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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角尖的朱予桐,其實也挺可愛的。 整天都忙著準備比武,值班的這段時間對于介明妤而言反倒像是放松了。介明妤一直盯著窗戶外面,然而窗外的景也就是那兩棵樹,一點兒變化也沒有,看久了也難免厭煩。這時,介明妤終于決定跟徒弟聊聊天兒了。她瞥了一眼朱予桐,而朱予桐仍然安安靜靜地低頭看著那本手機號碼簿。 “朱予桐,你說你早點兒怎么不這么上進呢?還是我跟你說了沒用,你比較喜歡你們黎越班長???”介明妤目視前方,突然道。 朱予桐聞言,怔怔地抬起頭,看了看介明妤,又像心虛似的將頭低下去,說:“我也很喜歡介明妤班長啊。真的,我一直都記得班長跟我說的那些話,我特別感謝班長。但是,那個時候,就是腦子沒轉過那個彎……轉不過來……” 朱予桐說著,一滴眼淚吧嗒地砸在她的筆記本上,她忙不迭地伸手去擦,又想來捂住眼睛以免更多的眼淚流出來,一時間竟然手忙腳亂尷尬不已。 介明妤見此情景,嘆了口氣,從自己衣兜里掏出一疊餐巾紙塞進朱予桐手心里,又伸手在朱予桐背上輕輕拍了拍,說:“那現在想通了,也不算晚。好好學吧,第一個學出業務來,好好打一打我們這些以前不看好你的人的臉。還有,你可以不給我干活,但是你們班長那兒的活兒啊,你長點兒眼色,多去搶一搶。你現在只給我干活,你們班長要是覺得你只顧師父,不喜歡你,以后給你考試都出難題,你怎么辦?” 另一邊機臺的張雪莉聽了介明妤這話,不樂意了,說:“我們同年兵可不是上一批那種變態啊,介明妤你黑你自己別帶上我們?!?/br> 介明妤笑著瞋了她一眼,說:“那可說不準……” 介明妤正說著,自己這邊就進了電話,朱予桐雖然已經可以接一些電話了,不過她剛剛才哭了,介明妤便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接起了電話:“您好,06?!?/br> “介明妤,幫我查下電話號碼。干部科那個崔干事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來著?”段斐然知道介明妤的工號,因此立刻就準確無誤地叫出了介明妤的名字。 成了上等兵之后,人際交往方面相對而言就要自由一些了,起碼男女兵之間的正常交流不會被人抓住說作風不嚴。畢竟新兵時候王晉川他們為了給她送信那樣折騰過段斐然,所以介明妤每次在大院里遇上了段斐然,只要不是在隊列里,都會和他寒暄幾句,甚至帶新訓時在教導隊遇上了也敢交談一番。 介明妤笑了笑,一邊說著“你不要這樣呼點我的名字”,一邊從朱予桐手里拿過那本手機號碼,連線都不換就唰唰唰地翻找起來。把號碼報給段斐然之后,段斐然又假模假式地問候了幾句,這才結束了這通簡單的問號碼的電話。 掛了電話,介明妤又把號碼簿還給朱予桐,一扭頭卻見朱予桐用一副怪異的表情對著她,連忙說:“這個電話你別往你本子上記,你不能這么接電話的?!?/br> “是,班長……”朱予桐答應道,尚算響亮的一聲“是”之后,聲音卻陡然弱了下去。 介明妤卻并未察覺到朱予桐的異常,扭頭又和張雪莉繼續起了剛才的話題。 可是也不知道朱予桐是怎么回事,在這之后,竟然可以心不在焉到每個電話都出錯,連最簡單的報號碼都報不利索。介明妤忍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終于忍不下去,罰朱予桐在明天早上之前把接錯電話的正確話術各抄十遍,才算罷了。 第42章 最好的禮物(3) 不過介明妤盛怒之下布置下去的懲罰任務,沒過一會兒,就已經讓她自己忘得一干二凈。 到了夜里,介明妤夜班中途上樓來上廁所,看見了在水房借燈寫罰抄的朱予桐,這才又想起來這一茬。 要是想把她布置的罰抄都寫完,朱予桐不僅這一宿不要想睡覺,就算是搭上明天的業務訓練時間,估計都夠嗆。介明妤于心不忍,也想知道朱予桐上午究竟是為了什么突然那么心神不寧的,于是她蹲下去,問:“朱予桐,你上午是怎么回事兒?怎么突然就接不好電話了?” 朱予桐仍然埋著頭奮筆疾書著,遮遮掩掩地說:“沒事兒,班長,我就是突然走神了?!?/br> “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讓你心里不好受了嗎?”介明妤想了半天,一整個上午能對朱予桐造成影響的,大概也就只有這點事兒了。 雖然不想讓介明妤知道自己究竟為什么突然不在狀態,可是朱予桐更加不愿意介明妤把責任攬在她自己肩上。因此她飛快地搖起了頭,說:“不是的不是的,班長,真的沒事?!?/br> “你越這樣,我越覺得有事兒啊?!苯槊麈デ椴蛔越鼐桶櫰鹆嗣?,她又把早上的事情回想了一遍,“那難道是……我接段排的電話,你覺得我接電話這么隨便卻對你要求那么嚴,你心里不爽?” “不是的不是的!”朱予桐搖頭的頻率更加快,還帶上了擺手的動作。 介明妤被她晃得眼暈,連聲說道:“停下停下!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是為什么?” 朱予桐停下來,臉上也好像是遮住了一片愁云,她躊躇著,好像開口說話是件生死大事。 介明妤看她在那兒糾結,自己心里也急得百爪撓心,不由催促道:“別磨蹭了,說話?!?/br> 朱予桐沒辦法,只能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也不知道這么說會不會不好……我前段時間到班長屋里幫你收拾東西,聽見……聽見鄭雨果班長在跟警衛連的班長打電話,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鄭班長就說,‘人家介明妤跟你們排長有一腿,你們就別想了’?!?/br> 朱予桐說著,怯怯地看了介明妤一眼,又說:“我一個新兵,聽見了也只能當沒聽見,所以當時沒敢跟您說。從前新訓就看見你有的時候會和段排長說話,然后今天又聽見你接段排長的電話,那么……那么隨便,我就以為是真的了……” 介明妤聽完朱予桐這一番述說,倒沒心思去追究朱予桐為什么會因為覺得她和段斐然之間有什么就那么要死不活的,連電話都接不好了——此時此刻,她更為鄭雨果那張亂造謠的嘴而生氣。 不就是跟段斐然說了幾句話,怎么就成了有一腿了? 介明妤氣歸氣,不過在朱予桐面前還算能夠保持平靜,她點了點頭,從朱予桐手里把她寫了一半的罰抄拿過來,說:“你也別抄了,我知道你態度很端正就行了。以后遇上這種事情,該說就說,臟水都潑到你師父身上了,你還不提醒我躲一躲?想什么呢?行了,回去睡覺吧?!?/br> 介明妤拿著朱予桐的罰抄,連原本上樓上廁所的事情都顧不上,噔噔噔地就下了樓。 到這種時候,介明妤就真的十分羨慕林瀟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