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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屋內,在那碎片旁蹲下,作勢要將它們撿起,但只剛一伸手,便被上元賀香喝止,“別動它了,會有人收拾的?!?/br>“沒事,掌門時常打碎東西,都是由我負責收拾的?!憋L聞毫不介意,笑道。上元賀香答道:“對呀,掌門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你全全負責的,你也只負責掌門的事,這只杯子不是掌門打碎的,你可以不管?!憋L聞沉默了片刻,于是站起來。上元賀香看了看他,覺得他今日很是清閑,便問,“今天不用服是掌門了么?”風聞輕點了一下頭,“哥哥正在面見掌門,不讓我在一旁聽,所以就自己到處走走?!鄙显R香一聽,整張面龐嚴肅了起來。……蓮冪,他三番五次找黃延秘密談話是為了什么目的?上元賀香心里這般想著,她第一次見到這兩兄弟時是在一年前——身材高大、瞎了左眼的流浪劍客蓮冪只身來到暮豐社,難道只為弟弟風聞而來?但風聞已為黃延的巒童,不能由蓮冪帶走,因而蓮冪只好加入暮豐社聽從派遣,私底下是伺機想救出風聞嗎?夜夜床第服是……這個孩子一定見過黃延的真面目了。上元賀香總是這么認為,暮豐社上下萬人,至今從來沒有人能逮到機會見識那個神秘男人的真正面龐,那張可怕的面具表情仿佛就是他的臉,怎樣都不見被揭下來。雖然她曾經以禮物誘問過他一次,但那男童的回答依舊讓她質疑他是在撒謊——那男童回答她時,只說過,“我不知道,掌門好像從來沒有摘下過面具……”上元賀香回憶起這些從前事,抬眼再度瞧了他一眼,忽然好心提議道:“風聞,既然你與我都很閑著,不如我帶你去逛逛,你覺得怎樣?”風聞一聽很是高興,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跟著上元賀香一起出了屋。此時,在一間茶屋內,一個左眼上戴著黑色眼罩的男子與另一個戴著面具的銀發男子面對面地隔著一張桌坐著。戴著一只眼罩的男子啟唇,“與桃夏國女王的聯手計謀又失敗了,看來這個女人相當背氣啊……”黃延沉著,不語。那戴著一只眼罩的男子又續語,“跟女人一起聯手,總是會失敗的,趁早放棄了吧?”沉默許久,黃延終于答話,“確實……有些背氣,不過,桃夏國還有利用的價值,且先不要氣餒?!?/br>“掌門何其大度,咱們賠了那么多的軍旅用錢給桃夏國,卻一點都沒有怨恨,葛云國的確是很富饒,但是畢竟也有極限的時候?!蹦悄凶觿裾f一番??牲S延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答道:“心疼錢財永遠做不成大事!”蓮冪盯著面前那張面具,許久,不得不屈服,垂眸道,“好吧,既然您這么執著,我區區一個下屬也無法阻止什么?!秉S延聽罷,再度不語,稍坐片刻,啟唇只一語淡然,“沒有別的話要說,你可以出去了?!?/br>蓮冪微微皺起眉,心里面很是不霜,卻不得不對他恭敬,輕輕笑嘲一句,“我以為自己在掌門的心目中是重要的下屬,看來是想錯了?!秉S延回話,口氣冷淡異常,“如果不是因為你弟弟的關系,你根本不可能有資格與我面對面說話?!?/br>蓮冪苦笑,隨之立起身,走到格子門前,在拉開門之前,向黃延舉薦,“掌門要是真想打雯國的主意,不妨會一會顏家堡的大公子?!秉S延一聽,不由道,“顏家堡的大公子?那個老家伙的怪胎兒子么?”“對,就是那個今日是男子明日又變成女子的家伙。老天爺眷顧他,沒有朵走他的性命,反而讓他平安地活了二十幾年?!币婞S延對他的提議起了興趣,蓮冪在內心高興不已。黃延考慮了一番,問他道:“你認識他?”蓮冪鹿出得意的神色,“不僅認識,當年我在江湖上流浪之時,與他曾是至交?!秉S延大笑起來,嘲笑道:“一個眼殘,一個也是天生殘缺,真是物以類聚!”蓮冪暗暗握緊拳頭,忍住慍怒,只低聲下氣地問他,“掌門覺得如何,要不要會一會他?”黃延答道:“只要他有用,你可以將他引見過來?!鄙弮绲靡夥浅?,當即拱手,“是。我這幾日便下山去找他,找到了再告知掌門?!秉S延抬手輕輕一揚,示意他退下去,然后拿起茶杯,沒有飲用,徑直用掌力將它捏碎了。他松開手,讓碎片隨意落下地,然后自言自語一句,“雯國,我并不稀罕你,但如果不是因為登基的新王正好是青鸞城的新城主,不是因為有青鸞城的高手躲藏在雯國,我不得不對你下手?!?/br>——青鸞城,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么!你的那些規定摧毀了我的幸福!你本不應該存在……你本不應該存在!我既然有與天同等的壽命,無論如何都要將你毀滅!用你的傷來把他引出來!黃延臉上的那張面具的神情依舊沒有改變,而面具背后的真正的他卻是在咬牙切齒,仇恨擁擠在齒縫當中。他把右拳擱在桌案上,越沃越緊,心中的恨火難消,一個人靜靜地享售著這種奇異的寂寞及痛苦。六日以后,在雯國宮城內,喜氣正在張揚和蔓延,這是——雯國太后施朝晶的壽辰。擺宴的三和園內熱鬧非凡,一條長長的過道兩旁都掛了紅燈籠,燈火照亮了整一條道。應邀而來的朝臣穿過這條明道,步入三和園,先向尊座上的太后行禮、祝福、呈上小禮,才至那宴桌前坐下。定雪侯李旋攜著盛世長公主姍姍來遲,至太后面前,長公主向她賠禮,“因為不知道該準備什么樣的禮才好,手忙腳亂的,所以一時來晚了一些,太后可千萬不要怪罪才是?!笔┏Ш?,一點都不與她計較,婉言道:“哀家要生氣也得是因為你不來啊,這就要開席了,快些入席吧!”長公主面帶笑容,帶著定雪侯往宴桌而去,隨之坐在了宴桌前。定雪侯望向施朝晶右邊的王座,總是見那里空無一人,又望向左邊的鳳座,那兒同樣是空的,不禁疑惑。過了一會兒,蘇仲明拉扯著文茜最遲來到,那姑娘怎么都不肯往前走,使著姓子,一路嚷著,“我不去了,我不去,穿成這樣太丟人了!又不讓我帶佩劍!”蘇仲明回頭,訓斥她道,“你不穿成這樣才丟人!要不是為了討好太后,我才不想搭理你!”“王后的衣裳這么難看,還不如我平時穿的,我現在穿成這樣,好丑啊好丑……”文茜苦叫著。蘇仲明不理會她的叫嚷,用力拉扯著她到了施朝晶的面前祝壽,施朝晶很是高興,叫他二人入座便就此開席了。定雪侯見他來了,便安下了心,盛世長公回頭問了一句,“一國之君來了,你便不擔心了?”定雪侯生怕她發現自己的秘密,急忙找了借口,“不是,只是覺得他要是不到,這宴席便沒辦法開了?!闭f完話,又偷偷瞧了一眼王座上的蘇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