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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片阿諛奉承之聲,其諂媚之能事,著實令聽者作嘔。他們不住口地對他歌功頌德,竟然連針尖大的小事也搬出來宣揚,例如曾幫哪個小孩子撿過一只跑掉的鞋,弄得錦書圣自己都哭笑不得。 正浮夸得熱烈,冷不防有人不陰不陽就潑下一盆涼水:“無論華留仙有多德高望重,他也不可能是第二任仙的上佳人選。仙職責重大,試問一個雙目失明,連路都沒法自己走的人,將怎樣履行他的職責?我看他還是呆在華山上的景宸宮里,好好養傷,安度下半生吧?!?/br>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就傳遍試仙殿,贊同聲眨眼就蓋過了奉承聲,再過幾秒,又徹底轉成了反對他繼任仙的聲音。 錦書圣惱羞成怒,卻又不敢表露,只能在心里狠:“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我看你們才是真正的睜眼瞎!連風正往那邊吹都看不清楚,怕是沒幾天好日子過了!等日后老子大權在握,必要拿反叛之罪治你們,看你們到時怎樣來向我求饒!” 私底下這么想,臉上卻愈作得可憐。他向武修緣請求道:“武掌門,錦某這個仙不做也罷,但切不可因此事,傷了族人間的和氣!蓬萊派在仙族里地位頗重,你這個掌門的話便是金玉良言,所以最終該怎樣定奪,還是由你來拿主意吧……”(。) 第四百七十二章 通仙大典之怒吼 那假厲胤確實像是上天派來幫錦書圣的,兩人雖然事前沒有商量,但配合之默契,實在是令錦書圣感到說不盡的酸爽。 問題是,仙族里反對他就任仙的人數眾多,一個厲胤遠不夠用,于是他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老實巴交的武修緣身上。 武修緣最不愿做的事,就是拿主意,更別提是在這樣的場合。錦書圣一開口,他寬寬的腦門上就直冒冷汗,恨不得馬上逃開去。 不過他堂上堂下掃視一遍,見一個本來莊嚴神圣的典禮,以水鈴兒怒砸通仙湯為導火索,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惋惜之余,也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疏忽之責,更不能讓這些人繼續鬧下去,只好站出來,清清嗓子,連喊兩聲:“肅靜,請各位肅靜!”奈何他的聲音全擠在喉嚨里,若蚊蠅嗡嗡,所以話是說了,卻沒幾個人聽到。 厲胤早已等得不耐煩,索性做了他的擴音喇叭:“諸位請肅靜,武掌門有話要說。既然我們是在蓬萊做客,這仙之位的歸屬,就該由武掌門作最終定奪,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武修緣一向給人以忠厚老實,與世無爭的印象,雖然不怎么愛笑,但也從沒過脾氣。蓬萊派在一百零八派里,地位重要,他個人在仙族里,又一直享有不低的聲望,若是由他處在中立的位置上,作出最終決議,眾人皆無異議,于是大殿重歸安靜,大家都在靜候他言。 這次通仙大典,凡是武修緣懼怕的事情,一件不落地全生了,且還大大出他的預想,他唯有哀嘆自己時運不佳。不過嘆歸嘆,這門面功夫可半點馬虎不得,他只好硬著頭皮走到大殿正中,開始講話。 “各位仙族前輩,修緣接任蓬萊掌門的時日不長,對于如何掌控大局,并沒有多少經驗。并且論資歷,我在仙族中也算尚淺,僅屬子侄輩分,實在不敢擔當這決策二字。此時若不得不說上幾句,我也只是憑一家之言,說說自己的看法而已?!?/br> 他才說了這幾句,就已有那性急地嚷道:“武掌門,您就不要再謙虛了,此事該如何定奪,您就快說與我們聽吧!” 武修緣說話素愛鋪墊,鋪墊的內容經常比正經話長出許多,現在被人催促,小腿肚子霎時一陣抽搐。 其實他這次的鋪墊,還真有特殊原因,就是因為他自己的腦子里,也正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他雖與錦書圣往來不多,但只要遇到,就會本能地對這人產生疏離感。如果要自內心地推舉他做仙,他還真不愿意。 但這僅是個人感覺,他自知不可帶到公事中去。曦穆彤為錦書圣寫的繼任狀由自己親口宣讀,百分百真實可信。他若要公平處理此事,又怎能對那一紙公函視而不見? 形勢所逼,他唯有尷尬地笑笑,道:“其實,修緣的建議很簡單,我們一切都依律法來辦。既然落音竹宇仙律已有明文規定,仙繼任,由前任仙函任命,而我們又有曦穆仙親書的……” “武掌門!請你說話三思!”武修緣剛說到此,斷簫就又是一聲雷霆怒吼將他打斷,嚇得他一激靈,差點背過氣去,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他再次停下來,呆望斷簫,暗道:“這恒留仙,為何一再這樣沖動?難道真是被人落了什么妖法嗎?(。) 第四百七十三章 通仙大典之決議 武修緣正說到關鍵處,卻被斷簫的雷霆怒吼打斷。 錦書圣能否成功坐上仙位置,希望可全寄托在這位蓬萊掌門身上,所以一直在聚精會神地聽他往下講。 他之所以愿把最后的賭注押給這人,賭的是他為人迂腐,不識變通,事無大小,一旦問到他,都只懂得照搬律法。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會將看上去不相干的因素,排除出考慮范圍,至于這些因素是否已觸及事情的本質,他從不深究。 鑒于他這種行事風格,自己只需緊抓曦穆彤親書的繼任狀不放,再不斷提起落音竹宇仙律,便有十足的把握拿捏住他。 武修緣果然不會徇私,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與錦書圣的預期相符,眼瞅對他的正式任命就要出口,他已高興得腳下輕飄飄,豈料生生地就被斷簫一聲怒吼從中掐斷,硬是讓他飄了一半,又跌回地面,摔得心碎一地。這下他可是真怒了,恨不能反手就扣上斷簫的咽喉,把他活活掐死。 可是氣再大,為防在最后關頭功虧一簣,矜持也還得繼續扮。所以他只能強壓怒火,端出一副兄長的架勢,教訓斷簫道:“蕭弟,你這留仙都做了幾百年了,怎么連基本禮數都不懂?有你這樣無理打斷他人說話的嗎?” 斷簫心亂如麻,已顧不得禮節,仇恨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武修緣定定神,見堂上又安靜了,繼續道:“既然曦穆仙對于新的仙已有委任,修緣的意思,就是……就是……” 這次,輪到他自己說不下去了,話到口邊又吞回去,心里始終猶猶豫豫,充滿危機感,覺得這幾個字,很可能就會令仙族未來的命運,變得撲溯迷離。 錦書圣起的這場仙爭奪戰,絕對一波三折,次次到了將要獲勝的時刻,都會遭遇各種打擾。這次眼看決議已呼之欲出,武修緣卻又自己把自己給打斷了。 錦書圣養的一幫走狗,生怕形勢逆轉,開始推波助瀾地起哄:“武掌門,請不要再吞吞吐吐了,何不爽快點,一口氣公布算了?我們也好進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