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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聯軍。但這些人大多為尋常百姓裝扮,住在客?;蛎窬?,自主將來后,皆聽命于魘烈,魘烈不動,他們就不會有任何動作。 江南君聽得冷笑,心想魘烈把營寨扎得離主山那樣遠,大概是因對電火雷珠彈的威力,心里也沒有底,生怕引爆后巨山崩塌,他和魔兵們來不及逃脫,自己也受其害。 既然魘烈在南面安營扎寨,由此推測,山南相對安全,雷珠彈最為密集的區域,定在北面。 心里有數后,江南君安置湘翔與他的犀鳥兵團留守暗道,聽信號而出,就與榮淵由較遠的出口上到地面,作出地面行軍而至的假象,繞道魘烈背后扎下軍營,然后榮淵與三千仙族弟子共同撒下仙族結界,以吸引敵方視線。 再說靈宣洛,聽聞盟主點了榮淵為右副將,就知軍營處必會設下仙族結界,他找起來,可費不了多大功夫。果不其然,落地走出不遠,就見一片矮樹林旁有五彩之光起伏,定是那被仙族結界圍起的軍營。 馬上就能見到軍師,他既緊張又期待,加快腳力往前趕,未進營地,便遇到兩名泰山弟子,是榮淵派出來專程迎接他的。 相遇后,靈宣洛由他們引路,直奔中軍大帳。他以為江南君會在那里,半路卻被告知,軍師在中軍帳邊搭了間小帳篷,正獨自呆在里面,不許人隨意進去打擾。 靈宣洛聽得心驚,趕緊命泰山弟子退下,單獨一人經過中軍帳,來到了江南君住的軍師營帳前。 營帳里,燭光明亮,江南君玉立的身影,給傾斜地投射在帳房氈布上。他似正站在案前,靜悄悄一動不動,手里,破天荒沒習慣性端書。 這情景若由別人來看,再正常不過,靈宣洛卻暗道“不好”,想掀簾子,手已抖得難以自控。 他索性先不勉強,鎮定情緒,臉上盡量綻露笑容,才鼓足勇氣將簾子一撩,走了進去。 江南君正呆望燭火,忽見有人往里走,極受驚嚇,趕緊向后退,就算看清來者是靈宣洛,還是愕然問:“你是誰?” 第九百四十九章 五岳爭鋒之失憶 江南君依照由他定下的五岳征戰方略,借助敵兵先到的優勢,繞道至魘烈背后,扎下了一個貌似規模不小,又防衛嚴密,實則內部精簡的軍營。 靈宣洛安頓好萬魂奪骨鎖后,風風火火地趕到泰山腳下,通過辨認仙族結界,順利找出神鷹戰隊的營地,一進入就直奔江南君的軍師營房??稍僖娝麜r,他竟神色迷離,目露驚恐,不僅昔日風采盡失,連人都認不出來了。 “江……江南哥哥……” 眼見江南君行動遲鈍,張嘴又問得這樣陌生,靈宣洛便明白了,明白他們最為擔心的事情,終于生,微笑的臉瞬間僵硬,兩只腳也定在了原地。 不過僅呆立片刻,他就被緊迫感逼醒,幾步奔到江南君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搖晃著呼喊:“哥哥,你好好看看,是我,你的弟弟靈宣洛!幾日不見,你怎忽然就不認識我了?” 記憶驟失的江南君,變得很沒安全感。他記不清自己是誰,為何呆在此地,又該干些什么,本已極度茫然,驀然間靈宣洛又如陣風似的沖來,驚得他搖晃手臂,求饒般連說幾個“不”字,又向后退去??伤觳贿^靈宣洛,眨眼手又被對方捉回。他不知這人到底想干什么,使勁想再把手抽出來,卻根本使不出力,加之對方握得太緊,他再也動彈不了。 受到這巨大威脅,他嚇得不敢與這位“陌生人”對視,放棄掙扎,別扭地任他拽著,只把頭扭向一邊,哆嗦著不一語。 他這是腦脈斷裂后壓迫到記憶神經,導致的失憶。靈宣洛擔心他受驚過度,反令情緒更加波動,以至如曦穆彤說的那樣,會整副腦脈崩潰,急忙手松開又后退一步,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江南君正心慌意亂,壓迫感卻驟然減輕,怯怯地偷眼去看,那人果然不再來逼自己,于是松了口氣,但還是在試著往桌案后躲。 事不宜遲,見桌上擺著茶水,靈宣洛一把就掏出裝落蟬香原香藥丸的包袱,取一粒,想讓他就茶水服下。誰知他成了個鬧脾氣的孩子,雖不說話,卻怎么都不肯張嘴,還左右躲閃,堅決不被他的手碰到。 不服藥丸,就無法開始治療,哪怕服下,也得等五個時辰。敵兵隨時可能攻打過來,他們還有多少可耗用的時間? 靈宣洛急得不輕,一把扳住江南君兩肩,擺正他的頭,強迫他望向自己,輕言細語道:“哥哥,我相信無論你忘了誰,也忘不了我!稽洛山的水鈴兒,支離山的水鈴兒,憫心閣里在桃花樹下,與花瓣共舞的水鈴兒,全是你哪怕舍棄性命也要護他周全的魔嬰童。你快好好想想,好好回憶那個名字,水鈴兒是你弟弟,你弟弟是我,你應該信任我!” “水……鈴……兒……” 這個名字,似真起了作用,江南君不再如任性的孩童般躲避,而是目光呆滯地與他四目相對,抖動雙唇,略紅的眼中泛上一抹淚光,癡癡重復一句話,“水……鈴……兒……,你是……鈴兒……” 第九百五十章 五岳爭鋒之假裝 靈宣洛趕至泰山戰場,要大事,是去見江南君。戰斗即將打響,江南君卻不在中軍大帳,而是躲在小小的軍師營帳里,從帳外看去,似正獨自靜思。 靈宣洛見他身影就知不好,進去看時,他果然已經失憶。情況之危殆,刻不容緩,他必須立即服下落蟬香原香,五個時辰后,再由靈宣洛依照曦穆彤的治療方案,為他續接腦脈??伤庾R全無,拒服藥丸,只有聽靈宣洛念出“水鈴兒”這個名字,才擺脫慌亂,安靜下來。 靈宣洛延用舊名起了奇效,內心的感動難以言表,只能化作淚光,淚光里又浮現微笑。 他的江南哥哥,哪怕有一天失了記憶,“水鈴兒”這個名字,也難以從內心深處磨滅,只要提及,他就會記起,這說明他對水鈴兒,兄弟情已比海更深,他又如何能不感動,能不自豪? 江南君情緒已趨于穩定,靈宣洛不敢多想,抓緊時機,輕巧地掰開他雙唇,將藥丸塞進他的嘴里,又端起茶杯,哄他飲一口茶水,吞下了藥丸。 工夫不大,原香藥丸就開始揮藥效。江南君坐在把方木椅上,僵硬的四肢逐漸恢復自然體態,臉上木納的表情,也被過往的老成練達取代,看來他的記憶正慢慢回來。 靈宣洛不打擾,只靜坐在一側,關切地注視他。又等幾分鐘,他猛吸一口氣,如從睡夢里驚醒,扭過頭來。 “宣洛?你終于到了!”記憶一經恢復,他就重獲人間界第一高人的神采,病態褪盡,與剛才那遲鈍的江南子墨判若兩人。 靈宣洛險些喜極而泣,他真怕江南君這第一次失憶,就是永久,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