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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百步穿楊其實并不難,我做得到,你們也能做到。下面繼續比試吧?!?/br>所有人從震驚中醒過神來,余下的十個人繼續比試,那邊已經重新換上了新的十枚銅錢。雖然看鐘勇射得容易,百發百中,但是對新人來說要射中并不容易。比試重新開始,第一個上場的是孟長齡,孟長齡今天算是超常發揮,也托天氣變化其他人發揮失常的福,居然一路順利進入了前二十名。他上場之后,也不拖沓,搭箭彎弓,連射十箭,箭箭都直指正中的那枚銅錢,雖然沒有一支是射中的,但是每支箭都與銅錢的距離極為接近,最后兩支還堪堪擦過銅錢的邊沿。大伙都看得都捏了一把汗,有惋惜的,也有慶幸的。鐘勇頗為贊許地點點頭,這名士卒是個可造之材,目標明確,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個好射手。莊許對身邊的溫建小聲地說:“這小子還不錯吧,自從上次之后,進步頗為神速啊?!?/br>溫建不動聲色,半天憋出兩個字:“還成?!?/br>莊許又道:“老溫你別那么冷酷成么,我兄弟的責罰是該取消了吧?”溫建道:“看他今天比試如何?!?/br>莊許不干了:“合著他今天勝不了就還得挨板子是吧?他可是取了兩個頭名了啊?!?/br>溫建淡淡道:“那今天就繼續拿個頭名吧?!?/br>莊許揚頭,鼻孔朝天:“等著瞧,我兄弟一定會贏的!”說話間,已經輪到莫盡言上場了。他的箭射得非常謹慎,每一箭都經過了仔細的瞄準,射箭之前慎重,但是瞄準之后箭放得極其輕松。第一箭,箭離銅錢還差兩寸的距離。第二箭,差了不到一寸的距離。第三箭,箭羽掃過了銅錢,所有人都驚嘆出了聲。莫盡言緩緩吸了一口氣,拿出了第四支箭,搭箭、拉弓、瞄準、放箭,動作緩慢而不滯澀,猶如行云流水一般,箭飛出之后,眾人聽得一聲極短促極清脆的“當”的一聲。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就射中了?!是的,這是莫盡言射中的第一箭,也不是最后一箭,余下的六支箭里,還有兩支也射中了不同的銅錢。雖然后面還有三個人沒有比試,但是今天的頭名,莫盡言是十拿九穩了。莊許看在眼里,喜在眉梢,轉過頭來想對溫建夸耀,卻發現鐘勇不知何時竟站在自己身邊了,溫建已經到別處去了。鐘勇笑道:“你兄弟相當不錯啊,這么短的時間內,便已經掌握了射箭的要領,假以時日,必定無出我右?!?/br>莊許白他一眼:“這還用說么?我兄弟將來必定是比你更厲害?!?/br>鐘勇也不計較,摸著下巴道:“唔,這有可能,但不是現在?!?/br>待所有的人射完十支箭,結果已定,除了莫盡言,這二十人竟無有再射中銅錢的。新兵比試結束,莫盡言出盡風頭,不少老兵都認得他了。莫盡言與孟長齡的責罰自然已經抵消了。比試結束之后,所有新兵都重新被編排到各個百戶手下。莫盡言和孟長齡都被招入了弓弩營,與其他各營稍有不同,弓弩營是歸鐘勇直接統領的。這其中最高興的人要數孟長齡,沒想到最后居然還能和莫盡言一起入弓弩營,雖然編在不同的小旗,但總還能在cao練的時候常常碰面。最不高興的要數莊許,他本來打算將莫盡言招攬到自己旗下的,孰料被鐘勇捷足先登,他對鐘勇恨得牙癢癢,每次都不懂聲響地跟自己對著干!要說鐘勇是莊許的上司,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鐘勇比他的正六品還高了兩級,他卻毫不待見自己的上司,還經常吹胡子瞪眼給人臉色看,絲毫不怕人家給他穿小鞋、打壓他。而神奇的是,鐘勇居然也從不與他計較,甚至還很縱容他。這讓莫盡言看了很是費解,有一回他私下問過莊許,難道不怕得罪鐘勇。莊許腦袋一揚,怕什么,大不了將我遣往別處去。莫盡言看莊許那樣子,似乎還真不怕鐘勇會拿他怎么樣,不知道怎么的,便想起自己對俞思冕的感情來,難道鐘勇對許哥也是自己這樣的感情?這么一想,越想就越覺得像,但是又不敢找他倆去確認,只好心里存下疑團,等著它自己慢慢浮出來。新兵cao練結束,莫盡言的生活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每天依舊是cao練,不過重心放在了弓弩和刀法上。弓弩就不用說了,鐘勇是他的目標,一定要追上甚至超過他的箭法。刀法的重要性他早就見識過了,他還記得漁村遇劫那晚,自己差點死于刀疤臉倭賊的倭刀之下,若非運氣好遇上莊許他們,怕是早已魂歸九天了吧。所以他一定要練好刀法,除了遠距離殺敵,在近身搏斗中,他也不能再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第26章懷念新兵cao練結束,便到了冬月,離年關也近了。每年的秋冬之際,倭賊會利用季風之便,順風南下,搶掠東南沿海,閩地首當其沖。所以一入冬,沿江海各地都提高了警惕。鐘勇派遣將士下到各地去巡視,每半月輪換一次。在入伍四個月之后,莫盡言終于開始隨軍下去巡防。巡防將士以總旗五十人為單位,巡防一鎮,總旗又兵分五路,以小旗十人為單位,每小旗巡防數里,人員布置得還算密集。莫盡言是弓弩營的,巡防時要分派到別的總旗去,這次莊許無論如何都要將自家兄弟拉到自己隊伍中來,所以莫盡言就跟著莊許一起出來了。“為什么不開戰船過來?”莫盡言對著滔滔江水,問莊許,自他入了伍,上船的次數還寥寥可數,“如果將樓船開出來,停在江邊,或者在江海中巡邏,料想那倭賊也不敢造次,隨便進犯吧?!?/br>今晚輪到他們兄弟二人值守,他倆沿著河堤走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異常。莊許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翻白眼看天:“咱們整個梅花所,總共只有五艘戰船,其中一艘蒙沖,另外四艘是笨重的樓船。有兩艘樓船已經很舊了,你們常去cao練的船,就是這兩艘,老舊得都上不了戰場了。你說這情況,怎么可能開船出來巡防?”莫盡言有些不理解:“船不夠就造啊?!?/br>莊許冷笑一聲:“哼,哪來的銀子?再說戰船全都是造船廠統一配發的,而且也不是你想造就能造出來的?!?/br>“這又是為何?”莫盡言問。莊許解釋道:“本朝立國之后,有幾批前朝余孽率船隊退逃至海外,試圖找機會反撲。一些前朝遺民私自駕船逃亡海外,想要投奔這些海外余黨,后被朝廷水師俘獲一批外逃者。朝廷震怒不已,認為這些遺民外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