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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神情散漫的靠在椅背上,沒人和他說話,周圍的的喜氣也并未感染他半分,見了唐昭昭,也只是一瞥,便移開了視線。 少頃,顧奉天抱著襁褓中的孫兒和馮氏從里屋出來,笑著落了座,往下面看了一眼,又低頭逗弄孩子。 馮氏接過丫鬟手中的佛珠給孩子戴好,笑著勸道:“老爺,這孩子身子弱,該抱回去喂藥了?!?/br> 顧奉天雖然不舍的撒手,但為了孫兒好,也不得不把孩子遞給旁邊的奶娘,叫她抱回去。 眾人面前都擺了一張長條花梨木桌,不大會兒豐盛的酒菜就已經上齊了,堂上飯香濃郁,令人食指大動。 唐昭昭早上起的晚,早飯吃的不多,看著滿桌好菜,只等著動筷子了。 然而看了一圈,那個叫慧娘的大爺的外室卻沒有領著孩子過來給老爺祝壽。 馮氏很是不悅,認為那女人失禮又沒有教養,派了兩個人去叫她。 然而去的下人很快回來了,神色張皇的回稟道:“她屋里但凡貴重些的東西都不見了!衣物也沒了,幾個人在府里找了一圈,也沒找見,像是卷款逃走了!” 廳里的人聽了,均是大吃一驚。 崔紅錦道:“老爺,太太!府上對他們母子倆什么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們何必逃跑?!怕……那孩子并不是大爺的孩子,咱們被那女人給騙了吧!他們就是為錢來的!” 顧奉天猛地靠在了圈椅上,兩手用力抓住扶手,青筋暴起,溝壑縱橫的面容沉了沉,厲聲道:“再去找!” “是!” 管家帶著人匆忙退出去了。 廳上安靜下來,一時沒人敢開口說話。 不知為何,唐昭昭朝顧依婓看了一眼,他似乎感知到了一樣,扭頭向她抬了抬面前的酒杯。 唐昭昭立刻收回視線,心中緊張萬分。 顧青檸站起來道:“府中白天各處都有人走動,門口又有人守著,她們怎么可能出去呢?” 崔紅錦微微一笑,對她到:“正因為人多眼雜,大家你推我,我推你,各不管事當睜眼瞎,叫她們溜走了也是有的!再者……” 她轉身看向馮氏,“慧娘不懂規矩,在太太面前出點小錯難免的,可太太前日訓了她一回,昨日又訓斥了她一頓,叫她罰跪思過,甚至放話要將她趕出府去,慧娘心里怎么不害怕?她一定擔心咱們把孩子留下,把她趕走,這樣一想,連覺都睡不好了!就連夜帶著孩子逃走了!” 話音一落,大家面面相覷,頭冒冷氣。 崔紅錦在太太面前得臉是眾所周知的事。有時候府上的下人犯了錯,大家私下里會去求她,畢竟她說得上話。 可她現在竟然將這件事明晃晃的推到太太身上!話里話外說太太待慧娘和孩子嚴厲苛刻,他們才逃走的! 馮氏臉都綠了,怒視著她道:“胡說!府上有府上的規矩,若非她犯錯,我又怎會罰她?!還是說那女人心中有鬼,實際上,那孩子并不是大爺的骨rou?!” 崔紅錦似乎一點都不懼怕,對上馮氏的視線,回她:“太太難道忘了,那天在這里,您問慧娘問的有多仔細?您一遍遍的問,她一遍遍的答,您生怕那個孩子不是大爺的,老爺也在這兒,對當時的情形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她臉上帶了嘲諷的笑,接著道:“太太哪是為了死去的大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您都不想認那個孩子罷了!說不定就是太太找人將他們趕走了!”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唐昭昭和顧淮寧相視一眼。 顧依婓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手指輕輕點著桌面,仿佛坐在茶樓里聽人說書,正聽到興起處。 馮氏氣的身子發顫,手指著崔紅錦,“你!你!你大膽!紅錦!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污蔑我!” 崔紅錦面帶痛苦,內心仿佛進行著某種掙扎,終于,她站起身走到中間跪下來,對顧奉天道:“老爺!紅錦自從認了您跟太太做爹娘,盡心竭力的想著報答,可太太她……紅錦撐不下去了!紅錦怕遭天譴!死后進十八層地獄!我寧愿我自己死了,也不愿去害人!” 顧奉天神色凌厲的看坐在旁邊的馮氏一眼,怒喝崔紅錦:“說說你都干了些什么!” 馮氏望向崔紅錦的視線中帶著幾分驚懼,身子僵直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崔紅錦又看著馮氏,流著眼淚道:“大爺在世時,最后一次出門采買貨品,前腳剛出了門,太太就跪在佛堂里,祈禱讓大爺有去無回,客死他鄉,誰知道、誰知道大爺竟然真的死在了外頭!” 顧奉天兩手緊緊地握成拳,渾身散發著天寒地凍的冷意,直勾勾的盯著馮氏。 顧淮寧劇烈的咳嗽一聲,用絹子捂住了嘴,他抬起絹子看一眼,又迅速握在了手里。 唐昭昭見他不舒服,連忙為他拍背順氣,又端了溫茶喂他喝。他喝了半杯,覺得好些了,才又難過的往大廳中間望去。 馮氏忽然發瘋一般,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杯子朝崔紅錦擲去,口中罵道:“賤婢!你血口噴人!” 顧奉天一把抓住了馮氏的手,猛地一拉,又將她帶回到椅子上,冷聲道:“住口!給我聽下去??!” 馮氏臉色蒼白的坐在那里,牙關緊咬,眼神兒發愣,然而人卻不敢再動了。 崔紅錦看向顧淮寧,更是淚如雨下,“二爺、二爺他身子不日不如一日,也是太太做的好事!” 所有人的視線又都落在了顧淮寧身上。 桌子下面,唐昭昭的手發著顫,握住了顧淮寧的手。 顧淮寧與她五指相扣,看她一眼,示意她別擔心。 崔紅錦道:“太太叫人每日往二爺的飯菜里下毒,由于放的少,根本查驗不出來,長此以往傷及五臟六腑,二爺再康健的一個人身體也垮了……” 顧青檸忽然站起身截斷她的話,冷聲質問:“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崔紅錦冷冷一笑,“證據多的是!叫在廚房做事的楊六他媳婦兒過來審問審問!問她下毒的次數能不能數的清!問問太太這些年背地里給了她多少好處!還有一個證據,二奶奶應當再清楚不過了!” 唐昭昭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二奶奶嫁到府上不久后,吉云軒的小廚房開了火,二奶奶張羅著給二爺做藥膳,做了十來天,被太太想法子制止了!我說的沒錯吧?二奶奶!” 唐昭昭頓時手腳發涼,如墜冰窟,艱難地點了點頭。 她立刻想起,嫁到顧家后,她跟顧淮寧吃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