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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心思激蕩之下脫口而出:“你有什么證據!”譚漣生笑了:“二少的懷疑不就是‘證據’嗎?我與他各取所需,一拍即合,我要實權,他得名分?!?/br>說到這里,譚漣生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了:“卻想不到我看走了眼,養了一頭會反噬的狼……”莊映棠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又不是唯一能看透真相的小男孩,再怎么懷疑也算不上什么證據?!彼D了頓:“倒是您,先是想殺周曜旬,現在又在我面前詆毀他,您就這么恨他么?”譚漣生也不生氣,他玩味地看著莊映棠:“其實你心里已經懷疑他了,只不過是想讓我給你看證據吧?”莊映棠不置可否。譚漣生坦然道:“那小子做事滴水不漏,比你強多了,我手里并沒有他多少把柄。你若是真的有興趣,可以去找我的秘書,他會給你看一點有趣的東西?!?/br>說完,譚漣生又找補了一句:“不過也算不上什么證據?!?/br>莊映棠嚴重懷疑譚漣生是想擺他一道,可他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去見了譚漣生的秘書。此人不愧是跟了譚漣生許多年的老人,一見著莊映棠時,連臉上的表情都與譚漣生如出一轍。他篤定地對莊映棠一笑:“莊二少,您果然還是來了?!?/br>莊映棠十分討厭他和譚漣生這種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不耐地看著秘書:“你要給我看什么,現在就拿出來吧?!?/br>秘書倒也沒賣關子,他點點頭,道:“好,您稍容我片刻?!?/br>說完,秘書拿出了一張一早就準備好的照片。莊映棠一看這照片就皺起了眉頭,秘書拿出的這張照片,與周曜旬給他看那張“證據”,是在同一個地方拍的,主角依然是他和林摯,不過若是仔細觀察,這一張的背景卻是有三個人:譚漣生、司機和周曜旬。莊映棠心中巨震,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秘書笑了笑,道:“我沒什么意思。連譚總都說了,這東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證據’,我手里就只有這點東西,該怎么處理,您看著辦?!?/br>莊映棠面沉似水:“有原件嗎?”秘書聳聳肩:“自然是有的。我留著這東西只有燙手,給您再好不過。您要是想去鑒定便盡管去,不過嘛,我若是您,就不費這個功夫了——譚總偽造這么一張照片干什么?又不能減刑?!?/br>莊映棠沒有說話,只斜睨著他。秘書說:“您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直接拿著東西去找周總對質,人哪,要是心里有鬼,第一反應大概是怎么也騙不了人的?!?/br>莊映棠并沒有聽秘書的,他一邊叫人去找靠譜的鑒定機構,一邊打電話聯系周曜旬,準備約他見面。不論真偽,事情總得說清楚。莊映棠從秘書那里離開時還想不到,周曜旬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第一次無法接通,莊映棠還沒覺得如何。電話不通有很多種情況,信號突然不好、恰好在電梯里,太正常了??汕f映棠在去周曜旬家的一路上打了不下五個電話,永遠提示無法接通,莊映棠便覺得不妙了。這時莊映棠已經到了周曜旬家門口了,門虛掩著,他推門一看,滿地狼藉,人去樓空。莊映棠當時就炸鍋了。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莊家自有人擅長尋人的。莊映棠沒有用過這些人,可他知道該找誰。他不怎么熟練地翻出一個號碼打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莊映棠冷冷吩咐道:“幫我找一個人,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揪出來!”莊映棠想起剛才譚漣生對他說的話:“周曜旬這個人,心思殊為縝密,做事天衣無縫。只一點,他還年輕,遇事不大沉得住氣,要不也不會前腳接了調令,后腳就火急火燎地把我弄進來?!?/br>譚漣生的話,他已經信了八成。他要是心里沒鬼,又跑什么呢?莊映棠折騰了一天,除了壞心情一無所獲。林摯收工回家,就見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連燈也不開。林摯愣了愣,走過去攬住他:“怎么不開燈?”莊映棠反手抱住林摯的腰,把臉埋在他肩窩:“我累?!?/br>作為一個正常的體貼的情人,在愛人說出“我累”的時候,大概會說:“我下面給你吃啊”;或者:“我煮湯給你喝啊”;再不濟也會直男熱水大法:“多喝點熱水啊”。但是林摯深知莊映棠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能用普通的法子哄他。于是林摯把莊映棠打橫抱起來,道:“那我陪你休息吧,我也累了?!?/br>莊映棠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瞪了林摯一眼,嗔道:“直男!”林摯一邊抱著他往臥室走,一邊不滿地絮絮道:“直男會這樣抱著你嗎?直男只會叫你滾起來陪他打游戲吧……”林摯一直把莊映棠抱進臥室,兩個人的身體一起陷在軟軟的大床里,好像整個世界都被包裹在一團云里。莊映棠覺得既安全又舒適,依賴地往林摯懷里又靠了靠。林摯覺得時機合適了,便道:“想不想聊一聊?”這樣的氣氛讓莊映棠緊繃了一天的神經都松弛了下來,慢慢地便把今天發生的事全告訴了林摯。林摯在聽到莊映棠獨自一人跑到周曜旬家里時,后怕之下忍不住狠狠攥了他的手一把。莊映棠吃痛地“嘶”了一聲。林摯卻根本沒有安撫他的意思,反而質問道:“你就自己跑到周曜旬家去了?”林摯對莊映棠一直是縱容溺愛的,這下只不過稍微嚴肅點,莊映棠便覺得他疾言厲色了。莊映棠其實后來想想也覺得后怕,不由得便有些心虛。林摯也覺得自己情急之下有些過于嚴厲,嘆了口氣,又軟下語氣給他道歉:“我剛才太急了,不該不好好說話?!?/br>莊映棠最會得寸進尺,一聽這話立即打蛇隨棍上:“那你說該怎么辦?”林摯被他氣笑了:“該怎么辦?該回家告訴大哥去!”說著他坐起身拍了拍莊映棠的屁股,催促道:“快起來!”☆、第105章莊映棠回到家的時候,許晏如正在廚房里給莊照岳熱牛奶。她這幾天可被給莊映棠嚇怕了,一見他大晚上的又跑回家,頓時警惕起來,問道:“又出什么事了?”莊映棠面沉似水:“周曜旬不見了?!?/br>天網全面覆蓋B城已經有許多年了,只要有心,有這么大半天的功夫丟只貓都找回來了,更別說周曜旬一個大活人。許晏如驚得太陽xue都跟著跳了兩跳:“怎么回事?譚漣生不是已經、已經……”莊映棠也沒隱瞞,把今天發生的事對許晏如完完整整地敘述了一遍,末了,他總結道:“他八成是自己跑的?!?/br>一提起這個,莊映棠就恨得牙癢癢:“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