說盡,可以感覺得到的是,程皓這一次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堅決。只是早上回了一趟家,在同一天的下午就急切得要跟他提辭職了,而且還是在電話里說的,這個人就有這么迫不及待嗎。“我明天去酒店退房,你有空的話到時候一起吃頓飯吧?我請客?!背甜┱f“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br>“好啊?!?/br>掛了電話,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的夜景,瞳孔里倒映出細微閃爍的燈火,那里面卻是一點笑意也無。個人原因……又是因為那個弟弟了。說起來,當時程皓肯千里迢迢地來入職,當時也是因為他這個弟弟吧?,F在看起來,程皓對這個弟弟真是關照得過分。商深睿瞇起眼睛,目光似乎穿過眼前的夜景,看到了記憶里那個氣質冷峻的人。他對這個沉默的弟弟生出了一點興趣。他以為自己已知道程皓對這個弟弟有多在意,結果是在意得有些過頭了。連辭職這種決定都那么急迫。沒關系。很多時候,把一個決定做得太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隨處可見的垃圾堆,一身皮癬的土狗趴在上面拱來拱去。孱弱的電線桿子在路上歪立成一排,視野里的每一個墻角都長樂苔蘚。已經臨近中午,大太陽高高地照著,而這片街區還沒到它一天之中醒過來的時間。只有稀稀拉拉的幾間店面開了門。就在這條街拐進去的一個店面前,生銹的卷閘門被暴力地敲得一直在響,鐵片轟隆隆的像是屋子前不依不饒地打雷,一聲聲催命似的。持續不斷的巨大噪音鬧得整條街都不得安寧。終于,哐哐的敲門聲還沒斷,有個細瘦的年輕人從里面把卷閘門撐了上去,又是嘩啦的一大聲,不比剛才敲門的聲音小。他粗聲粗氣地問:“吵吵吵!……找誰哇?”被外面的正午陽光一晃,沒睡醒的眼睛要費勁地瞇成細縫才能看清面前的幾個人影。門一卷上去,領頭的男人用手掩了一下鼻子,他不耐煩地問:“宋培紅在不在?”年輕人一聽,直接嫻熟地朝里面吼了一句:“宋培紅!有人找哇!”他吼完就自顧自地走了,路上打了個呵欠,兀自留那幾個人在門前站著。門開了一半。室內有一種像是地下室的晦暗,里面的空氣中的陳年煙味經久不散,還有一股子奇異的類似腐臭的味道,像是很多年沒洗澡的老人身上的氣味。里面隨便地擺著幾張牌桌,上面東西散亂,煙灰缸里面擠滿了煙頭。又過了有一會。從陰暗的里間出來了一個身材矮小的女人。她也是剛被那陣哐哐的砸門聲吵醒的。店里此時站著幾個完全沒見過的男人,幾雙眼睛齊齊地盯著人看,莫名陰森。宋培紅又哪里是那種第一次被追債的人?看他們的架勢,她心里留了個心眼,沒有走到門邊,在離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