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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一邊,一時間竟也沒個人來替周曜旬解圍。而周曜旬大約是真有急事,急得根本無暇計較這家人的敵意。他直截了當地對許晏如導:“現在董事會都快掐翻了天了,根本沒人穩得住。大嫂,您給我交個底,大哥他究竟怎么了?”一聽說是公司的事,許晏如和莊映棠就都有點麻爪。許晏如是搞學術的,而莊映棠是搞藝術的,這些“俗物”,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不通一竅。而莊照岳名正言順的那對繼承人就更別提了,他們才剛成年,什么風浪都沒見過。許晏如和莊映棠對視了一眼,都有那么點想從對方身上找找主心骨,結果在彼此臉上看到的,俱是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茫然無措。許晏如苦笑了一聲,對周曜旬道:“我們正好要去醫院,你跟著一起吧?!?/br>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的腦子里已過了個明白。莊照岳公司里生了亂,她大概幫不上什么忙,而莊映棠估計也指望不上?,F在,莊照岳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甚至沒人知道他還能不能醒過來……許晏如垂著眼,長長的睫毛上洇出一點可疑的水跡。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副駕駛位上的周曜旬。他們現在大概只能指望這個人了,倒不是他有多么值得信任,而是因為這個人的立身之本就是莊家,他也別無選擇,他只能跟他們家的人站在一起。許晏如想通了,大大方方地帶著周曜旬一起去看莊照岳。莊照岳還在ICU里,他們不能進去,只能隔著玻璃看上一看。菲菲一看就小聲啜泣起來,周曜旬難過之余,更多的是震驚:“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許晏如黯然扭開臉:“就昨天?!?/br>“昨天?”周曜旬皺了皺眉,喃喃道:“那他們的動作可夠快的……”連莊映棠都無心噴他賣關子,反正他大概也理解了。莊照岳前腳出車禍,后腳公司就跟著起了亂,這實在讓人無法不疑心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瀾;若是再陰謀論地想一想,他大哥的車禍,就真的是個意外嗎?——警方的初步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就是意外。貨車司機酒駕,現在還如喪考妣地在局子里蹲著呢。錢他肯定賠不起,大概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莊家不缺他的賠償金和給司機的撫恤金,不會趕盡殺絕,可也不會當圣母“諒解”他。連莊映棠這樣的夢幻主義傻白甜都能想到的事情,周曜旬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沉吟半晌,道:“嫂子,你留在這里也于事無補,如果你信我,能不能跟我去趟公司?今天的事真的很急,大哥幾個月的心血在里面??偛荒苓^些時候他出院了,發現項目垮了?!?/br>許晏如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可是,自己去公司能干什么呢?她一輩子就懂得書本論文的那點事,商場上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她什么也不知道。莊照岳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周曜旬卻道:“您只要人跟我過去就行,鬧事的那兩位,仗著自己資歷老,那些私人恩怨拼命往桌面上擺,誰也不放在眼里,可他們不能不給您面子。我也不是非要彈壓他們,只要能過了今天,他們隨便鬧去?!?/br>莊映棠聽得云里霧里,不甚放心。不僅是公司里的事他無法掌控,他對周曜旬這個人也不放心。他想了想,對許晏如道:“去一趟也沒什么,我陪你?!比缓笏謱蓚€孩子叮囑道:“你們就在醫院陪我哥——也別待太長時間,我哥現在這樣你們倆待成望爹石也變不出朵花來。中午讓林摯帶你們吃飯去,吃完飯就回家休息?!?/br>兩個孩子尚未反應過來,林摯已經點頭道:“你放心吧?!?/br>一路上,周曜旬對莊映棠和許晏如交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莊映棠聽明白了,原本是挺簡單的一件事,就是分贓不均。先前周曜旬跟莊照岳說,想去下頭的新公司歷練,可莊照岳嘴里雖然應了,手續卻不知道為什么,遲遲沒給他辦。所以這幾個月里,周曜旬就一直呆在莊照岳的身邊,干點跑腿打雜的活。一直到前兩天,莊照岳終于松口肯給他辦手續走流程了,他今天上午到公司去,就是去跑這個事兒的。這是周曜旬卷進這樁事里的前情。公司最近走了個比較大的項目,能做下來的話收益應當十分可觀。美中不足就是公司賬上有點缺錢,莊照岳就聯系了幾個大股東,說好各自私下里拿一部分錢,算是入股,到時候賺的錢就算是給大家的福利。這個項目挺要緊的,周曜旬跟在莊照岳身邊的時候,還經手過這個事。結果,臨到今天該跟人簽合同了,有兩個人忽然反悔了。說是兩個人,其實也不太準確。確切地說,是其中一個人覺得自己分得少了,讓另外一個人把自己的利讓給他。這里頭的事就比價復雜了,許晏如和莊映棠都沒怎么聽明白??傊?,他叫人讓利,人家肯定不干啊,那位干脆就說,不出錢了。周曜旬懊惱地說:“要不是今天我正好去了公司,這事都傳不到我耳朵里,更沒人敢往您家報了。下午甲方派的代表就要到B城了,他們倆卻在會議室里幾乎要大打出手。就為了那點私人恩怨和蠅頭小利,情愿連累著大家都吃不上rou!大哥為了這事忙了好幾個月了,公司為了這個項目還抵押了一個地段挺好的樓盤——這事也是我跑的。項目要是不成,公司不說傷筋動骨,也得傷點元氣?!?/br>許晏如對這些東西一知半解,她想了想,問:“你說的那個項目,是不是什么麗湖的那個?照岳好像跟我說起過?!?/br>周曜旬一邊開著車,隨口道:“不是麗湖,是余湖,您是不是記錯了?”許晏如微微一笑:“可不是么?!?/br>莊映棠不明所以,看著許晏如。許晏如就悄悄拍了拍他的手,口中道:“安心吧,那老兩位我大概也知道是誰了,公司的事我是不懂,但是仗著一點私交,我跟他們打打感情牌試試吧?!?/br>周曜旬沒說話。他并不認為許晏如的“感情牌”能有什么用。會議室里勸架的那幾個,哪個跟他們沒點私交了,結果呢?許晏如和莊映棠到公司的時候,鬧事的那兩個元老還坐在會議室里沒走呢。當然,會議室里遠不止他們兩個人;出了錢的幾乎都在。顯然,這個項目他們倆要是臨場反悔了,別人都跟著分不著羹,別人只能自認倒霉,兩頭勸架兩頭罵。這場架大概是掐到中場休息的階段了,周曜旬推門一看,會議室的長桌上擺著瓜果茶水,罵戰的沒有,全都倚在圈椅里喘粗氣呢。勸架的幾位一見周曜旬,就跟抓著了救命稻草似的,連聲問:“人呢人呢?”結果,莊照岳沒來,來的是許晏如和莊映棠。這兩位都是大股東,可是沒用,他們倆幾十年如一日地當著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