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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頭則對準路的前方。 “我明白了!這個箭頭,是為我作向導而設,只要我跟著它,就不會迷失方向!” 他欣喜地一步步領悟這一系列變化,不住贊嘆設路之人那凡的智慧,然后毅然邁開步伐,走上紅磚路后跟隨白色箭頭,一路向前。 走了許久,沿途能見的,都是如夢似幻的煙霧,而路牌幻作的箭頭向導,在煙霧里時隱時現。 他深吸一口氣,竟聞到煙霧里,不知由何處飄來陣陣淡雅的花香。 “這……這是梨花的香味嗎?”他又吃一驚,誰知剛這樣想,煙霧就層層散盡,紅磚路兩邊,開始影影綽綽地出現風景。 他很想看清楚那都是些怎樣的景致,可眼睛總是朦朦朧朧的,好像被覆蓋上一層縵莎,他便大力去揉,邊揉邊請箭頭等他。 那箭頭倒是聽話,不再往前沖,而是在他面前連續跳躍幾下,等他再睜眼時,就高興地現那些一直若有若無、又變幻不定的景物,竟然逐漸清晰,且在他視野里一處處固定下來。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高聳的樓宇,由竹子搭建而成,高得直插入天,頂端已沒入云層。 “這難道那是一棟,類似落音竹宇的云霄竹殿?”水鈴兒驚得一下子站住腳,走不動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禪功七層之箭頭 水鈴兒進入龍牙鏡后,驚異地現,那些曾經號稱可通往六界里所有險山惡水的蒼茫徑,已徹底消失不見,唯一剩下的,是一條由紅磚鋪就的大路,名為心路。 當他走在心路上,看見路邊出現一棟類似落音竹宇的云霄竹樓,更是被驚得目瞪口呆。為入竹樓一探究竟,他急向路邊拐去,誰知這一舉動,卻惹起箭頭向導的警覺,“嗖”地一下就躥到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忽被攔截,水鈴兒吃了一嚇,猜到箭頭的意思,忙虛偽地應付道:“好好好,我不去!” 箭頭信他,便轉過身,打算繼續向前走。 水鈴兒看著它的背影,卻狡黠一笑,不跟它走,反而腳底抹油地向竹樓滑去,眼看一只手就要搭上門栓。 箭頭意識到他在使詐,再次躥過來,用尖尖的腦袋對準他,不停大力抖動,顯得極為憤怒。 水鈴兒這下真給嚇著了,生怕激怒它,它就會重新用縵莎給自己蓋住眼睛,若再嚴重點兒,連路都不愿意帶了,損失就得更大,忙連連告饒道:“箭頭兄恕罪,鈴兒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你厲害,你贏,我再也不敢了……” 箭頭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又得了他的保證,便壓下怒氣,警告性地戳一下他的腦門,繼續向前引路。 它戳的那一下還挺疼,水鈴兒揉揉腦袋,又擦去把冷汗,暗暗撇嘴道:“看不出這位向導的脾氣竟這樣臭。倘若路由心生,設這心路之人,也和它是一樣的脾氣,麻煩就大了??磥砦疫€是小心為妙,莫再惹它!不過向導剛才的舉動足以說明,我只可沿這紅綢帶化作的主路行走,那些分岔的小路,全都去不得……” 他自顧悶著頭胡思亂想,再留意看向路邊時,路邊的景色已在不斷變換。 竹樓、竹林、山峰、河流……一切山水美景,這里應有盡有,可惜他被箭頭牢牢看著,除了循規蹈矩地順紅磚大路前行,其他哪兒都去不了。 他既被這些景色震驚,又為只能看不能動而郁悶,忍不住抱起雙臂,一邊走一邊生那向導的悶氣。 箭頭見他腳步緩慢得似螞蟻爬,知他是在耍小性子,便善解人意地把身子一偏。 這下還真奇了,紅磚路果然聽它指揮,它一轉向,路也跟著它,鉆進了一處山谷。 “天啦!這里,這里難道是百香谷?”水鈴兒見到山谷就嚷了起來,箭頭不知這哄他開心的一招,倒為自己惹上了麻煩。 山谷里繁花似錦,甚至能隱約聽到啁啾的鳥鳴。水鈴兒看得膛目結舌,再也不搭理箭頭的管束與逼迫,一停腳就堅決不走了。 乍一看,這兒確實與百香谷無異,不過細細觀察,卻只能說它與百香谷相似。 他稍微向路邊靠了靠,俯身去瞧地上的植物,頓時捂住嘴,心都差點要蹦出來。原來他見到了怨生花、無念草、流浪英和苦樂枝。 “這些植物,唯有生長在稽洛山的土壤里才能存活,所以除了稽洛山里的百香谷,世上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見到!箭頭兄,你快告訴我,我到底在哪里?” 水鈴兒給驚得汗與淚一齊往下淌,伸手就要去捉那箭頭。 箭頭想推他向前,卻怎么都推不動,本已極不耐煩,現在見他竟要來真的,索性扭著細細的身子,離開他飛奔而去。 “你……你給我回來,你把話說清楚,為什么這處山谷與百香谷那么相像!” 他見箭頭逃跑,拔腿就追,再也顧不得去看在山谷之后,紅磚路又經過了哪些地方。 “我知道了,這條路通往姑姑的心!既然這些設置都與稽洛山相似,說明她就在前面!姑姑,你等我,鈴兒來救你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禪功七層之箭頭 水鈴兒邊跑邊想,想到曦穆彤,動力更足,腳下生風般向前沖,只盼快點趕到心路盡頭,然后就能在那里見到他的師祖姑姑。 可他再怎么追,也快不過飛射的箭,幸好箭頭向導并無甩掉他的意思,每跑出一段,怕他跟不上,還會停下來,對著他將箭尖擰來擰去,仿佛正做著鬼臉。 他氣不打一處來,卻無暇理它。再氣喘吁吁地跑下去,就驚覺路邊的樓宇與山谷,開始如氣泡般一處接一處地幻滅。 當最后一座樓宇消失,出現于他眼前的,是一片蠻荒之景。 這時他覺得腳下軟軟的,頓時覺得奇怪,暗想堅硬的紅磚怎么會突然變軟?忙低頭看,現不知由何時起,紅磚路已經沒有了,這時他腳踩的地方,是一片寸草不生,且顏色血紅的泥土地。 土地呈現血色,兩側卻時不時可見有什么東西,在慘淡的日光下泛出陣陣白氣。 他心里生出怯意,自問道:“這里氣氛陰沉、景色荒涼,難道那片白氣,來自死人的白骨?如果我是走在姑姑的心路上,為何這一切,會與她虛境里的美景大相徑庭?” 他猶疑地放緩腳步,想去查看那片白氣,箭頭向導卻堅守著它的四字原則:你不許去! 他萬般無奈地隨它不停向前,就遠遠望見,前面好像出現了一片湖。 既然有湖橫在前路,不從湖面跨過去是不可能的,他黑著張臉看箭頭,目光似詢問,又似示威。 箭頭兄這次非但沒再為難他,竟還開口說話:“水鈴兒,這條心路,你雖尚未到達終點,卻已到了等他的地方。我的使命完成,你我就此別過,后會有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