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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味地看著他。林摯被老板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假裝對房頂上那一眾光怪陸離的燈產生了莫大的興趣。老板卻壓根兒不給他這個臺階下,還嘆為觀止地“喲”了一聲:“怎么著,你還害羞啦?”于是林摯的臉應聲紅了。老板哈哈大笑,把調好的龍舌蘭日出往林摯手里一塞,叮囑道:“去吧去吧,告訴莊映棠,他今天晚上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請客?!?/br>林摯卻搖了搖頭:“不,我請?!比缓笥植粺o驕傲地補充道:“是莊導讓我他買酒的!”美人老板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他毫不客氣地伸出手,一把捏在林摯臉頰上:“趙日天,你怎么能這么萌???”林摯的臉更紅了,他微微垂著眼,看著那杯黃橙橙的龍舌蘭日出,不由得問了一句:“老板,您沒往里頭加菠蘿汁兒吧?”美人老板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林摯一眼,道:“我要是會干這種蠢事,我這酒吧早讓人砸了八百回了?!彼糁线h聞了聞,道:“多明白的橙子味。今天剛到的17.5℃橙,放心吧,好喝著呢!”弱智林摯慚愧地低下頭,強行挽尊:“我就是確認一下,這什么菠蘿汁芒果汁橙子汁的,不都是黃的么?莊導菠蘿過敏,我得小心點?!?/br>老板顯然對莊映棠過不過敏不感興趣,一扭臉,把背對著林摯,接著專心看他的收藏去了。林摯端著酒杯走回他們的卡座,走到近處,借著五彩斑斕的燈光,他忽然發現卡座里居然多了好幾個人。四個殺馬特非主流喝得醉醺醺的,酒氣在空氣中亂飄,把莊映棠堵得都快看不見了。林摯趕緊三步并兩步沖過去,大聲質問道:“你們想干什么!”那幾個人回頭一看,先是愣了幾秒鐘,然后哄堂大笑。其中一個十分輕佻地說:“調、調戲小美人,沒見過???”另一個則上下打量著林摯,嘖嘖有聲:“喲,沒想到這個貨色好像更棒??!”……林摯單純對后頭這位的這句評價相當無語;可看出來這幾個人醉得不輕了,都是什么眼神兒??!這四個人的眼神兒顯然都不太行——他們竟然紛紛對第二個人的話表示贊同。然后,他們放棄了sao擾莊映棠,慢慢朝林摯圍攏過來。林摯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啊,一愣神兒的功夫,一只手已搭在了他肩上,那人醉醺醺、色咪咪地看著他:“小美人兒,陪哥哥們喝一杯呀?!?/br>林摯一陣惡寒。剛才莊映棠對這群人態度是高高在上的,一副“朕不想理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趕緊滾”的模樣,但是這會兒看見他們居然敢去調戲林摯,莊映棠頓時覺得綠云壓頂、勃然大怒。他踹了一腳茶幾,家具和地板相互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啦聲。那幾個大流氓不約而同地回頭看著莊映棠,便見他冷笑了一聲,輕蔑地看著這幾個人:“怎么,你們還想動我的人?”莊映棠高高在上慣了,渾身都是上位者的氣勢,尤其是這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簡直渾然天成。那幾個混混當時就有種錯覺——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面前,他們仿佛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然而這種錯覺并沒有持續多久。這種既沒有武力值,身邊也沒帶保鏢的大少爺他們見得多了,在他們手上還不是只有吃虧的份!那幾個混混對視了一眼,繼而哄堂大笑。而林摯光顧著亢奮而迷戀地看他家男神耍帥,直到自己的臉被人輕挑地摸了一把,方才回過神來。林摯驚愕地看著那個人,那人卻笑嘻嘻地看向莊映棠,挑釁道:“我就是碰了,你能怎么樣?”莊映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這么一眼,居然讓那個彪形大漢本能地有點瑟縮。然而理智很快戰勝了這種錯覺,那男人不由得有點惱羞成怒。他的手還沒來得及離開林摯的臉,莊映棠驟然發難。一個不明物體呼嘯而來,精準地砸在那人的頭上,應聲而碎。莊映棠多年來在劇組作威作福,砸東西的準頭堪稱一絕。鋒利的碎玻璃碴劃破了那個大混混的皮膚,幾道細細的鮮血蜿蜒而下。莊映棠生平頭一次群架,一觸即發。那幾個人一人拎起一個酒瓶子,一個接一個地朝莊映棠撲過去,反應之快、動作之齊整,堪稱訓練有素,簡直讓人懷疑他們早就在等待這一刻了似的。而莊映棠根本不會打架,然而酒瓶子壓頂也毫不畏懼,依舊冷靜地端坐在沙發上。林摯一看,頓時覺得頭疼——眼看著那么重的酒瓶子這幾天砸過來了,他男神又沒練過鐵頭功,卻連躲都不知道多,簡直就是傻大膽兒!……莊映棠倒不是傻大膽,他只是反應慢而已。林摯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打莊映棠,他趕緊伸出手,替莊映棠擋了一下。那堪堪落在莊映棠肩上的瓶子與林摯的指骨相撞,瓶子碎了一地,林摯的手背也腫了起來。林摯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轉身就玩命似的跟那四個人扭打在一起。林摯雖然不經常打架,但是不代表他像莊映棠一樣,是個純粹的菜鳥。而菜鳥莊在短暫的怔愣之后,居然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戰團。一時間。他們人數雖然只有對面的一半,戰績卻還算不錯。不過這場爭執并沒有持續很久,因為酒吧的保安很快就趕來,把他們拉開了。這個酒吧的保安們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個個功夫不弱。他們干脆利落地處理完這邊的事兒,美人老板這才施施然走過來。他先看了看林摯和莊映棠,嗤笑了一聲:“愚昧?!比缓蠓愿赖溃骸八瓦@兩個人去醫院?!?/br>而后他又看了看那幾個鬧事兒的——剛才的混戰中因為他們打著了莊映棠,而惹得林摯下了死手,所以他們都有點狼狽——冷冷道:“這幾個人,拉黑,然后送到派出所?!?/br>莊映棠和林摯其實都沒受什么大傷。林摯的肋骨被人踹了一腳,現在有點疼;再就是手背高高腫起來一塊。而莊映棠只有小臂上青了一大塊兒,除了林摯,壓根兒沒有人當回事。尤其是他本人,現在覺得新奇又亢奮:“你說我今天算不算英雄救美???”林摯簡直哭笑不得。他們兩個被美人老板的保鏢押著到醫院做了例行檢查,林摯的肋骨有點軟組織挫傷,醫生建議靜養。他們倆聽話地留在醫院又觀察了一會兒,直到醫生宣布沒事兒了,他們才相攜離開。才走到門口,便有一個男人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一眼看見莊映棠,他堪堪頓住腳步,焦急地脫口而出:“二哥,你沒事兒吧?”莊映棠的臉頓時黑了:“別瞎攀關系,誰是你二哥!”來的正是周曜旬。莊映棠連看也不看周曜旬一眼,大步流星地往醫院外頭走。周曜旬趕緊追上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還進醫院了?”