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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就在那邊結婚生子了……這不是重點,咱們好歹算是相識一場,你什么時候走?抽空我給你踐行啊?!?/br>周曜旬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青筋一下就凸了起來??伤嫔蠀s不動聲色,甚至還笑著對莊映棠說:“我是下周的飛機,工作交接已經完成了,時間還算自由,你定吧?!?/br>于是莊映棠拿著這燙手的主動權,又是心急,又想矜持。最后他跟周曜旬約了周五的晚飯,理由是那天林摯有工作。赴約前,莊映棠特地帶上了自己的支票簿。——他又不是真的去給周曜旬踐行的,他之所以要忍著惡心陪討厭的便宜弟弟吃飯,還不是為了把他手里的□□給買回來!莊映棠跟周曜旬約在了一家私房菜館——這個地方也是莊映棠精心挑選的,這個菜館客人少、私密性好,最主要的是,莊映棠跟老板交情甚篤,怎么也不至于吃虧。莊映棠進去的時候,周曜旬已經在里頭等著他了。他對莊映棠笑了笑,看起來端的是真心實意:“二哥,你來了?”莊映棠十分敬佩此人良好的心理素質和卓越的演技,起碼他就沒法裝得這么兄友弟恭,盡了力也只能做到皮笑rou不笑:“久等了,路上有點堵車,先吃飯吧?!?/br>自打周曜旬進了莊家的門,他們倆似乎就沒有一天不掐架的。不過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莊照岳終于忍不了家里的雞飛狗跳,把兩人各打五十大板后,他十分偏心地把周曜旬丟進了寄宿學?!,F在想想,他好像從沒跟周曜旬好好吃過一頓飯。既然沒有善始,那大概也很難善終。周曜旬對著這一桌子菜,象征性地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他對還沒反應過來的莊映棠笑了笑,道:“我其實是吃過了飯才來的?!?/br>莊映棠:“……”周曜旬聳聳肩:“沒辦法,總覺得你不會容我好好吃一頓飯,而我并不想餓肚子?!?/br>莊映棠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他放下筷子,無所謂地說:“不吃就不吃吧;那我們不如直接談談正事?”☆、第100章莊映棠可不像他這個心機的弟弟,來之前并沒有想到吃飯的事兒。不過現在,他對著這一桌子菜毫無胃口,氣都氣飽了。周曜旬見莊映棠放了筷子,還擺出一張無辜的面孔,略帶譴責地看著他,那意思好像在說: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安生吃完這頓飯,幸好我早有準備。莊映棠氣了個七竅生煙,一點寒暄的心思都沒有了,他直截了當對周曜旬:“你手里有我幾張照片,一段視頻,對吧?”莊映棠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來之前甚至還想了幾個對策,可沒想到周曜旬聽完后卻淡淡一笑,大方地承認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二哥,你想要嗎?”莊映棠心道這不是廢話,這種東西留在你手里我都別想睡覺了!他點點頭:“價錢你開,但是按規矩,你不能留底?!?/br>周曜旬笑了:“你我自家兄弟,還談什么錢不錢的?多生分!”他摸了摸下巴:“只不過不能留底……這你得容我好好想想。那里頭有幾張二哥的照片,拍得很是不錯呢,我就要去T州了,山高路遠的,也想留點念想?!?/br>莊映棠一個字都不信。他跟周曜旬相看兩厭多少年,周曜旬拿他照片干嘛,點著玩兒嗎?他皮笑rou不笑地說:“你二哥的照片沒什么可看的,可你想要念想還不好辦?我多給你一些錢,紀念品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帶的走就行?!?/br>周曜旬聞言,把用來裝模作樣蘸眼睛的濕巾往桌子上一扔,嘆道:“二哥還是這么無情啊?!?/br>莊映棠全程冷著一張臉,周曜旬演的大約也覺得沒意思了,正色道:“好吧,全都給你。錢嘛,我就收你個成本價,不過,東西現在不在我手上,你要是實在著急,只能跟我回家拿一趟?!?/br>莊映棠怎么能不著急,誰知道周曜旬會不會反悔?他飯也不吃了,只匆匆跟老板說了一聲“記賬”,便追著周曜旬離開了私房菜館。周曜旬深深看了他一眼:“二哥,難道你還怕我反悔不成?”莊映棠含蓄地笑了笑:“怎么會呢?”話雖如此,可其中的意味落在周曜旬的眼里卻是欲蓋彌彰。他似是真傷感了起來,扭頭對莊映棠道:“你的東西在我手里其實也是安全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收你的照片,可你細想想,它們何曾流出去過?”莊映棠不用細想,稍微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忍不住道:“你手里到底還有我多少東西,一塊賣給我行不行?”周曜旬卻笑了:“這次的可以,上回的卻不行。二哥,咱們兄弟一場,你總得給我留點什么作紀念吧?”這勞什子的鬼話,莊映棠一個字都不信。他虎著臉往前走,周曜旬便在后頭跟著,帶著冷意的晚風一吹,莊映棠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哪有那么多把柄,害怕給人知道?想到這兒,莊映棠心下稍安,不給就不給吧,徐徐圖之就是了。走到停車場,周曜旬又看著莊映棠:“二哥開我的車還是開自己的?我喝酒了,只能麻煩您給我當一回司機了?!?/br>莊映棠翻了個白眼。就等了自己這么會兒功夫,居然還開了瓶酒。莊映棠徑直走向自己的車:“當然開我的,你的車自己找代駕開回去?!?/br>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周曜旬一直沒在B城買房子。他現在住的地方離這個私房菜館挺遠,莊映棠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一路上都臭著張臉,周曜旬挺會看人臉色,上車就開始假裝不勝酒力,合眼裝睡,并不給莊映棠發作他的機會。莊映棠于是更加郁卒了。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周曜旬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這下他沒法裝睡了。周曜旬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莊映棠偏頭看了他一眼:“愣著干什么,接啊?!鳖D了頓,莊映棠又道:“怕我聽見我可以靠邊下車,買瓶飲料什么的?!?/br>周曜旬趕緊道:“我有什么可瞞著二哥的?”說完,他生怕莊映棠多心似的,急慌慌地接起了電話。莊映棠心下好奇,周曜旬既然擺出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他當然也不會真的離開。莊映棠偷偷用余光瞥著周曜旬,只見他先前眉頭一直蹙著,不知對方說了什么,他忽然低低驚叫了一聲。莊映棠也跟著皺了皺眉。周曜旬六神無主地掛了電話,茫然看著莊映棠,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莊映棠躲閃不急,不幸被他抓了個正著。車里的空調開得足夠大,可周曜旬的手卻意外很涼。他惶然看著莊映棠,顫聲道:“二、二哥,出事了……”從私房菜館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