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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昱漫無目的地想,兩人在高中補習班時就無話可說、沒什么交情。當初玩得好的已經消失在了人海中,可他們兩個待會竟然還要坐在一起吃飯。人生際遇,妙不可言。“你不是說在國外么,怎么還買了車?”杜昱打破沉默。陳序的車不高調也不算豪車,但對于普通人而言也是需要咬咬牙才能拿下的級別。“這不是我的,跟朋友借的,他車多?!?/br>杜昱突然有一絲嫉妒——陳序竟然實現了與土豪做朋友的人生追求。杜昱分些神想了想還可以談論的話題,他不想問陳序的專業,估計自己也聽不懂,但除此之外還著實沒什么話題,畢竟兩個人的人生交叉圈子幾乎是沒有的。費力回想了下補習班的人,發現一片空白,早就被杜昱忘得一干二凈。勉強想得起來幾個出挑的同學,但冷不丁提起來也感覺怪怪的。補習班的人來去匆匆,誰管你姓甚名誰,走了一批再來一茬,師生情、同窗誼什么根本不存在的。“怎么不在客房部做了?”陳序問。杜昱趕緊接住這個話題,“人事安排的……反正都是保潔,工資差待遇不多?!?/br>“客房部打掃完基礎要求外的客房是算錢的吧,去了PA這部分收入是不是沒了?”“一間五塊,PA要是愿意也可以去做的,價格一樣,”杜昱沒想到陳序竟然會知道這些,“PA有個很厲害的大媽一個月可以去客房部多做四十多間?!?/br>陳序在心里估算了下總價,費時辛苦能拿到手的也不會超過三百,甚至還不夠在外面吃頓稍微像樣的飯。“你這事辦完了,什么時候離開?”杜昱問。兩人之間完全沒有默契,全靠尬聊死撐,一個話題一來一回就完了,只能繼續拋出新的話題。“還有點事,不急?!?/br>……杜昱放棄了尬聊,干脆裝模作樣的去欣賞車內飄著的音樂。歌詞倒還是中文的,不過他完全聽不出來是誰的歌。·陳序選的餐廳沒有特別高檔,不過看起來挺干凈的。兩人剛進門就有個漂亮的小jiejie迎上來,很是熟稔地跟陳序說:“來了?給你留了個好位置?!?/br>陳序禮貌地笑笑:“謝了?!?/br>“平時連微信都不回的陳公子一連打了三個電話確認,我能不給你留嗎?”這話一出陳序立刻很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我只是沒看到,后來不是給你回了嗎?!?/br>“得了,陳公子大忙人,我理解,難得賞光,快進去坐吧?!毙iejie伸手做了個歡迎的姿勢,順便對著杜昱笑了笑,眼神有些探究的意思。兩人進了間包間,才落座就有服務員拿著茶水手帕進來,一系列服務猶如行云流水,很是賞心悅目。杜昱大部分時候扮演的角色都是個服務者,突然受了這么隆重的招待著實有些對付不來,低著眉眼,拿著手帕細細地擦著手指。陳序沒有催促,給服務員一個眼神,示意她們不必等直接出去。服務員訓練有素,沒有出聲,夾起陳序用過的手帕離開。杜昱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手帕無處安置,陳序湊過來用杜昱手上撈起手帕,徑自扔在了桌上。指尖碰觸的感覺還留在手上,又酥又癢的。“我自作主張將菜點了,待會上來有不合意的可以再加?!?/br>“哦哦,好,正好我選擇困難?!?/br>車內逼仄的空間很容易刺激人去說話,就這樣兩個人都聊不出什么,就更不用說在包間里。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杜昱腦里各種東西胡亂飛著,莫名就開始背詩,而且背得殘殘缺缺的,再想不起下句。不一會,菜來了,三菜一湯,很是精致,看起來就很有胃口……只是為什么會有冬瓜?!杜昱盯著冬瓜,每個細節都沒錯過,確定這絕壁不是別的物種。不過菜是陳序點的,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繼續沉默。好在別的菜味道都很好,杜昱難得改善伙食,吃得還是很開心的,抱著“來都來了”的念頭,杜昱吃得又快又兇。這些菜本來分量就不多,不一會就見了盤,唯獨冬瓜還留了全尸。陳序給他添了茶,“菜有些膩,喝點茶?!?/br>杜昱這才注意到陳序吃得很少,沒有放筷子大概是出于禮貌,不讓自己尷尬。喝了口茶,味道確實不錯,過齒留香。一杯茶兩口就沒了,陳序又給他添上,“好喝嗎?”“好喝好喝?!倍抨琶Φ?。陳序掃了一眼餐桌,“最近口味換了,不吃冬瓜了?”“饒了我吧,在食堂吃到要吐,出來實在不想再見到它?!?/br>陳序微微笑笑,沒說什么,夾了片冬瓜自己吃了。吃得差不多,不過看陳序沒有什么要走的意思,杜昱也不急,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杜昱覺得自己現在晃晃身子都能聽到水聲,再喝下去就得成為第一個因喝茶過量撐死的人了。抬眼去看陳序,對方沒有看他,望著窗外。這一刻杜昱又覺得陳序長相很清淡,從頭到腳都寫著漠不關心,不像是與這個世界有什么強烈聯系的樣子。他是在等著我開口,杜昱福至心靈,突然想通了。杜昱今天之所以會答應陳序出來吃飯的一個原因就是前段時間發生的各種雜事,讓杜昱反復思考自己的行為模式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差錯,但他身邊的人沒有任何人能給他啟示。所以在見到陳序時,杜昱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意愿,想要跟他聊一聊,不管什么都好,可又因為自己的鴕鳥慣性,在陳序主動問起工作時含糊帶過。陳序知道杜昱有心事,不想逼問,于是靜默地等著他自己開口。杜昱突然有些呼吸不暢,這份耐心即使是至交好友也不見得能有……一個杜昱不太愿意深入思考的問題被擺到了眼前——陳序靠近自己究竟有什么意圖。對方是大有來頭的成功人士,而他不過一個小小的保潔,最近更是慘遭“流放”,無錢無權,還背著個案底,哪里值得陳序這樣對待。話到了嘴邊幾次都問不出來,好像一問眼下的和諧局面就會被打破,于是他不敢問了——他無恥地貪戀這份溫暖。他已經在風雪之中走了太久,他以為自己已經麻木,其實沒有,見到一撮微弱的火焰也忍不住靠近,一旦靠近就舍不得離開,哪里還管得了去追究火焰里面燒的是什么東西。“其實……”杜昱手捏著茶杯,陶瓷做的茶杯實在是太小了,多余的手指都無處安放,“前不久客房部的經理想提我做督導……督導大概跟領班差不多,但最后不了了之,我也被調到了PA?!?/br>說出來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