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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鈴兒進入絕望之陵,見到了身著妖王袍服,一身霸氣的獰滅天子。 “這……這就是我所敬愛的羽風先生嗎?”他看得滿心委屈,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受騙上當的感覺。 獰滅天子居高臨下地瞧見他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知他因何郁悶,卻只是輕聲偷笑。 水鈴兒虎著臉,坐在地上既不行禮,也不說話。獰滅有心逗他,開啟朱唇道:“水鈴兒,你是不是覺得,在這里見到個讓你夢里夢外都十分討厭的人,卻占用你敬愛的羽風先生的名號,很是為那位北狐居士抱不平呢?大概在你的心里,從來就沒想過,他和我會是同一個人吧?” 他這戲虐的一席話在水鈴兒聽來,簡直就像挑釁,更激起他的怒氣。 他仔細回想與羽風相見后,他種種怪異的表現:玄天蟾屬蟾妖,卻是由他馴養。龍牙鏡為妖族邪物,他卻可以輕而易舉地cao控它。而蒼茫徑的路牌上,那些彎彎曲曲的妖族文字,他更能認得清清楚楚。 這一切都在暗示他是誰,自己卻笨得就沒往深處推理。這樣分析下來,那些透露他真實身份的線索,他可從未刻意隱藏呢! 所以水鈴兒一時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氣什么,是氣妖王騙他?還是氣自己腦子這么長時間都沒轉過彎來?但不管怎么說,就算他知道這事大半得怪自己,也還是止不住要為那受騙上當的感覺生氣。 他氣咻咻道:“哼,鈴兒被先生騙得好苦,先生何苦再來取笑鈴兒!” 獰滅道:“鈴兒此言詫異。在宇宙虛境里,我已向你解釋得清楚,我并非有意向你隱瞞身份,而是顧及你一直大任在身,受不得驚擾。并且那時你若得知我是誰,還可能乖乖地讓我帶領你修萬宇訣嗎?指天禪與滅天咒同級,而萬宇訣又是指天禪的終極,其難度可想而知?;蛟S這世上除了我,已無人可帶你入境,我與彤兒的良苦用心,希望你能理解。并且一等你修完指天禪,我就向你揭曉了謎底,你為何還要這般惱我?” 水鈴兒坐在地上,雖被他的大實話說得啞口無言,卻還是難在一時間接受這個事實,只恨不得一頭撞上他王座下的天階,死了算了。 獰滅天子見他花貓兒似的臉上,俊俏的眉眼擠來擠去,一副小孩子鬧別扭時的模樣,顯得既滑稽又可愛,直笑得雙頰霞光蕩漾,對屏閣后喚道:“大哥,你這弟弟性子拗得很,我可招架不住了,還是由你出來對付吧,他肯定聽你的?!?/br> “大哥?他在喚誰?我怎么會是他大哥的弟弟?難道連他大哥我都認識?” 水鈴兒本就生氣,現在更是一頭霧水。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就目瞪口呆地看見他敬愛的江南哥哥,雙目含笑地從屏閣后走了出來…… 水鈴兒: _ ヾ(@⌒ー⌒@)ノ?(ゝ。?) 三人一起離開妖陵的正殿,走向扇瑤宮。 水鈴兒氣得腮幫子鼓鼓的,跟在那二人后面,嘴巴噘成了個標準的喇叭形。 他兩手叉在腰上,鄙視地盯著他們的背影,只恨不得能和他們打上一架。大概只有那樣,才可讓他真正出口氣。 說實話,羽風先生就是獰滅天子,這已是不爭的事實,他實在沒啥好氣的了??勺盍钏y以忍受的,是全世界都知道先生的身份,唯獨他給蒙在鼓里。 而所有不甘里最為可恨的,是他想起在梨花坳時,當說到羽風先生是位儒士時,云清對他的嘲笑。 如此說來,這事連那女鬼都知道,他還不算是顏面喪盡?(。)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三個男人之夜宴 羽風就是妖王,這是水鈴兒必須接受的事實,可他擰著的臉始終放不下來,繼續與獰滅和江南君慪氣。 那二人沿擺置一道道精美紗屏的長廊走了一會兒,沒見著他,便停下腳步回頭看,隔著繡滿花鳥魚蟲的屏紗,見他只是蕩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就知他心里還是沒磨開。 水鈴兒望見他們在等,晃晃悠悠走過來,悶聲悶氣地問:“你們,干嘛不走呀?”聲音全卡在喉嚨里,好像既在對他們說話,又不愿真讓他們聽見。 江南君拍拍他的肩問:“怎么,還在生氣呢?” 水鈴兒鼻子里一哼,賭氣地甩開他的手,回道:“鈴兒可不敢。你們都是長輩,鈴兒是晚輩,長輩騙晚輩,理所應當,晚輩豈敢懷有怨言?” 獰滅天子嘖嘖贊道:“瞧咱水鈴兒這張小嘴,得有多靈巧!這長輩晚輩的,說得跟繞口令似的,咱們這兩個老家伙的舌頭既無這般柔軟,可休想贏過他!” 江南君一向不茍言笑,卻被他這幾句話逗得忍俊不住,一下笑出聲來,連連道:“賢弟呀,他那滿嘴歪理,你不好好訓他也就罷了,怎么還順著他一起鬧騰……” 獰滅忍住笑道:“好吧,聽大哥的,我不鬧了。不過鈴兒的巧嘴既已被歪理占滿,怕是沒工夫接受我這臭名昭著的妖王的邀請,今晚與咱倆一起暢飲梨花釀,不醉不歸吧?” “啊--梨!花!釀!”聽見這三個字,水鈴兒忍不住暗自尖叫。 他再有骨氣,也拗不過那骨氣喪盡,在他身體里到處亂鉆的酒蟲子,同時鼻子里立即就聞到了那日在姑姑禪室,梨花釀酒瓶被打碎后飄出的馥郁芳香。 看來獰滅略施小計,就把他那顆心勾得癢癢的,強撐在肚子里的埋怨,一下就化在了對梨花釀的渴望里。 他的氣,總算是煙消云散了。 晚上,獰滅天子在扇瑤宮備下一桌豐盛的酒菜,算作為他二人接風。 這段時間過去,三人的經歷雖不盡相同,各有各的驚心動魄,可那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無論內容有多不同,又都不外乎是刀頭舔血,泣血帶淚。 這一夜,三人還能聚于一堂把酒言歡,實可算作劫后余生,重見光明。這種重逢的喜悅,難用語言表述,唯有以酒寄情,將心中慨嘆,全部溶進了香醇的梨花釀里。 酒過三巡,獰滅放下手中和闐玉的夜光杯,目光深邃地看向水鈴兒,問道:“鈴兒,你雖已知我身份,心里還是有重重疑問,希望得到我的解答,對嗎?” 水鈴兒忽然被他提問,問中心事,酒杯險些脫手滑落。他答不出是與不是,唯有矛盾地迎向他的目光。 江南君知道,獰滅這是打算要開始講重要事情了,也放下酒杯,靜默地坐在一邊,等待他們話入正題。 獰滅道:“這么長時間以來,鈴兒一直在想,為何玄天蟾為我馴養,為何我知道與龍牙鏡有關的秘密,還懂解讀妖族文字。同時,對于為何我還能送你進幻生符,以及向你提供如此詳盡的帝神宮地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當絕望之陵的大門在你面前敞開,這一切便都有了答案,對嗎?” 水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