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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份雪花冰配烤串格外帶勁,雪花冰里還加了很多料,余緣吃得兩腮鼓鼓的,好像一只專心覓食的小動物。張欽陽頓時玩心大起,舀起碗里一顆軟糯糯的芋圓,惡作劇一樣戳起余緣的臉:“快看!我要把小芋圓一口吃掉啦!”張欽陽似乎得意于這個玩笑,一面吃還一面沾沾自喜地朝余緣眨弄眼睛。被調戲了的余緣差點嗆了一口冰,不去看張欽陽傻到刺眼的笑,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吃冰,吃冰,不要和傻瓜置氣。余緣有時候會想世界上怎么會有張欽陽這樣的人?莫名其妙地散發熱情,好像能量永遠不會枯竭。最奇怪的是這樣的人為什么非要纏住自己呢?無趣,怕生,口拙。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個幸運的人吧……但余緣現在就覺得也許他前十八年的運氣都只是為了遇見張欽陽。張欽陽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好到余緣根本不敢告訴他,自己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他了。余緣不知道自己不能與人社交的毛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大概很小的時候他就更情愿自己一個人數螞蟻。父母不止一次因為他而爭吵,他們說他不正常,膽小內向得像個女孩子。他們不喜歡他,或者說根本沒有人會喜歡他,他都知道。父母離婚之后各自又有了新家,余緣很識相地選擇了寄宿學校沒有去打擾他們。漸漸地他發現自己的癥狀越發嚴重,他不能和人親密交往,一旦對方情緒太過外露,他甚至會短暫失語。他把自己縮在堅果殼里,可憐又可悲。直到有一天張欽陽莽撞地打開了他,發現里面居然是一只害羞可愛的小松鼠。為了能夠喜歡他,我要變得更好。余緣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自從某一次余緣上體育課中暑之后,張欽陽就覺得他太缺乏鍛煉,于是近期總是變著法子騙他出門。余緣被他那些一眼就能拆穿的謊話弄得哭笑不得,但心里卻是甜滋滋的。這次他也是被“騙”來爬山的。張欽陽和他說這座山上有求簽很靈驗的寺廟,考試前拜一拜保證不掛科。其實余緣早就聽老師在課上講過這個寺,說這一帶的景點大多坑錢不值一去。但他還是起了大早,等張欽陽來接他。Chapter7張欽陽為了這次登山之旅特地問老學長借了車,打扮得格外有型,寢室長奔哥和室友小馬對視一眼,心照不宣。他們早已認定張欽陽必然是在談戀愛,不過是怕被他們宰一頓,因此久不認賬還推脫說是什么小學弟。張欽陽肯定不知道他們這樣想,不然絕對又會解釋一番,雖然每次解釋都被奔哥說是掩飾。那座山離他們學校不是特別遠,驅車一小時就能到。張欽陽開車的時候注意力很集中,也不太講話,余緣就坐在副駕駛座上,偷看他。為防日曬,張欽陽今天特別戴了一頂棒球帽,帽子把光頭遮了起來,帽檐下面剛剛好露出英挺的眉眼,少了戾氣,顯得特別陽光俊郎。不過就算張欽陽不戴帽子,余緣現在也已經不怕他了,他知道張欽陽有多好,外表再兇,內心都是柔軟的。起初居然會以為他是那種喜歡欺負人的暴力狂,以貌取人還真是要不得。余緣一個人碎碎念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張欽陽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小腦瓜,看他吃驚得轉過頭瞪圓眼睛,水汪汪的瞳仁透著點委屈,張欽陽心里就止不住的發軟,好像養了一只小動物,從頭到腳每一根發絲都可愛極了。“到啦,一個人嘀咕什么呢?”余緣不知道自己把剛才的心理活動都念了出來,一下子又羞又氣,一個人快步朝山上走去,不想搭理張欽陽了。他一邊爬一邊繼續碎碎念:“雖然不是暴力狂,但還是喜歡欺負人的……”張欽陽看著余緣吭哧吭哧向上爬的兩條細白腿,心里納悶,怎么今天突然跑得這么快了?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余緣這個宅男后繼無力,趴在路邊的石凳上扮演風干咸魚。張欽陽偷偷拿水瓶貼上余緣的后頸,冰得他渾身一機靈:“讓你跑那么快,累了吧?”余緣累得蔫蔫,不想說話,張欽陽干脆雙手捧著他的臉往中間擠出一個小雞嘴,看余緣忽閃著眼睛憤憤不平,一開口小雞嘴兒里發出變了調的聲音,被逗得樂不可支。兩個人笑了一會兒,恢復了一點體力,便繼續并肩向山上走。一路上,張欽陽一刻都不停的和余緣說話,余緣也不嫌他煩,安安靜靜地聽著。山里的陽光好像比別處都要明媚,照在張欽陽表情生動的臉上,照出他此時此刻眼神里的自己,余緣想如果這條山路一直沒有盡頭就好了。但實際上這么一座小山,沒多久兩人就到了山頂。張欽陽看著眼前破爛得不行的小寺廟,一時也被驚到。“這就是我說的那座古寺?!彼行┬哂趩X,就這樣的地方說是危房都差不多。余緣卻并沒有特別吃驚,他其實早就料到了,而且本來他也不是奔著古寺來的。張欽陽不想掃了余緣的興,趕緊開口補救:“破說明確實有年份!求簽肯定靈,我同學來試過,期末真的全都過了沒有掛科!”說完便拖著余緣進了大殿。Chapter8進了大殿,張欽陽更失望了,這個寺廟小得沒處落腳,幾根柱子支起橫梁,正對著的墻面上開了一個土洞一樣的壁龕,供著一座佛像。佛像表面斑斑駁駁,土胎都露出一大半。進門左手邊擺了一個盒子,上書“求簽解命十元一次”,看上去還不如醫院門口擺攤的算命先生。開了一小時車就來了這么一個地方。張欽陽覺得有點丟臉,拼命壓低帽檐,都不敢看余緣了。余緣看得心里直樂,悄悄扯了扯張欽陽的下擺,故意要和他講話:“我沒帶零錢,借我十塊,我想求個簽?!?/br>張欽陽手忙腳亂從包里掏出了零錢,一個老和尚正好走了進來,順手接過紙幣。這時機巧得都讓他以為什么時候出家人有聞錢而動的本事了。余緣說要求簽其實不過是為了讓張欽陽沒那么尷尬,對求簽本身并沒有那么放在心上,他拿著簽筒隨便晃了晃,掉出一張簽。老和尚看了眼簽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