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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來。一看頓時大驚,問:“這是怎么了?!”沒人說話。程皓剛想開口,宋銳踹了一腳地上的人:“說啊?!蓖耆珌聿患白柚顾某甜┬睦锏钩橐豢跉?,連忙緊張地看向領班。三角眼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他的聲音悶悶的:“沒事,我不小心摔了?!?/br>程皓:?。?!還能這樣?領班哪里會看不懂。他看了地上那人一眼,跟著對眾人罵罵咧咧道:“看起來你們很閑??!都擠在一塊干什么?不想干了是不是?!”居然默認了。程皓愕然,果然這里只有他一個老實人嗎?!宋銳拉起程皓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結果就是快下班的時候,兩人突然接到要洗碗的任務。程皓就說晚上怎么突然不用洗碗了,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們呢。領班抱著手,懶懶道:“你們是新來的,比別人多干點活是正常的,不想干自己收東西走人,不送啊?!?/br>他瞥了宋銳一眼:“怎么?不服?”程皓忙把宋銳拉到身后:“沒有,我們這就去?!彼麄儽葎e人拿的工資多太多,多洗幾個盤子也沒什么。重要的是,如果這次不干,他們以后日子只會很難過。他要拉宋銳走,發現拉不動,急得他又扯了幾下。宋銳看看領班,又看看程皓,最后氣悶地被拉走了。要洗的盤子在地上堆積成小山,上面掛著各種菜葉湯汁和油漬。這些對于兩個人來說工作量還是太大了。程皓這個已經干了一天活的人,洗到后面手臂都酸得抬不起來,手指在手套里時間太長被悶得發白,腰因為彎得太久,已經沒有知覺了。等到終于洗完了所有的盤子,他感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整個人都要散架了,每塊骨頭都在叫囂著酸痛。他歉意地看向宋銳。宋銳也無言地看著他。………………夜晚只有零星幾個人的街道上,一個體型臃腫的人獨自在街上走著,走路的動作顯得有點不大自然。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個人在背著另一個。程皓整個人被吸干了精氣一樣,氣息奄奄地趴在宋銳背上,感受著他依然平穩的步子和舒適的體溫,不得不感慨自己體力的弱雞。不過……程皓摸了摸兜里的一千兩百塊錢,在心里欣慰又疲憊地笑了。他轉過頭和宋銳說話,因為實在沒力氣抬起脖子,他的唇就這樣輕輕擦著宋銳的后頸過去。像一個莫名其妙的吻。宋銳的手微抖了一下。程皓沒察覺異樣,他強撐著精神,有氣無力地對宋銳道:“說好了,我要一成的中介費?!?/br>宋銳:“都給你?!?/br>程皓重新趴了回去:“那倒不用,你的錢嘛?!?/br>路燈的光在兩人背后拖出長長的一條黑影。程皓身上背著兩人的包,那只賣萌的香蕉在兩人身后一晃一晃的。*宋銳單手撐著腮,百無聊賴地看著街上那只人偶熊一邊賣萌一邊發傳單。那只熊腦袋又大又圓,憨態可掬,圓滾滾肥嘟嘟的屁股上一顆球形尾巴。黑眼睛溜圓,兩瓣嘴唇柔軟地勾起。一個早上都保持著這個表情沒變過。這點倒是跟宋銳有點像。那只熊搖晃屁股,揮動肥爪努力賣萌,把手上的一疊傳單發完了。宋銳站起身走過去。肥熊站在原地用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看他,沒有動。宋銳走到它面前,面無表情地和它臉上兩只臉盤子大的眼睛對視。那只熊歪過頭,用毛茸茸的爪子捧住肥臉,一個用力把那顆大腦袋拔了下來。露出里面程皓緋紅的臉。因為熱,劉海有點汗濕了,軟趴趴的塌在額上。程皓白皙的臉上也染了兩抹潮紅,越顯得一雙眼睛黑亮,他仰著臉等宋銳給他擦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宋銳拿紙巾給他擦頭上臉上的汗,一點也不嫌棄他汗濕的樣子。程皓費力地抬起胖胖的熊掌拍拍宋銳的頭:“謝謝啊?!?/br>自從宋銳第一次跟他去餐廳打工之后,程皓每次做兼職宋銳都會像尾巴一樣跟在他后面,即使說了沒有事能給他做也不聽。“你很缺錢嗎?”等程皓重新戴上了熊頭,宋銳問他。它左右搖了搖那顆大腦袋,然后朝宋銳歪歪頭,用熊掌撓撓腦袋,試圖用賣萌蒙混過關。不過宋銳覺得這種東西又蠢又無聊,特別是故意賣萌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哪里萌,不懂為什么有人喜歡這種沒智商的東西。但是那只蠢熊里面換了個芯子事情就不太一樣了。一想到厚厚一層的玩偶服下面是他哥的身體,面前這只熊整體地看起來順眼了一點。甚至居然還有種微妙的可愛。宋銳沒說話,眼睛里有點無奈。那只熊見有戲,更是得寸進尺。它轉過肥胖的身子,用那個圓滾滾的屁股向后用力一頂把宋銳的人頂出去好幾米遠。宋銳:……他哥這是太入戲了吧。今天出了太陽,天氣在漸漸轉熱,不知不覺已經有了點夏天的感覺?;氐郊視r,屋子里是悶的,這種悶悶的感覺通風多久也沒用。程皓中午回家就迫不及待地先鉆進浴室里沖了個暢快的澡。洗掉一身捂出來的汗和馬路上的灰塵,洗完穿著背心出來的時候,整個身心都舒爽得不行。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滑嫩嫩軟乎乎的,和剛才一比就是換了個身體。程皓洗完澡就進去午睡了。他下午還要上班。宋銳在沙發上看電視,音量開得很小。他無聊地換了幾個臺,覺得都一樣沒趣,干脆關了電視。客廳一時安靜下來,從陽臺門能看到外面中午正盛的太陽光,直照得對面的樓明晃晃的,像曝光過度的照片。宋銳躺在沙發背上看了一會,起身,走去開房間的門,放輕了腳步聲。窗簾被嚴實地拉上,房間里面昏暗得像另一個世界。床尾的老式的風扇緩慢地搖著頭,扇葉發出一種昏昏欲睡的嗡鳴。床上的人側著身子窩在床的一側,已經睡熟了。程皓最近對于宋銳在穿的那些的老頭背心種草了,寬松輕便,十塊錢三件,在家里能穿到天荒地老。雖然他的小身板穿不出宋銳那種感覺,不過他都穿老頭背心了還在乎什么好不好看。他只在腰上搭了一條薄被。背心因為過于寬松而沒了遮擋作用,露出身上的大片皮膚。宋銳本來在門口站著,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看著就蹲到了床邊,近距離地觀察他哥安靜的睡顏。全然不察的程皓閉著眼睛酣睡,呼吸聲均勻而平穩,唇微微張開。宋銳越看越不敢吵他,小心地換了個姿勢坐下來。他側著頭,靠近了一些去看程皓有沒有流口水。太暗了,口水沒看到,宋銳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